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是有演出相伴的,歌曲,舞蹈以及戏曲联唱的大音,相伴绵绵的雨,塞满小村的每一个角落。我想尽快逃离这音响,以为聒噪,于是一个人去村外,磨叽乡间的泥巴路。
的确是泥巴路,褐褐的土,饱吸了水分,显得格外粘脚。倒是路边青青的草皮子,托举晶亮的水珠儿,彰显着通透洁净。我是脚踩了草皮子走路的,但丝毫感觉不到残忍。水珠儿时时亲吻我的裤管,凉凉的,该不是泪水,而是甜甜的歌。。。。。
记忆中多少次踩这泥巴路,没人能记得清楚 。最是光屁股的岁月吧,疯世界,大人们眼中的泥巴孩。我是最喜欢这泥巴路的,近乎痴迷。绝对光屁股,且很领了一帮子小人人。泥巴路上就地取材,随手一块,三揉两搓便是道具,被分别做面具粘在脸上,做盔甲覆在肚上,捏成人人,摆起八卦。。。。更有甚者,竟能敷衍成白蛇法海的摸样,把玩水漫金山的故事。我们要法海刻意的丑,且拐了一条腿。而白蛇就格外的美。我们甚者搭起如彩虹般突兀高耸的桥,桥的一边立着织女,另一边站着牛郎,他是肩挑背篓的,篓里分别一只小小儿头。谁在桥下撒泡热尿,便是浪涛滚滚的河。最终,尿和泥成为最好的结合。桥塌了,毁了,再被分别斩成团团,变成摔洼屋做弹子最好的材料。
手机响了,破套子的电话。一个一起热尿和泥捏过人人的老伙计。他问我干啥?说酒席已齐备,就等你!我说我在村外,踩泥巴,不想喝酒,。。。。。他笑,让立即回。嗯,我回。。。
雨 一直下,四通八达的水泥路,浓荫里露脸的幢幢红楼,连同庆典的音响,孩子们嬉戏的吵闹。是的,这里最该是喧嚣的去处,泥巴路只能是记忆,连同孩提时的最美时光一起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