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青专指爱国者,不爱国的人,不能称为愤青。
但“愤青”亦是贬义词。一种爱国,若是缺乏理性,便是误国。
愤青常被称为“卖国贼”,真是如此。他们打着爱国的幌子,打砸外国人开设的场子,甚至领事馆也是如此,完全不在乎这样的行为会怎样地破坏国家形象。将麻烦推给别人,他们一如既往。
以“爱国无罪”的名义,辱没国家形象的,即为卖国贼。
愤青这种人,各国历朝历代、东西方都不绝于耳。当袁崇焕被奸人陷害并凌迟处死之后,愤青们将刽子手从他身上割下的肉活活吞下;当满清于英清战争惨败后,愤青们很快就组成了义和团,他们杀害洋人,甚至与洋人打过交道的国人也不放过;当希特勒的纳粹军团进抵维也纳的街头时,街上的奥地利人反而蜂拥而至欢呼他们的到来。
说某人不好,往往是诋毁他如何地不受欢迎。在我看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诠释了英雄与狗熊的差别。“墙头草,风吹两边倒”的愤青们,会格外地拥护现有的统治阶级们,就像昨天的义和团们热烈欢呼“太后吉祥”。但当昔日的强权垮台之后,他们就开始谩骂起独裁者做过的任何事来,不分青红,不辨皂白。
由于愤青就像是藤蔓,只依附最具权势的人,并怒不可遏地叫嚣与这种极权持不同意见的人,因此被愤青怒斥,被各种人身攻击所威胁,并非表明这人不好,而是这人“不识时务”,惹怒了“神”。
树大招风,纯粹被毫无理性的支持者簇拥的人,就像枝叶繁茂却根系薄弱的大树,扛不往强风的阵阵侵袭,恰似一个富翁养了黄花闺女,但当生意不好破产之时,娇妻美妾无一例外地树倒猢狲散了。
我自认为这种缺乏独立人格的愤青,与骷髅实质上没有仅凭肉眼就可清楚区分的不同——“同样可被强权征召,同样理性尽丧无余”。若我们还持有最基本的一点理性,与这种人打招呼时,则已等同“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了。
从众的行为是可怕的。
伊索有则寓言——“一群幼童在河岸嬉戏,他们捡起地上的石块,看谁能够砸中岸边的青蛙,结果许多青蛙就这样白白死去。后来一只青蛙跑了出来,对这些小孩说:“你们虽然觉得这样很是好玩,但却会要了我们的命。”
有些人的快乐,建基于别人的痛苦。
不时看到新闻,说某地一辆货车出了事故,侧翻在地,路过的行人不但没有出手援救,反而不约而同地哄抢从车上掉下来的东西。这样的新闻不少,久了,见怪不怪。
若我是那些出了交通事故的司机,自己被变形的车门卡在驾驶室内无法脱身,撞到玻璃的额头鲜血直流落入地缝,看到路人甲乙不但没有出手帮助,哪怕打个110或是120报警也好,反而期待警察不要来得太早,要等他们“捡”完地上、车上的东西再走,我必定会被气死街头。
从众是愤青的标志,他们平时标榜着“爱国无罪”的斯文,却喜欢掠夺国人的东西,称这为“捡”。
独立人格是高贵的,高贵到没有组织,只有灵魂。拥有独立人格者,不会轻易地走上街头抗议,不会总是怒斥别人的不是。
愤青永远存在,永远被人利用,在发泄自己对世间不满的同时,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甚至炮灰。
文/河边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