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的时候,月儿偷偷躲进了云层中;只有冒尖儿的枯草想用尽洪荒之力,把你变成液体,然后输送给沉睡的根茎。不服输的你用一寸一寸的深情向所有高傲的头颅发出了挑战。
就像是春风一样,一夜之间便吹开了梨花。你这雪白的肌肤,铺满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无所谓肥沃与贫瘠,一片一片地落下去,融了,再落,落了,再凝;每一次都是那么地铿锵有力,坚定无比。爱,紧紧地贴近大地;情,深深地拥吻万物。这气势,这阵容,绝不忽视任何一个细节。
都说你如一位曼妙的女子,那轻盈的身姿,飘逸的舞步,多情的浪漫,多像那大漠深处楼兰女子的化身。大漠里的驼铃,清脆悦耳;闺中的梦境,缠绵悱恻;耳畔一声悠扬的笛声,曲中人已离散。遥远的天边,一棵铁树,盛开了绝世的花朵。那白的惊艳的圣洁,刺痛了内心的脆弱。飘零吧,尽情地毁灭吧,把这尘世所有的离合悲欢和肮脏龌龊都统统地埋藏起来,别留下一个角落藏污纳垢。
爱你纷纷淋淋的轨迹,爱你热情奔放的豪气,更爱你细腻柔软的亲昵。空谷回音,千鸟飞绝,我愿是你悬崖上的知音,和你同生共蚀。
你是黑夜里悄然绽放的白玫瑰;你是潋滟西湖上惊起的微澜;是姑娘身上的一袭白裙。多想住进你心里,让那冰清玉洁的身子把我的灵魂再清洗一遍;纵使瞬间瑟缩成一座雕像,我也愿意在你的怀里重生。
我已没有了泪,那些淌过的液体,都化身成了晶莹的天使。就像凤凰的涅磐,蚕蛹的化蝶。爱可以来的很迟,但绝不可以缺席。三千瓢的若水,是否是你前世的情缘。唐诗在宋词里演说,却无处把杨柳岸的风情诉说。二十四桥的明月,再怎么努力,还是无法和你在同一个时空中把酒言欢。
此时相望不相闻,被你亲吻过的万物,是不是就拥有了更加巨大的能量?我凝视着掌心中你的容颜,用冻僵的嘴唇宣誓着对你情有独钟的热爱。我渴望和你拥有像春风与小草一样的故事。不必谄媚屈服,不必假话连篇,在一片沉默中扎根,等待你的召唤,只要你一招手,我就在你的面前。这不是趋炎附势,更不是哗众取宠,而是对你最坚贞的承诺。
终究要离开时,我愿意在阳光的指柔间,和你一起回归自然,把每一场梦都留给你装点,前尘,往事,都不去计较,只在你最后一片洁白的身影中走向下一次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