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不是就是失望?
慢慢的却又在眨眼间,我们就长大了,至少,年龄上是成年人了。
爸爸妈妈,这两个最爱的叠词,拥有着当年牙牙学语时的奶气。现在,也几乎变成了爸、妈这样果断的称谓。仿佛,我们也变得果断独立了,不再需要向爸妈撒娇伴混了。
我们也或多或少,或近或远的接触了疾病、死亡,也渐渐明白,也许在一夜间就明白,时间就是个无情的东西。不!或许,它连东西都算不上,只是虚拟的概念,也只有在霍金的《时间简史》里才变得实物化。我们才有了找到所谓的时空奇点,穿越时空的悲哀愿望。是的,所有美好的愿望总是夹带着悲伤。因为有了悲伤等一切复杂难以言明的消极情绪,我们才向往着美好,才有了愿望。来源于死亡的悲伤会陪伴一个人一生,像诅咒,陪你永生不灭。
我们也慢慢接触了一种叫做爱情的毒药,是那些作家在小说或者心灵鸡汤里说的。我们明明预先就被告知爱情是味无解的毒药,可还是扑上去了。飞蛾扑火般的,扑上去了,没有后路。而后路,是自己断的。我们经历了开始时的暧昧,情定时的兴奋幸福甚至还有慌张,还有在磨合里的心酸,醋缸就派上用场了。那心里的纠结、惶恐、若有所失与歇斯底里都来源于这里,我们害怕失去,又不愿抛下内心里给自己定的颜面,就像个被猫玩乱的线球,怎么都找不到头,怎么都解不开。患得患失里,如果沟通不畅,便引发了更大的危机,不安全感足以扼杀这段曾经让我们幸福像小鹿的感情。投入深者,就忘不掉,也无法开始真正的治疗。然后又有作家说了,新的感情是治愈上一段创伤最好的解药。可是,如果水瓶已装满又倒不出来,你怎么换新的水?这个问题,应该抛给物理学家了。
开始要进入社会,学着自力更生了。我们又发现,众多的潜规则让社会公平羞涩,让奋斗的我们难堪。机会与奋斗并不能给予我们成功的保证,一开始,我们就输在了起跑线上。然后又输在了幼稚里,输在了善良里,最后输在了失去自己的心里。我们学会了投机取巧,学会了麻木不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嘴脸,学会了怎样迎合在位着。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带着伪善的面具。因为我们总是学着自己向往的人,模仿着他们演绎的成功、美丽、左右逢源,我们并不知道丢弃的个性已经在一处嘲笑自己了。哪里有绝对的标准呢?我们自己,不好吗?
对于朋友,我们忽然发现再也没有幼童时期那种无话不谈的友情了,经历让我们有了隐私,我们不想掏空自己任谁宰割。可是,有一种叫做明知彼此心知肚明,却又要装作不知道,仅是为了让彼此和谐相处,这种逃避争吵的行径又让彼此心生疲意。我们知道,那种共享一个大脑、一个思维系统的日子,在个体意识产生之日起,就逝去了。就像是燃放的烟花,存在和消失时都触摸不到,可是又明明感受到了消失后内心的不舍与失望。难过如落叶般堆积,首先出现的堆积在下面慢慢腐烂,然后后来的又等着腐烂,总是会保留一个适当的重量,压不垮你,却还是让人内心保持着疲累的状态。
长大的我们,自我保护机能也增强了好多。我们害怕会失望,于是吝啬于给予,我们沉没于自己的寒冷里,却怎么都不愿踏出一步和他人拥抱在一起。我们总怕,在温暖了以后再被寒冷侵蚀。其实,只不过,我们不怎么敢信任别人了。我们习惯于和大多数朋友停留在表面的打闹和寒暄里,好像我们很好,好像我们很熟得像一个人,不过好像我们连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好像我们只是表层的样子,不存在心理活动。嘭的一声,又有作家像奥特曼一样横空出世了,他说,谁都无法完全理解谁,维持一定的社交关系需要一种玩耍的义气。是啊,我们太深沉了不好,没有朋友。书读多了,也不好,容易没有玩耍的义气。
成长的日子里,我们都像是个拥有这千疮百孔的心又有着一个光鲜的外表的傀儡,被操纵着,而这个操纵者,貌似,是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