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恣意肆虐,暴雨喧哗了我的安宁,几天来的溽热顿时消遁得无影无踪。温度计可以测量太阳到达地球的热气大小,却不能度量出内心的躁动和迷惘。整日的忙碌和繁琐很难平静驿动的心。也许倏然间的落寞正是现实的无奈。远离了酒精,远离了呼朋引伴,似乎落得了暂时的轻松,我发现自己在与自己较劲和奔跑。也许我的忙碌我的忧伤可以驱走闲时的无聊和烦闷。高考后的校园似乎一下变得清静了。往返于家与教学楼,习惯和厌倦了熟悉,陌生却在潜滋暗长。高三的孩子们不知道躲在哪里,听不到他们的吵闹声,看不到他们的哄打,很不习惯了。每天依旧按时早起,到了教室才发现他们毕业了,只有人去楼空的孤寂;吃了晚饭照旧到班,空荡的教室只有回忆的幕布在闪现过去他们苦战高考的情景。其实,我很羡慕他们,有机会改变命运。一起早出晚归,分担风雨,见证成功,这也是人生的一种美。想想每次考试下来,总有人躲在黑暗的角落伤心哭泣,总有人渴望你走进他脆弱而又执着的心灵世界,总有人端坐一隅睁着近视的眼睛凝视渺茫的未来……高考让他们变得早熟,尽管还很稚嫩,还很青涩。一旦经历了高三岁月,人生从此变得富足而饱满,人生才算完美。
进入六月,倍感囊中羞涩。我以为自己买了两套房子从此可以步入有钱人的行列,结果房贷加身,奴役般的日子就此开始。房子在缓慢修建中,每每路过楼盘,抬头仰望的瞬间,内心的满足和荣耀,似乎可以让自己呼风唤雨。还贷的压力和银行工作员的白眼,似乎也一下子变得温情脉脉了。每每听到房价上涨,前所未有的快感消除了多日的郁闷和焦虑,人也精神了,气质了。高兴还没结束,电话响起:明天是我的39岁生日,请你来哟……吃完这位哥们的生日宴会,还伴着一股酒气,又接到电话:我儿子今年高考上了重本线,明天中午在味尚轩恭迎大驾……去吧,反正今后我女儿考上大学还不是要请转来的。午睡正香,短信来了:哥们,我请你今晚一起吃伙食。想细问,猛的一下记起他的生日也该到了。我以为这下“风平浪静”了,口袋也差不多瘪了下去。就在昨天,收到一请柬:乔迁之喜。不去行吗?老婆闺中密友。女儿小学毕业了,天天呆在家里。路过一衣服专卖店,叫女儿穿衣一试,很有款型,色彩和样式让女儿爱不脱衣。看那虚高的价格,也只有忍痛出血,只是一路上女儿欢歌笑语。她却不知道老爸内心有苦不敢说。
身边的朋友纷纷买车,也触动了我买车的欲望。理论考试早就过了,就没有时间去练车。闲暇之余总在网上查询和比较车型和价位。选大众,质量好,价格不菲;选通用,典型的“油耗子”,但性价比高;选雪铁龙,造型不好看,可驾驶舒适;选国产车,心不甘,总担心质量问题或者有一种拿不出手的感觉。车只是一种代步的工具,若去攀比,只能搞坏心情。当你买了一辆20万的轿车,总觉得50万的轿车更好;当你拥有了50万的轿车,可能就想兰博基尼或者悍马。人的欲望永无止境,最重要的是量体裁衣。女人披金戴银,浓妆艳抹,似乎可以在那些寒酸的女人面前炫耀。所以女人一看到有送给她的钻戒眼睛就瞪的很大很大,以至于周围的女人也投来艳羡的目光,此时你仿佛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荣耀的光辉洒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有人就说女人天生是为金为银扑面而来的。男人除了在事业上成功辉煌,就想拥有一块瑞士手表证明自己是成功人士。其实不管这手表时针走或不走,只要这表是名表。在公众聚会的场合,那些所谓的成功男士总把自己戴表的手伸得很高很高,引起别人的注意。
霆锋和柏芝的婚姻似乎走到了尽头。曾经的金童玉女让人心生羡慕。明星的婚姻如此脆弱,难道就没有普通人所说的永恒永远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吗?七年之痒后就是所谓的审美疲劳吗?一连串的叩问让人思索。其实爱情也有保鲜期,需要用心呵护。有人问:爱情是什么?有人回答:爱情就是陪着彼此慢慢变老。真的是意味深长。物欲横流的时代,饮食男女们追求的是精神的愉悦物质的惬意。前不久,我的一高中同学向我哭诉:离婚了。按照某些人的观点,应庆贺才是。难道他是痴情的种?我很想问他,既然还如此恋恋不忘,为何要选择分手呢?因为是哥们,我冒着倾盆大雨赶到他所说的伤心酒吧。见到他时,他已酩酊大醉。来不及听他诉说,却吐我一身。在酒醉的昏迷中,似乎爱情让人很受伤很受伤。第二天醒来,他居然只字不提。也许他想隐藏自己满腹的忧伤。回来的路上,车窗两边的道旁树翠绿得逼人的眼睛,缕缕微风吹动,树叶摇摆,似舞非舞,仿佛又一场爱情剧即将上演。夜晚如此安宁,一首刘德华的老歌《真永远》在夜空盘旋,刘德华特有的鼻音和颤音此时就如天籁悠扬而来:不想要牵手到明天,情若是花开花谢,爱终究沧海桑田,别问我该如何,才会到永远。看世间缘起缘灭,莫笑我无怨无悔。谁又懂怎样爱,才是真永远。听刘德华的歌,手却顺便翻到了苏轼的《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雨可以一直在下,心情却很难平静。身处正在建设中的小城市,到处是钢筋混凝土跳动的气息。举目远眺,高楼的影子若隐若现。虽然这不是我的家乡,我却努力在这里寻找梦想,用打拼证明自己的存在。尽管奋斗的路上倍感孤独的力量,我依然满怀期待,坚持守望我心中的那轮月亮。咖啡香气弥漫在房间的上空,苦从嘴一直延伸到胃。是该给心情的咖啡加点糖了。
【匆忙于繁琐与闲暇之间,我也不知自己究竟要表达什么。不过,写了这么多文字就算是写了我的心情吧。有时候,心情如咖啡,苦涩中带着微甜,需要一点糖做引子。2011年6月29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