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忽然阴了,我看不到我们了。我僵硬地抬着头,努力地看,希望可以看破那层层的乌云。真的,它走了,我开心地笑了。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我们要是不愿意,神也不行。
于是,我眼睛一亮,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是属于你的那颗,我心紧了一下,痛了一下,我开始害怕。我疯狂地回忆自己小的时候,去找母亲给我讲的关于星星的一切故事。我找到了,但我更害怕了,因为母亲说流星代表着一个故事的结束。不,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天下起了小雨,我慢慢地走回家。打开我的日记,看着那越来越少的页数,抹平了刚才的一些想法,轻轻地记下了今天的想法。你还会照常一样爱我吗?你仍像以前那样关心我的每一个日子吗?
立冬了,我照样走在那昏黄的路灯下,走在充满熟悉气味的街头,想着曾经的一切一切,捡起一片枫叶,看着那红红的红。
现在那本子已经写完,新的故事却没有开始,看着现在有些褪色的枫叶,悄悄地将一切的一切都装在了我的心里。我只好又买来一个本子,继续那还没有完成的思念。
我知道,爱是一部属于自己的原创小说,谁不期待其中描述的是一份细水长流的天长地久。可是,当每一张纸微微泛黄,当每一页书角渐渐卷曲,当潺潺的溪水已断流,当我们总是徘徊在爱与痛的边缘,我的心便渐入窘境。美丽虽在,但我总觉得这是时空的作品,淹没了人的是叹息和寂寥,也许这就是繁华的余音。
结婚了,我应该感到高兴。七年了,我以为世上的婚姻都得有一个磨合期。于是磨合。然而磨合了七年,即便是真爱的都要遭遇痛痒。何况本不能确定的爱。还在一起,只是因为责任和义务。更重要的是,七年了,不管爱还是不爱,争吵过也温存过,战斗里也有互相取暖的拥抱,也有过短暂的喜悦。以为是爱的,血汗都融化在里面,见证了一步步走来的路与梦想,也见证了一步步走来中丢失的路与梦想,这的确很让人舍不得轻易割断联系。
岁月的深处,我终于知道自己没有爱。我的生命没有被点燃。虽然一直竭尽所能地付出,但痛与快乐都不酣畅,情感的线条晦涩凝滞,我想要的那个人,在我结婚六年后越来越形象鲜明,不是她,起码不是现在的她。
至于一直没有离开她,那是因为生活简缩了一些生存的技能,只需掌握梗概就可以去分析解题,情感的词汇缩减为零。我不能确定还有没有能力去那光怪陆离的世界战斗着真正地爱一场。
在这样一个深夜,我携着身心俱疲的身体度着自己的光阴,思考着自己的工作。我的工作,除真正意义上的工作之外,于我而言就是这样一场无奈的婚姻,曾经以为爱情的爱,步入中年后的绝望让我对它却爱恨交织,与世间的爱情如出一辙,那就是一场不能抵达的爱的婚姻。
我的围城,有别于钱钟书的围城。突破婚姻的围城,首先需要突破法律界定的栅栏。因为婚姻关系不同于一般的人际关系,它是一种合约关系、法律关系,它赋予了当事人一定的权利和义务,所以也就不得不让人予以特别的慎重。它没有交朋友那么简单,话一投机,便可称兄道弟,你情我愿,就可勾肩搭背,谈得来,一辈子都可以你来我往,话不投机了,说翻脸就翻脸。
婚姻与爱情,它们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婚姻一定需要爱情吗?没有了婚姻的爱情就只能流产吗?爱情必须带上婚姻这个帽子才算是道德的吗?其实对于我来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才是真正不够道德的。尽管婚姻能保护的只是夫妻双方权利,婚姻能要求的,也只能是夫妻双方的基本义务,当然我也知道全世界的婚姻法都是不保护爱情的。
这样看来,我的婚姻其实就是一份合同,我的爱情只是一种艺术。合同讲究的是守信,而艺术讲究的是品位。没有守信,合同只能废止;没有品位,艺术只能沦为垃圾。
如果仅凭这样的推断,那么世上还有爱情可言吗?因为我知道,亘古至今,许多没有婚姻的爱情才是真爱的,流芳千古的。
真爱没有原因,只有刻骨铭心。透过窗子,晓看阑珊灯火,冬桂幽幽泛暗香。
无论是法律,还是道德,还是压迫,总有一种东西让我坚守最后的底线。我愿意守候,愿意等待,夜空下一个围城里的孤独守望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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