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法是个抑郁的巴勒斯坦渔夫。他的住家楼上被以色列徵收为驻兵点,已经够让他气短了;只能打到几尾沙丁鱼,更让他在市场中显得窝囊。而这个“精神阳痿”的男人却在意外捕获一隻猪后,改变了他的生活。
起初就像其他同胞一样,他应对这头“不洁之物”除之而后快(虽然他的反应是惊吓多过愤怒),但苦哈哈的他又不愿放弃可能带来的好处,因为对别人而言,猪可能是有用的东西,况且这块土地少还真多「别人」啊!
果然,因为这头“种猪”的“天赋”,而改善了贾法的经济,也让夫妻俩重拾欢愉。但好景不长,当贾法养猪以及和敌人交易这件事被告发后,他被要求担任“人肉炸弹”以谢国人,再度激发了敏感的政治神经。
《长翅膀的猪》是部意图明确的黑色喜剧,而小猪正是本片的催化剂。从“不洁之物”到“生财工具”,无辜的牠全因人的主观而有了意义的变化。就像被隔离的两个族群,也因为对小猪“各有所需”而有了第一次接触。当这些对象(无论是猪还是犹太人)不再只是“敌人”的时候,反而才有了真正认识对方的机会。因此,塬本义无反顾的敌对,也变得荒谬起来了。别说是小猪,楼上的阿兵哥和楼下的欧巴桑都喜欢看同一齣肥皂剧,也是异曲同工;只不过肥皂剧的欢乐结局,能否在真实生活上演?就必须打上问号了。
当男主角被逼着假装自愿从事恐怖攻击,当个人被族群与国家宰制的时候,笑容也再挤不出来。你不只会担心男主角的安危,他的妻子、小猪,甚至和他交易的女孩,无不捲入风波当中。而众人挤到一条船上,「敌我」又成了一个讽刺的定义。导演希尔维艾斯提巴(Sylvain Estibal)最后丢出个有点超现实的结局,众人漂流海上的结果竟是回到塬本的镇上,而那些熟悉的面孔全变得友善、平和,大家围着圈圈,几个可能因为战争受伤的年轻人看似肢体不便却跳着高难度的舞步,彼此同欢。但这个happy ending却令人更加不安,因为那股无分你我的和解,就现实来看何等遥远,因此这一切恐怕只是想像,那么我们的主角是否安然无恙?
当你抱着疑惑走出戏院,其实也带着导演的讯息离开。首执导演筒的希尔维艾斯提巴既非以色列也非巴勒斯坦人,但他曾在中东担任记者,或许这个贴近当地生活却又保有身份距离的特质,是让他得以用这种形式来讲述以巴衝突的关键,无所谓正不正确,因为所有的政治都有具备荒谬的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