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李来福
文/许原风
我在下了机后遇见的第一个厕所,换上高跟鞋。
其实我练习过好几次,从涉谷坐电车再踩回新宿。
我是典型的天秤座,爱漂亮爱得要死。
我连对他的深情告白都是“我已经没有再因为你的脸而喜欢你了”说完仍一副馋样儿抚摸着他的脸“我没有了”
可是我知道,我在夜店在很多不可捉摸的地方,喝醉后,还是会眷恋那一圈又一圈的灯光降落在他身上。
我会光明正大的,在床上,在两个人的房间,把我想亲的地方亲上个遍。
从16岁后就爱死了这张脸。
于是在21岁那年,拥有了灵巧的舌头。
我偏要他在没有我这万种风情的日子里,痒得日日难受。
怀念我这将口未口。
我喜欢他拿麦对着一首rap势在必得的样子,我相信在场的家伙,粤语全没他讲得中听。
有的时候我甚至都不乐意他继续为我唱情歌,像什么你是我的女朋友。
我更在乎,他把全场女生都迷得眩晕,而我,也只是在一旁为他两眼泛星光的fans。
他在天边发光就行,不是我的也行。
虽然他成为我的了,真实可及,但我还是自惭形秽的一颗小星星。
我连跟他做完爱,都模糊着视线讲。
“你知道吗,我已经知道你有多么爱我了,所以我已经成为过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所以就算你把我睡了,跑掉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一般都买下午六点的飞机,等候过安检的人流加提行李,不晚点的话,11点后出来是没多大问题。他次次都来接我,有次因为忽然晚点,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多。
我觉得妆花得太快了,所以都是下了飞机后在厕所化现成的,就算是夜半看不太清,我也要最漂亮,最可爱,最闪,出现在我男朋友面前,让他有一种“卧槽,这货居然是我马子”然后就屁颠屁颠的过来抬行李。
我穿着高跟鞋,下电梯,随他去停车场。
一路上我都习惯插耳机,我听的歌他不听,可是我硬是要凑过去跟他分享,我永远都希望他去看完k.的歌词,一句是,回来吧,克里斯汀。
他一定不知道,在同他分手的日子里,这句话在我脑子里重复了多少遍,就像他有一天会风尘仆仆的回来似的。虽然我不会去主动找他,但他有一天就是会回来我身边。这样的信念就像既定事实一样,亿分强烈。
我们是有过怎样糟糕的一个夏天。
那个时候我们连为什么在一块都不知道,就是在一个酒店里,朝十晚八。
我想分手,特别想,但是一分手我就会大哭特哭。
可是我又不能忍受,一个人说做我男朋友,却成为我枕边最远的那种朋友。
而我们心里隐藏着各种数不清的秘闻。
他不懂我,我也不懂他。
我们开始有了私心或者疑心,我们怀疑各自从高中就不曾相熟。
开始不熟悉长大成人后,变幻莫测的每一张面孔,面具下的面具。
那是他大人的样子吗,那他面前的又算真实的我吗。
还是逃了。
异地变成异国。
却在想通所有事件,在所有屁事尘埃落定前,就紧紧抓住这个人的手。
我终于要讲出那句痴心绝对的话了“我想带这个人去我的2019”
我承认,我是糟糕的,那个夏天。
他也足够王八犊子。
痛到深处,恨不得面对面,扬起巴掌,对着扇。
在那个夏天开始之前,我以为赶走他就算迎接秋天,所以我把头发剪成假小子,我以为再等我的新头发长出来后,我就可以跟认识的日本或韩国的小哥哥做做密友。
哪怕我床上功夫二流,我也有做渣女,必胜的决心。
当我这种毫无心肺,又不可一世的家伙,讲出“你知道吗,我已经知道你有多么爱我了,所以我已经成为过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所以就算你把我睡了,跑掉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那他到底有多爱我啊。
我们每一次分别都比上一次陷得更深,我们跟对方相处就像我们跟自己相处一样舒服。
别人可能发现对方好像很需要自己,很快就腻了。
我打电话跟他哭的时候,我说,这一次跟之前太不一样了,之前就算分开两地,还是可以控制一下,现在完全不成,除了想你就是更想你。而且我知道,所有日渐增涨的感情是互通的,我都这么想你了,你肯定也很想我,所以一想到,你跟我一样陷着思念的痛,我就有了双倍的这种感受,就更不能自已了。
我必须做点什么,我必须回到你身边。
克里斯汀,我的许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