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贪婪是暴力永恒的土壤，暴力是悲剧的直接原因

美国西部时间2008年2月24日，第80届奥斯卡奖颁礼在柯达剧院举行，一直以来呼声甚高的由科恩兄弟执导的《老无所依》成为当晚的最大赢家，一举夺得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最佳改编剧本、最佳男配角奖四项大奖。

    毋庸置疑，这部影片的剧情、拍摄手法、细节处理十分完美。整个剧情围绕着一箱美钞，几个纠结在一起的人物形成了一个不可控的暴力与凶杀的漩涡。故事交织着金钱、毒品、枪战、血腥、死人、诡诈，节奏旋律紧凑得令人窒息。而返归影片本身，其对于暴力的张扬、人性的裸露以及无法回避的意外与悲剧令我们充分感受到了影片叙事所生发出来的美学魅力。

   一、暴力：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老无所依》就是这样一部展示暴力的影片。初看名字还以为是描写晚年孤苦无依境况一类的家庭伦理片，然而另一个虽略显俗气却较为贴切的港译名《二百万夺命奇案》，又分明显现着“暴力”的光影。影片一开始就用缓慢的节奏、低沉的声响给人造成一种心理上的压迫感。无声的惊悚、诡异的气氛不竟让人想起《卡波特》、《暴力史》。有着一头可笑发型的变态杀手奇古一出场就是杀戮：最残忍的手法勒死警员，拎着充气瓶一路杀下来，警察、侦探、店员、路人几乎一个都不放过，想杀就杀，想留就留，毫无道理的杀戮和暴力，几无规律可循，只是加深了杀手的恐怖背影。即便到了影片的后半部分，虽然前面已经铺开的暴力场面似乎已经消失，观众往往见到的只是杀戮的结果，譬如奇古杀害运鸡车司机的细节、摩斯与墨西哥人火拼的细节、以及奇古杀害摩斯妻子的细节，统统都被省略。这样做的好处同样在于逼迫观众思考，同时也让影片显得更为简洁动人。同时让人物所处的环境，看起来更加充满恐怖气氛。无辜者与参与者的概念彻底被混淆，个体陷入一种无奈的恐慌当中，所有人都陷入命运的圈套里面，苦苦挣扎。而且奇古所使用的武器也充斥着暴力的元素，一个形似“灭火器”一样的东西，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高压气体，速度之快，破坏力之强让人乍舌，据说这原本是用来杀牲口用的，但奇古却充分利用其杀人不留子弹、声音小、即刻毙命的优点来杀人，想来不寒而栗。

    德里达在《暴力与形上学》中提到，暴力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原始暴力；第二层，出现在道德和法律审判制度之中的暴力；第三层，使用武力损坏一条法律或规章、侵害异己、或者亵渎神圣的事物。而最后一种暴力在结构上更为复杂，通常表现为邪恶、战争、轻率、强暴等。正因为这些表征，常被引入人类文学艺术中用以建构情节。尤其在电影艺术中，这样的暴力描写更是比比皆是，以其形态万千的发生方式凸现着电影艺术的独特魅力和人类文化的深层主题。在《老无所依》中，暴力场面的展现已经不仅仅停留在客观真实上，而常常将其形式感不断放大乃至炫目的程度，比如摩斯和奇都先后受伤并自己处理伤口的过程，花了很多时间，用缓慢的镜头展现两个男人清理和包扎伤口时经历的疼痛，而且也在无声的状态下，让观众无法避开对流血伤口的直接视觉接触，似乎能亲身体验那份痛苦。此外，许多杀戮的场景被刻意的省略，但实际上从一些细节便可感觉其无处不在，令人毛骨悚然。

    二、人性：“贪欲”培育恶之花

    贪欲，人之贪心、贪婪的欲望，人之天性。它是由贪心不足引起的，是一种过度的占有欲，它多少有些过火，过度，所以，这是一种不现实的欲望，它往往得不到实现，并且还会把人送到反面，它是人性中“恶”的一面。很多人因为贪欲而惹祸上身，并命丧黄泉。但也有人无私无欲，美名流芳百世，譬如林则徐任两广总督时，就曾在自己的府衙写了一副对联：“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上联告诫自己广泛听取各种不同意见，下联则提醒自己杜绝私欲，做刚直不阿的好官。因此，佛说：“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佛说八大人觉经》  后汉沙门安世高译）。

    然而，欲望正因其天生性，从而有的时候令个人无法控制。《老无所依》中所塑造的老实巴交的退伍老兵摩斯形象，是一个虽没何等邪恶品质却也无法克服贪婪的小人物。因此当一天无意中发现两百万美金，便动了贪婪之念，决定据为己有，并卷款潜逃。老警察贝尔、毒犯委托人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奇古都紧随其后开始对赃款的追逐，其中冷血杀手最为恐怖，让摩斯的生命受到严重威胁，两百万美金换来的是无尽的噩梦。一次贪心，便从此走令其上了不归路，还搭上了众多无辜的性命，正应了那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