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不爱了,少年。

 我是这样记得你。在忘却的立场上。用我的名字记得你。
  
  文、安筆桀
  
  四月天,我静立于狂风细雨的混乱里,貌合神离。
  
  静日的闲适,不久之前偷逃出我的生活;城市转念毫无顾忌的溺爱风雨,风雨便毫无节制的肆掠。掠过盛放鼎盛的花朵,世界骤然黑白满天游离,像个孩子膨胀的贪念,毫无边角。
  
  车窗外天空煞白,像是得了一种疾病,不可触及。
  
  忽的想起旧时人,名熠,记得是火羽白的熠;我在南城无枝可依时便认识了他。
  
  遇见他,明媚如阳光,我的狼狈与之照应一针见血。
  
  那时冬日,谁也没料到南城的冬天刚长开身子就忽然的下起雪来,那些雪轻柔的飘下来,着陆时就立马体无完肤,在认识许熠之前,我认为是那些不解风情的路人匆匆的脚步碾碎了它们娇媚的身躯,或许这样的思想是熠那样一脸终年忧伤难化的男子该有的。
  
  有时我觉得熠就是一些时光里难挥去的尘埃,落了我满身;有时也像一场大雨将我冲刷的干干净净。
  
  许熠在地下道弹一手的好吉他,我慵懒的像只猫靠在他肩头,欢快的说,在巴黎你这样的艺术家是要通过资格考试,层层筛选才能在地下道演出的。他严肃的朝我挥舞着拳头说,就你知道的多。
  
  转角的“十里间”咖啡屋是我们的营地,人满为患的拥挤。许熠说,他喜欢大声说话。噪音越是汹涌的地方,秘密就算嘶吼而出,也不会有人在意。
  
  可我喜欢安静,像他的音乐一样,缓缓流淌进心里,静到哀伤。
  
  两年里,他从未主动问及我的名字,家庭和我的感情归属。
  
  只是突然有一天在深巷平常闲走时,身后有人很大声的喊许熠的名字,我们同时回头,电光火石之间异口同声的对彼此说,我不认识他。
  
  你叫,许熠?他问,满是狐疑。
  
  是啊,原来我也叫许翼。我说,没有抬头。不过是羽田共的翼。后来是好长一段沉默,凛冽的风肆无忌惮的在耳边呼啸而过,除了卷走人身上那微薄的温度外还连带着落下了甩不掉的寒冷。
  
  那天以后,许熠走了,不明去向。
  
  那天夜空,朗月繁星。
  
  他离开的理由很简单,两个唤名一样的人,不应该再在生活上有“异曲同工之妙”,就像小说一样,同样的结局看多了就没有什么可恋恋不舍的了。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许熠就是我人身的过客,他在我差强人意的驿站里短暂的停留过,也就是因为这么短暂的一瞬,我便不再是我自己。
  
  那年我还是个学生,是许熠最信任的朋友,刚开始的时候以兄弟相称。后来徐熠知道我喜欢他,他知悉我所有的情动。
  
  那次他也是这样落荒而逃。
  
  再后来我做了变性手术,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他在这座城市,满心欢喜的来了,单纯的以为她在乎的只是区区世俗眼光,只要我变换了性别,他一定会接受我。
  
  终究是我太异想天开。我的思想也终于不能全权代表他所想,他所愿。
  
  仿佛我们的以前就像一纸合同,期限到了,什么都要斤斤计较。
  
  许熠像个拥有了多年卧底经验的人,游戏结束了,他会不带任何感情全身而退,而许翼却做不来,他对这段感情可谓是倾其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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