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
忍耐在寒冷的白昼像黑到发紫的铁链般,狠狠地锁住了伸在外界空气中的手臂。也是暗到发紫的皮肤,褶皱的皲裂着没有血液所给予的生机。忍耐在这冷风肆虐的秋天,悲凉的思忖哀嚎着足够使脸颊发烫的声音;忍耐着饥饿所给予的在躯体中胃酸所带来触动心深深的渴求;黑夜带动的悸动,荡漾着心脏猩红流淌着那不为人知的密秘。仿佛灼烧着的太阳还敢在白昼显现,用拥抱一切那曾经就敢于无畏的勇气,还不知疲倦已卷起最绚丽的光芒,狠压在大地上,还似是要再听一听大地皲裂的哀嚎。可是,这一切——必将徒劳。
最为痛苦的是,饥饿,寒冷和黑夜大无畏的心袭卷迷茫的黑夜里特有的恐惧。在莫名时,感觉不到一种麻木所深刻给予的混乱,像黑夜路灯照射大地撑开光幕边缘与黑暗争夺的壁垒;一切都那么真实。风,在心头吹过留下一段段历史车轮所碾压过尘土的气息和白昼潮湿的墙边一朵莫名小花顽强活着随风摆动的风姿。风深深地把额间的毛发吹起,无节奏的仿若曾经在雨下不知何时被浇淋一样;是一样的凌乱,是一样的寻找什么而莫名停驻脚步而感到的痛苦徘徊的苦楚。现在是深秋的季节,寒风毫不吝啬的攫取了土壤深藏在最底层的生气;毫无保留的把冷气注入每一片土地。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化,不同于心寂寞的等待;这更是寒冷和风合作了多少的沧桑所练就的真正疯狂。那可悲而无畏的态度却又渺小的躯体,深埋了一颗灼烧着的心脏,还跳动着蜿蜒的声音——饥饿终是来临。它更像守待已久的猎人,有着足够的耐心和设置无与伦比陷阱的智慧,还有一颗对折磨狂热的心。这仿若是对死亡的礼赞,忠诚的追随。把屠刀用上一次屠杀还未凝结的血液认真的重新擦拭;用那表现得慈爱死神特有的面容,微微笑着却骤然挥动手臂,毫不犹豫。猛烈的嘶吼声悲痛的无规律的叫起,想起深秋最悲痛的雨天,潮湿开始掩盖空气,呼的每一口气息,成了仿若胶着得凝固。饥饿来得更加令人心痛。翻滚着盐酸特有的腐蚀作用,在胃中一点一滴粘稠,最后努力而又绝情的汇成了掀翻生命的洪流,没有终点,更找不到所在的源头。
黑夜在时间流转中爬了出来,所带来了大无畏的恐惧和令人心酸的迷惘。那像是不知自己是否已死去的过往和躯壳的存在是否是为了证明什么的疑问。寂静里响不起一点声音,连那曾经还哀嚎过的心跳声,不知不觉中突兀消失。还记得沧桑岁月所给予的沉重的记忆,这一切都似是一直在夜空上演,没有起点,更没有终止的时间。岁月是必然带走了还能够思索的思绪,总认为它还未曾离去;在每一个黑夜降临,还似一直上演着一段段能让人哭泣的往事。寥落似是总不安详的黑夜,似是没有生命鸣叫的黑夜,我似是除了回忆过去的岁月,竟找不到真正坚守地是什么。
忍耐在现实最为痛恨的心灵之中,心还在怨嗟着涟漪般波纹所荡起的哀怨;还沉浸在死去曾经的思绪里不能自拔的一种傲然的悲屈;那苦痛的谵妄似的梦,一直不曾消失。当那泥泞的小径两旁被踩踏殆尽的小草,残留的生命之精,或许只能缅怀着岁月逝去和不甘死去时而拼命挣扎的扭曲脸庞。或许,黑夜降临的,也不仅是为了裹藏所有在这个世界里的肮脏,萎弱,也为了让所有哀恸着的灵魂得到一丝聊以生命还能够活下去的慰藉。
忍耐的心在毫无察觉中竟变得如此遥远。还有白昼中深深倦怠着的生命和呼着吸而感到的一丝凉意。秋季所给予躯体和心灵共同的萧瑟,伴随着一片片落叶而显得更加深厚。裹紧披附在躯体上的沉重却又温暖的衣服,皮肤大口吮吸着似乎极度虚假的暖气,而得不到心灵所能温暖的生气,尽而变得极度凄凉,而强忍着死去时的恐惧,那黑夜和饥饿所给予的苦痛折磨,碾碎在躯体衣饰上双手合十而作出深深为心灵的祷告。或许,早在不知不觉中眼眸流露出了对祈求的渴望,渴望那种所谓谵妄的虚假,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所有的一切抗争都莫名成了习惯的忍耐。更是在岁月滚烫的毛毡上,懂得了现实与梦的矛盾。最后必归于现实对所有的主宰。
更是在莫名中失去了生命徜徉梦境中舒缓的自由;更像折断了翅膀的鸟儿,拼了命的要飞向蓝天。更加寒冷的深秋,黎明在与夜交接,迎接白昼;却怎么也带不走寒冷的蚀骨;更加深切地同情着悲悯似的心灵,却更加深切地感受折磨所练就的无穷坚韧,更像是看见的那多少年前枯落生长在白昼潮湿里的小花,尽管残留着还不知是否存在的生气——依旧活着。
忍耐不再会失去生命,更不会失去了魂灵的谵妄后的主宰。心,依旧存在;一直存在。
读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有感,谨以文章送与自己。
2014.11.6夜
叶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