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为‘流氓’、是因为别人仗势打他、欺负他、他忍无可忍、提刀把人砍成了残废。因此、他坐牢了、从牢狱出来、他变了。
没有人天生就是流氓。流氓就像奔腾的流水、在不同的环境有不同的颜色、在不同的地理有不一样的温度、最后都汇聚成大海的壮观。
他、左手拿着啤酒瓶、右手握着棍子、腰间别着匕首、一副吊儿郎当、一副桀骜不驯的摸样。不要小看他这摸样儿、他看不起孔乙己的迂腐、他不屑杜甫的寒酸、他嘲笑着阿Q的自狂、他蔑视身居高堂的贪赃枉法、他鄙视有些人弱不禁风还自命清高......
谁要是惹了他、他那尖利的匕首一定要放血、他那溜光圆滑的棍子一定要劈人肉,他的这些道具打过当兵的、劈过当官的、杀过为虎作伥的、扫过欺行霸市的、挑过逼良为娼的、捻过欺软怕硬的......因为这些、他坐了几次牢、但就累教不改其本性。他在街上悠哉、见着有点钱的熟人就要人家请吃酒、有时去店铺赊烟酒、赊了多少赊了多久他自己已记不清了。他的这个样子、乡里人既敬他、爱他、又恨他、嫌他,于是、就有人背着叫他‘痞子’和‘流氓’。
痞子二十五六了还是单身球儿一个人、期间有媒婆来说过媒、别看他这副吊样、很多姑娘他都看不上。他就像空中的无绳风筝、老天有意安排着一个能牵引他的人出现、这不、出现了:
痞子在县城玩无意撞着了一个女孩、痞子不行礼不道歉、就跟平常一样,岂料、这女孩面带微笑、还温文尔雅向他行礼、这女孩从口里吐出的语言呛得他久久难忘。什么话他迷迷糊糊已记不得了、只觉得她声音不高不低、有些曼妙;她的相貌其实不扬、绝不是什么沉鱼落雁闭花羞月之类;只觉着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每一眼神、字字中心扉、点点穿情殇、微微盈着贤、滴滴妙着慧。一连几天、他吃不着睡不好、脑海总闪现出她的容颜、他不是那种单相思的柳下惠、他决心找到那女子、决心探索她的奥秘、于是、一场传奇的爱恋上演了—
当流氓爱上了贤惠的女子、流氓开始了衣着的讲究、学会了温文尔雅、学会了举止得体、学会了笑容可掬。贤惠的女子、含蓄人生、知性婉约、气定秋华、、流雨露以濯刚勇、溢意念以浥尘埃、缱绻旖旎以氤氲浮躁。她、一颦一笑脱尽痞子的桀骜;她、一意一念洗尽痞子的铅华;她、贤贤惠惠涤荡尽痞子的淤泥、沐浴出痞子新的节操。
当流氓爱上贤惠的女子、他就爱上了文字、他涉书山捣墨海、吸取千年沉香的灵气;他穷秦汉尽唐宋、直溯万年盛衰的根源;他、懂得了孔乙己迂腐的内涵;他、尊敬杜甫的寒酸;他、明了阿Q还在自狂;他、放肆着李白的豪放;他、爱着李清照的婉约;他、仰视着毛泽东的气度、豪情和胸怀、千秋风流、走着人间正道是沧桑。
当流氓爱上贤惠的女子、他、就蜕变了。他、变成执着的情圣。贤惠女子赋予他浓浓的责任、羽化出他新的人生定义。自古流氓就有匪气、去掉匪气就是霸气、去掉霸气就是豪气和王者之气。流氓和贤惠的女子、自古就是妙不可分的绝配鸳鸯、他们互取互补、含情脉脉、相得益彰、神圣爱情留千古;他们是千古绝恋、他们的爱恋盈着豪迈、漪婉约、激荡天宇。
当贤惠的的女子爱上流氓、她的贤惠得到了淋漓的释放、她给他换上新的衣服、给他一个新的名字‘英雄’。她爱着英雄、等一万年也无悔;她、活一万年、只为和他的一场绝世眷恋;只为和他一场浓重邂逅、她在佛前苦苦修了一亿年......
当流氓爱上贤惠的女子、就像冬霜爱着寒梅、在人间谱写着爱的竞傲。就像池塘爱着百合、清清然述说脱俗,他们比翼生辉、相濡以沫、永结同心、不须海誓山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