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土墙上长满了杂草,点点的光线透过墙上的小孔映在地上,那还是只有水泥的地板。古旧的气息弥漫在老屋里,挥之不去。
理一理额前被小雨打湿的碎发,漫步于屋中。不是还有因屋顶破烂而漏水的滴水声传来,数年前留在老屋的稻穗依然如旧。我来到这被遗忘的老屋寻找被遗忘的旧时光。
幽暗的小房间里的曾散发出桔黄色灯光的卡口灯泡已经布满尘灰不在光亮。目光随之下移,并在一块的两张木床映入眼帘,它们还有着曾用来支蚊帐的木架,床的四周还有镂空的花的纹路的栏杆。
我似乎看到谁家的小孩在木架上晃荡,在铺满大红色的被子的床上跳跃,满口呼喊乱叫着,又有谁家的奶奶绰着方言训斥着这调皮的孩子。在墙角的黑白电视放映着抗日影片,调皮的孩子缠着它不肯睡觉。
走出幽暗的房间,客厅是一阵喧闹——哦,原来是这,我看到客人在互相寒暄着,说着张家长李家短的琐事。那调皮的孩子扎着羊角辫儿与男孩儿们比着爬树呢。
老屋的楼顶上,那调皮的孩子躺在摊开的谷子上晒太阳呢,似乎是伴着谷香睡去了呢。
呵,雨又下大了。眼前的景物在一片片的消散——墙角的黑白电视,客厅的觥筹交错以及房顶的摊开的谷子。恍惚间我看到那调皮的孩子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她在冲我笑!
终于,她也散去了。留我一人在屋顶接受冰雨的洗礼,此刻我才发现眼角含着泪水,现实原来是如此冰凉。
冰心说过“童年啊,梦中的真,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笑”再下楼顶,雨亦更大了。撑起一把小到只容得下自己的伞,注视着这弥漫着古旧气息的老屋,是微微的惆怅……
下雨天,我怀恋这被人遗忘的老屋,怀恋那被人遗忘的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