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蝶恋花
秋凉几许,孤寂如水,却是在这个酡红如醉的夕阳西下。
曾经,幻想把心住在开满向日葵的地方,那里,有旋转跳舞的太阳;那里,安放着老去的忧伤。
微风枝叶,氤氲着孤独的气息;红衰翠减,记忆的荼蘼放逐在颓废的原野。又是一度季节的轮回,此刻,忧郁又开始变得张牙舞爪,疯狂地撕咬着疲惫而茫然的心。
这个秋,有点凉;这个秋,有点冷。冷了心,凉了梦,落了一地的风。
是不是每个这样的日暮西沉,都适合陪着寂寞游移到星光陨落的时分?
是不是所有真性情的人,想法总是与众不同?安妮宝贝说:“像我这样的女人,总是以一个难题的形式出现在感情里。”
是不是每个身体里真住着两个自己,一个清热,一个狂冷。日与夜、快乐与悲伤的交战,常常打得白热化。
青春如丧,如丧青春。高晓松说:“我们都是好时代的‘坏孩子’,我们怀念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
开始怀念从前,季节如歌般行吟,那时的人们不知手机呼机为何物,一个相遇时的眼神与离别时的背影,就能演绎成千古痴情。
开始厌烦这掎裳连袂亚肩迭背的城市,夏天人均绿叶不足一片,冬天人均雪花不足一朵。疑似相识的太多真正走进内心的不曾有几个。
开始发现要活到现在,必须忍痛改掉许多恶习,比如吃真药喝真奶说真话动真情。
开始懂得爱情是一种生活方式,并非理想。婚姻同样是一种生活方式,却非结局。
开始徜徉词海,淡墨晕染,写一番锦绣珠玑,比安妮还宝贝。
明白人生都要跨越奈何桥,也害怕吞那颗叫后悔的慢性毒药,却总在做着也许大概有可能的假设:
假如生活重新开头,是否还会一个人走零落的年华,任左眼繁华右眼落单?
假如生活重新开头,是否我们会相遇天青色的雨巷,从蒹葭苍苍走到地老天荒?
假如生活重新开头,是否我们即使错过了泰坦尼克号,就不再错过诺亚方舟?
假如生活重新来过,是否在快乐的背后,也有这么个人能读懂你的寂寞?
据说,近年全球气候变暖,为了坚持能量守恒,人们纷纷将心变冷。大家随手斟一杯清酒,盛满的都是离人的眼泪。
也听说,自从举全体经历了摧心剖肝、摘胆剜肺、劳筋苦骨、油煎火燎、呼天号地的七死八活人之力,研制了那叫麻木的特效药,就再也没人死于一种叫心碎的传染病。
站在时光的褶痕里,心不再似琉璃般澈明,那个薄唇轻启心事如莲的女子高居云端,终是我穿越不了的优雅,我还是我,学不会把寻常的日子梳理成微醺的风景。
那些世俗里的纷扰,尘埃里的落寞,季节里的忧伤,原来一直都在。就像这孤独,一旦开了头,便注定要用一生一世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