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 作 絮 语
文章品格在于讴歌光明,鞭挞腐朽,为时代立言,为百姓代言。
创作是集文、史、哲于一身,集才、情、理于一身,集真、善、美于一身。
文学本质有两个内容:一是追寻人活着,二是要反映人类生存的困境。我的写作不能不去关注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不能不去关注那些教会我喜怒哀乐的父老乡亲。从这种意义上讲,我的写作又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是为了使我曾经熟悉的那些人成为一种永恒,为了让那些从他们身边流逝的时光永远存活于历史之中,是为了自己笔下那个虚构的艺术世界更加强大,使她慢慢地长成一座山,慢慢地显示出自己真正的面目来。这样我写作的意义才更加完整。
诗人、作家不是政治家、军事家,但应是思想家;不是科学家,应是艺术家。
冰心老人的《一只木屐》短短800字,却在她脑海里漂了12年;巴金的《随想录》用了8年的时间,才写成了这部“讲真话的大书”。巴金在病重时,圆珠笔也难以握住,一天要写200字。
作家是生产了好作品之后才出名的,而不是相反。写作需要的是全副心灵,而不是趋附时尚,不应该在文学中寻找地位,而应该从中寻找自我。
文学的魅力,在那些热爱它的人的心目中是不可抗拒的。文学也许不神圣,但文学绝不卑贱,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最起码应该对待自己的事业有一种尊严。当一个作家的精神支柱崩溃、坍塌的时候,也就是他才华枯竭的时候,就是他否定文学的时侯。
把爱心交给创作,把创作交给生命。茅盾说:“无论到哪里,都要竖起耳朵,睁开眼睛,像哨兵似的警觉。”
铁匠、木匠都有老师,唯有写文章没有真正的老师,有的只是借鉴、启发,没有传承和模仿。
创作是每个人的独特行为,因此谁也挡不住谁,谁也管不了谁,谁也帮不上谁,谁也说不服谁,谁也看不起谁,谁也夸不好谁,谁也评不倒谁。
文字对于文学创作来说,犹如一块块滚烫的火炭,传来传去,触手可热。实际上,一篇文章,一部书,就是文字最优秀的排列与组合。
文学作品,就是写平常生活中那些最值得写下来的东西。不费劲,不刻意,不娇情,不营造,更无须绞尽脑汁。最终只是写一点感觉,一点情境,一点滋味,当然,这“一点”往往令人深切难忘。
文学作品是心灵的直白,是生命体验的浓缩。文学之所以高贵,在于它以深邃思想与艺术手腕俯瞰时代,记录每一个社会在人类文明史上所占据的庄严席位;同样也在于它能体贴人世,萃取人性将瞬间消失的生命故事留下来,让世间的前潮与后浪互相呼应。
文学作品的高低,除了对历史、文化、哲学、艺术、抑或是科学和宗教方面的知识积累外,那就实实在在靠作者自身人格、道德、良知的彰显了。
文学是迷人的,诱人的,又是磨人的,缠人的,恼人的,甚至是吃人的。
创作是寂寞的,但不是无聊,以常年累月用生命苦苦经营这片圣洁的净土吧。
文学创作是作家的个人劳动,是作家特独的生活体验,是思想认识和感情的结晶。
创作是艰辛的。唐代诗人杜甫说:“吟成一个字,捻断几根须。”“红楼梦”作者曹雪芹说:“十年血泪不寻常。”
鲁迅先生的冷峭孤愤、沉郁顿挫,周作人的雍容冲淡、平和舒缓;林语堂的热烈明快,闲散幽默;俞平伯的缜密从容,典雅委婉;朱子清的晶莹温润、清丽工细;废明的清空疏朗;柴际春的情致婉转;钱钟书的犀利机智;沈从文的朴讷野茂……文学异彩纷呈,各有套路,但切忌机械模仿,而只能借鉴参考。
生活养育了我,是酷爱生活的激情推我踏上了业余文学创作的艰难征程。生活是一部人生的教科书,凝结着人生的动力,记载着英烈志士之伟绩。我执笔剖析假、恶、美、丑,宣泄喜、怒、哀乐。在书刊的扉页上永远留下我痴迷追求的名字。有人说:最好放掉当作家的野心。我说:奇迹,总是在对厄运的征服中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