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典型的喜剧片,也许对科恩兄弟来说,这是对他们的才华的浪费。
影片的情节也许是一种俗套,它是一种类型片里数量众多的品种。就是一个大盗,召集各显其能的一干人马,利用一位黑人老大妈曼森家里的地窖,打通地道,联接到隔壁的赌场的金库,窃取美元。 影片的喜剧风格一直受到压抑,没有得到充分的展现。比如,影片里的教授带领着他招聘来的一班人马,佯作在地窖里进行乐曲练习,后来曼森太太邀请了她的好友,来聆听他们的音乐演奏,本来这里会出现一些恶搞的搞笑镜头,但是,电影在这里并没有利用构思提供的笑料,制造一些搞笑情节,仅仅用教授朗诵了一首诗就完结了。显然电影里的搞笑元素没有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 这反映了科恩兄弟电影里幽默是一种淡淡的冰冷的幽默,它往往是通过人物的一些夸张的动作,来达到一种即时的搞笑效果,而根本没有有意地通过情节的设置,来生成一种大开大合的搞笑效果。 电影里的一帮盗贼像科恩兄弟电影里喜欢表现的那样,都是一些笨贼。影片一开始的时候,教授为曼森太太抓上树的猫,就很笨拙地从树上跌下来,已经显出他的笨拙的特征。后来,提供炸弹的加斯过分信赖自己的炸弹,自信地用锤子敲打他认可的安全炸药,造成手指炸断,被猫叼了去。(大卫林奇导演的《我心狂野》中一人的手被砍断,被一只狗咬了去,异曲同工)。而加斯一到关键时候就闹肚子,也给影片增添了一些生硬的恶搞的笑料。那个在赌场里的内应则由于自己对女人臀部的病态兴趣,差一点被开除。这些笨贼最后导致了他们的自取灭亡。 可以说,在影片里“恶”在自己行使着除“恶”的使命。这也反映出“恶”所带来的连琐作用。“恶”可生发出一连串的“恶”来,这些“恶”的衍生物,可能反过来也会导致“恶”的毁灭。 影片的最后部分,几个盗贼完全被自己身上的“恶”铲除了。 这种“恶”的转折,就是教授准备对曼森太太下手。如果说前面的劫掠赌场钱财尚有几份黑暗中的正义的话,那么对知情者曼森太太的杀人灭口,则完全是一种“恶”来了。电影在这方面的转折并不太好,曼森太太发现地下室里有异样,教授根本没有采取更多的掩饰措施,就和盘托出自己的劫财计划了,这里本来可以通过误会来制造一些搞笑的片段。但影片一掠而过,很快进入到抽签派人杀死曼森太太的段落。 伽文因内哄被枪打死;号称将军的亚裔人因为去杀曼森太太,受惊吓从楼梯上跌死,加斯背叛集体,卷走钱款连同他的女助手被干掉;兰谱试枪的时候,被枪管里的子弹打死,教授则被头顶上的雕像的一块石块砸落而死。所有的人都被自我召唤出来的恶置于死地。这可能就是一种“恶”的异化作用吧。 整个影片就是一部带有淡淡幽默味的低水平的搞笑片,没有大起大落的动作镜头,也没有大开大阖的搞笑幽默,每个人物的作用,也没有在拉开距离的情节中,分别地展现其个性,过于狭小的故事环境,过于紧凑的发生时间,过于平淡的冲突,都使电影里的人物与情节发育得都不够充分,平淡无奇。像进入金库的情节,影片里表现得太容易了,也没有遭遇到意外的惊险,可以说,它也缺少这种大盗类型片张弛有度的节奏安排。 顺应影片的故事情节,科恩兄弟不过是匆匆地交待完一个浮浅而俗套的故事罢了。可以看出,科恩兄弟只有走出狭小的空间,在一个平面的活动范围较大的空间里,借助于多角度的视角,才能达到他们对黑色幽默的淋漓的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