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15日,一个湿漉漉的日子,似乎是“苍天有泪”,为我们送行。在河北省承德市高教园区内,到处走动着2011届毕业生的身影。师范学院图书馆广场前,6名同学正走向校门外,后面还跟着3名女生。
到了门口,即将远行的女孩与两位室友相拥而泣:“大姐,二姐,呜……”两人也带着哭腔。我的室友兴仔伸出手号召道:“来,兄弟们!”我们6个搂住彼此的肩膀,把头凑在一块,就像打篮球时一伙人凑在一起鼓气一样。我们异口同声:“友谊万岁!”我顿觉心头升起一种冲动,怎么形容呢?“挚友相别莫伤感,他年再逢把酒欢!”
加上吴亚男,我们一行7人,坐车到了火车站。我不时地掏出车票看:4414次,承德—北京,22:50开车,次日4:00才到。还有3个半小时才能启程,在车上要坐5个小时才能到京……我的目标是去朝阳区青少年棋院,应聘围棋老师。“围棋老师”,这真是个新鲜的字眼,与我的专业真是风马牛不相及。其实原因很简单:人往高处走嘛!北京城市好,工作待遇高,发展前途广阔,。也不管是否真正适合,就要放着胆子去搏了—也许这是应届生的普遍心理吧!
说起北京,我对她有太多的依恋:08年7月第一次来京,先后在昌平区回龙观镇和海淀区黑山户做假期工50多天,对北京积累了初步的印象。现在想起来,脑海里便会浮现那豪华气派的影像:高大典雅的龙悦国际酒店,满目佳丽的龙腾苑小区,充满田园风光与异域风情的顺义区意大利农场……09年1月,第二次来京,在北师大附近做假期工勤工俭学,市区的满目琳琅进一步刺激了我的视神经:在邱季端体育馆前的春风得意,在清华园内的心猿意马,在北京西站大楼前对这座充满汉民族特色的古典建筑的赞叹不已……以后来京不断:09年7月,2010年1月,2011年6月初……因向往而来游,因畅游而留恋,因留恋而更加向往……
终于到了22:50了,4414缓缓开动了,我的心也向南起飞了。虽然前途未卜,但其心切切。棋院的招聘人芮姐是学校英语系09届的学姐,她告诉我教学点在亚运村。亚运村好啊,奥体中心公园在那,我要一饱眼福了!充满希望!就这样,在火车上,闭目养神,等待天明……
不知何时,“窗外雨潺潺,寒意阑珊”了,冷意袭来,我有点瑟瑟发抖。大约半夜3点钟时,感觉感冒在给我开玩笑了:鼻子不通,有点咳嗽。这可害苦我了—感冒毁了我这次的北京之行!
凌晨4:00,到北京站了。站台上明亮的灯光驱赶了我的沉沉睡意。此时,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昨晚还在母校呢,睡了一觉就到500里之外了。告别了熟悉的好友,告别了亲爱的母校,告别了大学时代,开始走向全新的人生征程。北京,我感觉此刻的你怎么这么陌生?怎么看不到你熟悉的容颜?怎么感觉不到对你的向往和依恋?
刚出来一会,就看见同班同学郝新新,便惊喜地问:“你怎么也来了?”“我转车回玉田县。”不及多聊便告别了。现在,就剩我和大个“相依为命”了。
大个是我“承德时代”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在校内校外做过很多事:社团活动,假期务工,游览风景胜地……他有一米八那么高,所以称他大个,又因为比我大3岁,所以大个又可谐音为“大哥”。这是个很朴实、踏实、诚实的小伙子,跟他在一起可以畅所欲言,胡吹乱侃,乐趣无限。他于3月份在朝阳区找了工作,毕业后延续下来。而我,在石家庄的工作不了了之……先不管那么多,到大个公司休息一番再说。
他们公司距离北京站有近百里,在东坝乡三岔河村,五环之外。坐公交640都走了一个多小时。上午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就感冒了:鼻音很重,不住地干咳,有点冒虚汗。那也不行,跟芮姐约好了,下午去。
中午就出发去朝阳区青少年棋院了,又是公交、又是地铁,又是步行……几经周折,终于到达。这里是国际会展中心,地段不错。看到芮姐就在马路对面等我,心里感觉踏实了许多。可是,进来之后,我的表情就不听中枢神经的指令了……
芮姐给我介绍说:“来,介绍一下,这是李总。”“李总好!”“你好!从哪都来的?”他笑眯眯地问。他面色很白润,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从煤窑里钻出来的人一样——我太痛恨正定县的工作了:整天奔东跑西,在太阳底下暴晒,让我黑得不成样子。“我从承德来的。”“噢,来,坐吧!”他给我介绍道:“这个棋院是马晓春(中国第一个围棋世界冠军)办的,我们主要针对幼儿、小学、初中的孩子进行围棋辅导。围棋嘛,你在电脑上就能学会,即使以前你没学过,我们也把你教会。你的任务就是教孩子。你之前有没有教育小孩的经验?”
“我在承德世纪城做过初二英语的家教。”说来说去还是大二时那点浅薄的经历,汗……
“有没有带着简历?”
我递给李总简历,他看了看说:“像你的性格,做销售,显然不合适。”感冒使得我的表情很不自然,讷于言谈,结果面试官竟如此评价我,无奈啊。然后,我便记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感觉咽喉里像有什么东西在睹着,想说话,不顺利,头上一直在冒汗。这实在可笑:一个大学生来面试了,结果紧张得满头大汗!我哪是紧张啊,是感冒的症状在发作……好难受啊,赶紧结束吧,我不在这当什么围棋老师了。
最后,只听得这位李总很含蓄地说了一句:“你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然后我便大汗淋漓地出来了。李总说:“呵,瞧热的!”我很尴尬:“不好意思感冒了,昨晚坐火车冻的……”多说无益,赶紧出门放松。出来之后,不知是失落还是轻松,是惆怅还是解脱?结束了,我该回去了。
由于路线不熟,回去时又走了许多弯路,怎么也找不到大个的公司,那时叫一个迷茫啊!有诗为证:
管庄路上几徘徊,东苇物流寻觅难。
前行后退总不见,老翁指路方凯旋。
不行,不在北京混了,“美极京都非吾乡,明日启程返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