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餐馆酒楼吃饭,酒足菜好之后,总要上两盘素锅贴。热乎乎油光光的锅贴连同焦黄的酥皮粘在一起,好像一张油饼似的翻放在瓷白的圆盘里。这时候的人们大都酒足饭饱,原本没有太多食欲了,可素锅贴一上,便经受不住色香味的诱惑,操起筷子,轻轻地拨开,夹起一个水煎包似的锅贴,放进嘴里,边吃边品边说,不几口便干净利索的吃掉了,
这种素锅贴,样子很像蒸饺,但比蒸饺大,应该是在平底铛里煎制而成的。薄薄的面皮里包着胡萝卜粉条黑菜一类调制的东西。或许是大鱼大肉吃腻了,或许是人们更加关注营养了,这类原本平平常常的蔬菜却成了宝贝走上了餐桌,深为大家所喜爱。其实,近些年来,除了这平常的蔬菜外,一些高粱玉米大豆等所谓的杂粮类做成的各式各样的面食,也深受众人的推崇。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是时代不同了,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从前在老家奶奶经常做我经常吃的锅贴。那时的锅贴才是真正的锅贴,只不过当时大多不叫锅贴而叫锅巴或锅饼子罢了。那时的锅贴就是用红薯玉米高粱等杂粮面做的,一般是将和好的面擀或拍成厚片,切成长方块,贴在锅壁上,再把锅里添上水,放些清洗好的红薯蒸着吃。
蒸出来的锅贴,红薯面的黑红发亮,玉米面的鲜明金黄。但不论那种都是上面又津又鲜,底面又 酥又香。记得那时,奶奶刚蒸好,我就急不可耐,伸着小手就去抓,奶奶总是用溜布子包好或放在碗里,让我慢慢吃。我常常是先揭掉焦黄酥香的锅贴皮儿,一点一点的啃着吃,边吃边璞咋着嘴巴,那味道真是好极了。奶奶一边忙着笑着,一边安排我慢点吃。
当时总觉得天特别长,饿得很快,一放学就回家跑,急着拉剩馍吃。那时候吃的通常就是这种素锅贴,连一点点蔬菜都没有,更不要说肉了,真真切切的素锅贴。干了的剩锅贴直掉渣,吃着噎人,我们经常是剁截清脆的萝卜就着吃。水灵灵的萝卜汁液多,又辣辣的,两者一结合,一口萝卜一口锅贴,吃起来那才真叫过瘾。有时看起来,幸福的概念很简单,两个字足矣,那就是“满足”。
时过境迁。现在好多东西,虽然还保留着旧有的名字,但早已不是原来那回事了。当年的锅贴正儿八百地是为了生存,那种看似粗糙的手工制作里却完好地保留了大自然赐予的各种营养成分,那种饼子加萝卜或馍加大葱的极为简单的吃法,却也不失有一种快乐和幸福在。社会在发展,一切都在进步。日新月异早已不能概括当今变化的高速度,生活中的衣食住行也在向精尖发展。我真的不敢相信,当一切都变的面目全非的时候,锅贴还会是一种吃的吗?
不过还好,似乎很多东西的发展,又在循环转圈,街上地锅鸡地锅鸭一类的“帝国” (地锅)标志兴盛起来,据说生意还不错。人的兴趣在转变,人的认识也在提高,循环的过程绝对不会是单纯的重复,转圈其实就是一种上升。尽管人的情感和理智是一对矛盾,为了生活更美好,我们也不必大惊小怪,变来变去,社会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
锅贴, 贴在锅上只是一个标签,吃到肚里舒服是基本要求;促进人类心智的发展、提高人们健康生活水平 ,才是我们不断追求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