从电影《千杯不醉》、《非诚勿扰》、《窃听风云》到电视剧《金大班》,方中信属于有演技没运气的男演员。40来岁的方中信一直浮沉在一线与二线之间,导演王晶评价他说:“人人看他是一个宝藏,但这宝藏的钥匙却一直没有找到过。”
方中信站在台上,礼貌地笑着抽奖,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走了上来,他的笑一下子到达了眼睛,“好可爱,你多大了?”这个被称为“东方李察基尔”的男人瞬间变得温情起来。
为了配合大连广场“VIP之夜”的活动,方中信穿了一套深蓝色的西装。裤子不太合身,有点小,从活动开始时,他便一直站着。“让他站着做访问吧。”工作人员对记者说。
方中信看了看坐着的记者,坚持坐了下来,臀部只是轻碰到椅子边沿。他聊起最近的一部作品电视剧《金大班》,他在其中扮演郭世宏,一位上海儒雅商人。他说,这是和他本人完全不同的一个角色。从来不去夜店的他,和剧中夜夜笙歌的郭世宏,最大的区别在于他是一个父亲。“当了爸爸之后,我的改变真的很大。”他轻轻地说。
渴望扮演“神经病”
4月,60岁的鲍起静获得香港金像奖的影后。事后的庆功宴上,拿到影后的鲍起静很激动,更激动的人是方中信,在银幕上大多以“硬汉”形象示人的他哭了。
钱嘉乐曾用“香港猛男已死”来打趣他,提起这一幕,方中信有点尴尬,“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哭了。这次看到鲍姐可以拿到奖,得到肯定,我也很感动。”方中信和鲍起静一家是多年的朋友。
1988年,他在接拍第二部电影《喜宝》时,认识了鲍起静的丈夫、制作人方平,“当时我出道差不多半年,认识了他们夫妇。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对我很好,很帮我,在圈里,这样的朋友不多。”
鲍起静也把方中信当成值得信赖的晚辈,在金像奖影后的名单公布之前,她的女儿执意要在场助威,百般无奈之下,鲍起静只好把女儿托付给一旁的方中信照顾,“她想回来为我助威,我不想让她曝光。两全的办法就是交给方中信带了!”
香港导演杜琪峰、王晶、尔冬升,都对方中信青睐有加。1996年,个性要强的方中信因得罪TBV的高层离开,没有工作,没有邀约,他很失意。当时并不熟的杜琪峰给他打来电话,请他出演《十万火急》的男主角。“我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要来找我。”想起往事,方中信笑笑,他说那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一次“翻身”。
没有《十万火急》,也许没有之后的银幕生涯。王晶也多次邀请他出现在自己的作品里。“方中信是个很特别的演员,有很多女孩子说他是‘靓仔’,但他实在跟同是‘靓仔’的梁朝伟、刘德华、古天乐、F4、谢霆锋都不同。他出道之初,更曾以满脸胡子的形象出现。确实,在我娱乐圈三十多年的所见所闻中,小生能蓄起这样一把大胡子的,他是第一个。”王晶曾这样评价过方中信。
提起他们,方中信带着感激,“在我的电影生命中,尔冬升让我成长很多,杜琪峰是给我机会,王晶给我现实的收入,也就是money。他们都对我很好,帮了我很多,我很开心,每一个演员都喜欢拍到好导演的戏。”
可惜的是,出道至今,拥有过类似《旺角黑夜》、《十万火急》等曾经在香港电影圈获得很高评价的作品,方中信却一直浮沉在一线与二线之间,“人人看他是一个宝藏,但这宝藏的钥匙却一直没有找到过。”王晶不无遗憾。
也许是角色限制了他,人们在屏幕上见到的方中信,要不是黑道大哥,要不就是警察,方中信渴望能得到一个“神经病”或者“弱智”的角色,只有这样的反差,才能让人们忘记他太过鲜明的外表。儿时认识的好友张家辉,也终于在今年登顶,获得影帝,这或多或少地触动了方中信。“我们都是差不多时间出道。看到他取得这样的成就,也给自己增添了信心。”
这其中不是没有失落的,拍电影出身的方中信,在这些年却更多地以电视剧被人们所熟知,他一直希望自己可以继续拍电影。“我觉得电影的表现力大点,一个多小时内的东西,要集中爆发,每一个角色都很重要。而电视剧可以把事情交代得很清楚,可以慢慢演,震撼力没那么强。”
“但现在时代变了,媒体很发达,所以很多时候,现在要拍电影的,国内要很大的制作,尽量用很有名气的演员。所以很多时候,我也想,好的电视剧对我自己来讲也是很有帮助的。”
为了女儿推掉工作
去年,爱买车爱乱花钱的方中信,为一个女人所改变了。
“以前想的东西比较个人一点,只要自己拍戏,什么东西都不在意。现在什么都把她放在第一位,也不出去乱逛乱花钱,不好的习惯都改掉,希望把自己最好的都留给她。”提起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方中信忍不住微笑。
女儿的意外降临,给46岁的方中信带来了为人父的快乐。女儿出生后的几个月里,他每天呆在家里陪女儿玩。后来,因为电视剧《金大班》开拍,他不得不开始工作。从去年年底到今年二月,他在上海剧组里呆了整整三个月,其中,只要有一两天的空隙,他便匆匆赶回家。即便如此,每次方中信回到家,女儿总是不太认识他,“小孩子不懂得说谎,他不认识你就是不认识你。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他开始有意减少自己的工作,除非是一两天就能拍摄完的广告,他才会接,其他的工作他都是能推则推,这也是他最近一直很少露面的原因。“小孩子都希望爸爸妈妈尽量在身边陪着。”
方中信说,当了父亲才是男人真正成熟的标志。工作时,他也更理解和父亲有关的角色,“多一种处理的方法,以前没有当过爸爸,你只是在演,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但当了爸爸,知道内心很多真实的东西,会更深刻,更自然。”采访的第二天,是方中信女儿一周岁生日,“一定要陪她过的。”方中信说。
过段时间,他打算去潜水,这是他十多年来的爱好,他也希望,等女儿再长大一点,可以带女儿一起去潜水。
和他经常扮演的冷酷形象不同,方中信是个标准的奶爸,会在飞机上众目睽睽之下亲自给女儿喂奶。他坦言,在教育上,他不会给女儿太多压力。“我会带她一起出去玩,我希望她会喜欢大自然,只不过现在的小朋友都爱闹,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我也希望她能多看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