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静,一个人的小屋,让我也拿起我特殊的剪刀,剪出一朵文字花吧。
“ 寒露时节人人忙,种麦、摘花、打豆场。”再现出了我十年前生活的场景,一边带着孩子,一边忙活着田地,几乎没有黑夜,除非困倦极了。更怪的是,越是忙的不可开交,孩子们越是爱生病,感冒发烧,或者上火咳嗽,喉咙发炎。那时,哭,都没有时间。活计可以耽搁,孩子们的病却是不能拖延的。于是,一连几天陪孩子去输液,地里家里无可数计的活,就统统的向后推,以至于,即使夜里加班加点,囫囵吞枣的对付,还是每每都要落后于别人,总是落下一个“庄稼混子”的美名,我这个“懒媳妇”是出了名的。
“上午忙麦茬,下午摘棉花。”怎么那么准!天哪,我仿佛看见了自己,一霎时,眼泪想要流出来。那个时候,有谁心疼过那个连做饭时间都没有的农妇!拉扯着孩子,操心着地里,家里,里里外外靠自己,还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充斥于耳边!还有那么多要债的上门催!还要去抱着失望厚着脸求告一张张冷漠虚伪的脸皮!眼泪,打掉牙吞进自己肚里,却还要眼看着精疲力竭的老公,一个受尽苦累的大男子汉,皮包骨头不成人形,还要夜不能寐,暗自掉眼泪!
“秋分种蒜,寒露种麦。”家乡的大蒜肯定正在播种。
大蒜啊,你太与我无缘了!但是,我依旧要感谢你,是你,让我体会到一个蒜农的酸甜苦辣,尽管,甜,你几乎没有给我。我只是做了一个过客,收获到的是参与的过程,这,也足够我享用一辈子的。那里面,有无数的故事,精彩绝伦,热火朝天,如置身在熊熊的大火中,是的,一点也不夸张。我的青春,恰恰就在那火热的“战斗中”燃烧掉了。
“豆子寒露使镰钩,地瓜待到霜降收。”镰刀割豆子,霜降刨地瓜,多么温馨的场景!那时的苦,今天看来,是酒香,怎么那么醇,那么酽!是劳动,给了生命以最美丽的色彩!清晰的记得,小时候大集体时期,晚上擦地瓜干的壮观场面。没有灯,所有的人都来在了地瓜地里,大人飞快的干活,“嗖嗖”的擦出一堆堆的地瓜干,比电动的机器还要快;孩子摆地瓜干,再小的孩子递给母亲地瓜,特小的孩子就在地里使劲的哭,他们(她们)肯定是有冷又饿又困吧,是的,有的就在地里睡着了;更小的婴儿当然就被扔在家里了。说到这里,我想起婆婆讲给我的一件事。二弟刚刚满月不久,婆婆和公公夜里在地里擦地瓜干,半夜回来,发现二弟掉在床下,已经哭死过去,眼睛向上翻着。婆婆使劲的喊叫,拍打,终于叫醒了气死的二弟…………如今,二弟的眼睛还时不时的翻一下……
“寒露不刨葱,必定心里空。”“九月不刨十月空。”说的是大葱。十几年前,上级在我们乡镇普及大葱种植,于是,我们那里大面积的种起来大葱。真热闹啊,虽然葱的价格猛然间跌至奇低,但是,那种乐趣依然留在我记忆里,我没有收获钱,只是收获了参与的过程,像种蒜一样,也许,上天告诉我,我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农民。
“ 劳动间隙把草割,不愁攒个大草垛。 ”这是小时候的记忆了,那时候,扛着个粪筐下地割草,是我们这代人小时候最美好的时光吧。是的,我以为是的。所有的乐趣和故事,都在我们这些小伙伴中间发生着,纯洁,可爱,单纯,可笑,幽默,淘气,今天你和他不说话了,明天我和她和好了,谁谁和谁谁怎么了…………
“ 寒露不摘烟,霜打甭怨天。”这个记忆有一点模糊。种烟叶的年代离我有点远,但我还是记得一些事情。父亲是烧烟炕的技术员,也是种植烟叶的技术员。出烟叶的时候,所有人在场院里分烟叶,特别是把一张张烟叶铺平叠起来;还有,在烟叶地里干活的场景,那一头的黏糊糊……尽管那还是土地公有制的集体时期,我脑子里依然保留着那种快乐,不是劳累。
外面热火朝天的施工,我在小门卫房里敲文字,回想自己的劳动经历,那种生活历程,会是我一辈子品不够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