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对话》是一部由德里克·贾曼执导,Dave Baby / Timothy Burke / Simon Costin主演的一部剧情 / 同性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天使的对话》观后感(一):電影詩歌
斷格的畫面,零情節的進行,低誦的旁白,猶如電影畫面而成的詩歌。
Derek Jarman的電影始終如詩篇般的優美精致,莫論說他離經叛道地總把鏡頭對準那些面容俊秀的男子,他總用自己的鏡頭語言表達他的審美世界。
Derek對莎士比亞總如此的鐘情,此片已經是我看到的第二部根據莎翁文學改編的電影。Derek這次用更具實驗性的拍攝手法配上莎翁的十四行詩,竟然是如此的和諧。詩歌是虛無的,斷斷續續的,自言自語的;畫面是零散的,朦朦朧朧的;Judi Dench的旁白是溤V低吟的;音樂是明暗相間而富見陰森的。一切都是如此朦朧曖昧如夢境般。
或者人最接近天堂就是在夢境吧……
未必能夠明白并鐘情此片,但我不能否定此電影,它實在太精美了,你不會忍心以任何標準來判定它。
《天使的对话》观后感(二):天使的供养
感性些来说,我并不喜欢、或没有在影片的前半部分找到感觉,但是从撒旦的启蒙仪式的亲吻的部分开始,一切都变得严整、恰入其份,充满光辉与温柔的感触,而我想,正是因为前半部“过度”的隐晦与枯燥,才会有这样的观感。
正如作品展示的那样,充满先锋与实验性,同时在莎士比亚的诗歌、断点式的剧情、以及噪音与各种离奇的混响中找到了平衡的支点——正如爱,在失魂落魄、废弃、孤单、 无助的妄想的背后,人找到了内心的渴望,虽然无法言语,却可以仔细琢磨,发现不朽的、背德的、或者不被允许的情感的一隅。所以在笔者看来,这些意象的使用——无论是发烟的毁坏的汽车、利用光线被雕塑画的面影,还是海岸、螺贝、恶魔仪式、黑色的着装,圣杯、火焰、不断出现的火焰、黄昏下的废墟、摇动的扇子、吻、犹如摔角或亲密的举止,都来自导演本身对于这种情感的把握——某种不能被说出,被遗忘,被双眼的所见而迷惑的感情。所以与其说这是一部实验作品,不如说是背弃了美的形式,却试图寻找到美,在一声号角的吹响后,天使所奉上的某种供养。
我们都以为我们拥有了爱的形式,便是寻觅到其本质。而对于无爱的心而言,爱不但缺乏本质,连形式都流于某种定格化的程序,甚至是眼光。
(P.S.在拍摄上的优势非常难以赘述,这一格格缓缓移动并旋转的摄影角度,既开拓了电影本身功能化的应用,同时又作为艺术形式展示了某种可能)
《天使的对话》观后感(三):天才贾曼
这是我眼中一流的电影,无论是配乐还是旁边抑或画面都让人如痴如醉,没有故事没有情节只有抽象的臆语,我爱死了他呈现给我的意识形态。
当男子站在另外一个男子背后盯着他看的时候,它给我的直接感受是那是爱人才有的眼神啊,里面有太多的情绪了,它一下子就触动到了我,看到一半的时候都得暂停一下,太美了,尤其是配上莎翁的诗,似乎闭上眼睛你就能一睹“爱”的芳容,几乎不会再有第二个如此打动人心的人了。
突然想到陈丹青老师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谈及对同性恋的看法时候的观点,他说同性之间的爱不断不断地受挫、抑制、机敏、迂回……这种敏感最好的出口可能是艺术。艺术也是爱,你整个儿交给艺术,艺术不会背叛你。同性恋艺术家会比异性恋艺术家的作品有着极其微妙的差异,有那么一种情绪—很难用词语去定义—譬如恐惧、希冀、疑虑、揣测……异性恋艺术家也表达这类情绪,但是不一样。你得敏感。同性恋的作品期待无限敏感的心灵。
不过用性倾向解释艺术只是途径之一。艺术是心领神会,人各有各的心领神会。当你知道“他”是同性恋,你很可能会被引领着走向感觉的另一层次。同性恋对设计敏感,对差异敏感,对文字敏感。
随后他说他真希望自己是同性恋,可能会画出更好的画来。
而这部电影同时也让我觉得的确如此,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导演是谁,看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搜来看了下,果然没错,那种感觉就像陈丹青老师所说的一样,有着“极其微妙的差异”,同性之间的爱是普通男女之爱所无法感同身受的,即便拥有很大程度的理解。
它更加敏感,细腻,柔软,暴烈,偏执具有毁灭性。
另外我在想,他的“诗人”、“画家”、“同性恋”的视角更是让他的作品里多了一份深度,他厌倦叙述,故事,情节... 却能非常准确地击中观影者的内心,至于是哪部分,大概所有喜欢这部电影或者喜欢贾曼的人都能心照不宣吧,这就像是他的特异功能,别的人做不到,只能是贾曼。
也许失明的贾曼看的更清楚更专注,他对性、爱的表达很浪漫。
贾曼是个百分百让人惊叹的天才。
《天使的对话》观后感(四):品味《天使的對話》中的八幕
很喜歡這部作品,畫面中的隱喻給予我太多感想,讓人難以言表的感動。
我是在看過賈曼的《花園》後檢索到這部電影的。“天使的對話”,這個劇名加上海報上纏綿的兩個男體,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浪漫”這個詞——而事實是,之於《花園》,這部《天使的對話》要艱澀許多,由於基本0情節,若閣下沒耐性,可能10分鐘即會離席。另外,電影畫面極具特色,不是日常見到的穩定的、連續的畫面,而像定格動畫一樣(剛看你會以為播放器出問題了)——因為拍攝時減緩了速率,動作被分割成一格一格機械般邉拥钠危倥浜夏切┬畹囊魳罚惶娴暮诎缀筒噬吹臅r候有喝醉酒般的暈乎感覺。
這部電影沿著一條很不明顯的主線進行著,暫且認為是兩個男人尋找自我和面對欲望真相的故事吧。按照我的理解,我將這部電影分隔成八幕。
“愛太年少以致不諳何為良心。但誰人不曉良心因愛而生。”
第一幕:道路。小受扛著水桶(此時Judi Dench富有韻味的在耳邊念起莎翁的十四行詩,表達甘願為愛成奴)——由於背景不斷湧出類似船槳拍打水面的嘩嘩聲(也有很大可能是游泳者劃水的聲音,這和第三幕有關),還有晃動的鏡頭,彌漫的沙塵,讓人產生在他是在水裏走路的錯覺。小攻則扛著一根粗木棍(這讓我聯想到了《花園》後部分裏背負十字架的情節,而此時的詩句則表達了對命叩谋瘒@)。然後,響起十分的不安音樂,有銅鑼鼓鑔在嗚嗚作響,和雷達發出的哊哊聲,輪船汽笛聲……小受在某莊園內的閣樓上將目光投向鐵窗之外,此時的詩句是這樣說的:“……當我入睡時,夢中卻向你凝望。幽暗的火焰,暗地裏放出幽輝。汝之影既可教黑夜放出光明,汝影之形又會投射何等的景象(第二幕你就知道了)?讓清明的白天更加光明,對閉上的眼照得那樣輝煌!”這時,光芒果然出現了——小攻拿著一面鏡子反射出太陽的光芒。夜幕降臨,小受燃點手中的煙花。他們到達了同一個地方。
第二幕:洞穴。小攻聞著花朵的香氣,旁白的詩句在描述一位靚友的倩影。小受在洞穴裏,手執煙火照明。背景音樂帶著宗教意味,莊嚴,但不是聖歌吟唱——女聲好像冤魂在召喚,低沉的男聲從喉嚨底部發出一陣陣嗚咽。洞穴很黑暗,又彌漫著霧氣,讓人感到脊背發涼。兩只火把,小攻拿著金幣,男甲站在他身後,其後還有一隻手拿著黑色的中國摺扇,右面隱藏著一個打領帶的男士,仿佛……是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小受在黑暗的洞穴裏手執煙火(洞穿黑暗的真理明燈?)。小攻隨後在金色的塵埃中和自己的影子搏鬥(心理鬥爭?)。
第三幕:水中。他們爬出了洞穴。音樂變得有春天的感覺,與其說小攻在水中游泳,不如說他是配合音樂在舞蹈。小受坐在不遠的礁石上眺望小攻。旁白的詩句表達了對愛情的嚮往,但又說愛情會蒙蔽雙眼。
第四幕:加冕。他們找到了一個金色的圓球,並親吻牠,視牠為聖物。小攻用海綿從渾濁的水桶中蘸水,為一個文身男擦拭身體——這是施洗禮?No!因為文身男胸部正中的那個“山羊犄角骷髏頭”的文身,似乎是在宣明——我是撒但!這個“撒但”被冠以王冕,手執珠寶,滿面榮光的接受小攻的全身親吻。此時詩中有一句極妙,說是“美麗的花朵一旦染上卑劣的品質,連最賤的花朵都比牠們高貴。極香的花凋謝後會變得極臭,爛百合花比野草臭得更難受”。小受雙手持燭臺伺候在一旁。背景音樂很簡單,只有鼓點和鐘聲。
第五幕:洗禮。背景音效是雷聲陣陣,大雨滂沱——實際上壓根一滴雨也沒有。小受拿起一個銀質海螺,輕吻牠,然後臥在一窪水池邊,接著用海螺舀起清水,從頭淋下,為自己施洗(樣子很享受唷)。詩句在訴說友情可貴。
第六幕:洞穴。實際上是第二幕的延續。旁白的詩句在贊美朋友的榮光。兩個男人首次有了“肉體接觸”。與其說他們是在做愛,不如說他們是在扭打。兩人互相交纏著,互相推搡著,企圖壓制對方(抗拒和馴服的過程)。極度焦慮的音樂再度不安的響起——很像恐怖片的音效,聽得人心慌。
第七幕:房間。兩人扭打了半天,終於累了。他們倒在床上,睡在了一起。音樂和詩句,都在表達對情人的思念。一系列儀式化的場景片段在交替閃回著。終於,開始了真正曖昧又纏綿的場景——兩個男人互相輕吻著臉頰和手背,似乎表明經過一系列的考驗和洗禮後,已經接納了對方。他們親昵的撫摸著對方的身體,深情的吻著對方的嘴唇,就像一對失散已久的戀人。在夏日炙熱的情懷中,他們赤身裸體。小受輕吻著睡著的小攻,很和諧。
第八幕:野外。全是組合的畫面,對第一幕到第六幕的片段式回顧。四季交替變換著,蓮花、煙火、花叢、雷達、蠟燭……這些影像不斷重復著,而美好的歲月已經逝去。詩句也在訴說對逝去愛情的緬懷。其中一個影像讓我印象很深,就是小受拿著一把在第二幕中出現過的黑色中國摺扇,站在英式莊園的外面扇著風,背景音樂極度的孤獨、淒迷。小攻的臉在烈日的炙烤下,顯得無奈又疲憊。“你還尚未出生,盛夏已經死去。”小攻聞一束花朵的香味。定格,落幕。
《天使的对话》观后感(五):天使的对话,蓝色的爱——献给英国导演加曼
天使的对话,蓝色的爱——献给英国导演加曼
我留下脚印,让后人来追寻
――德里克?贾曼(英国著名诗人,电影导演)
1994年2月15日,英国电影导演德里克?加曼因HIV去世。这位为同志权益和同志艺术奋斗了一生的电影诗人在生命垂危之际为世人留下他最后的绝笔之作《蓝色》。这部电影没有物象,人体和景致,只有蓝色的光和影,在诗人的心中,蓝色,是大海的汹涌起伏,又是天空的广阔清朗,既是宇宙浩瀚无边的颜色,更是男性之间爱情的光芒。蓝色,是诗人献给爱人的一株飞燕草,也是两个男生拥抱长眠的宇宙最深处。 加曼说,我有一个梦想,有一天,所有的男孩都爱男孩,所有的女孩都爱女孩,并且永不改变。
蓝色电影诗人加曼于上世纪中叶出生在英国一个皇家空军飞行员的家庭,他自幼热爱诗歌,绘画,音乐和雕塑。这也使得他的电影画面渗透着油画般不可思议的梦幻之美,他的男主人公们如米开朗基罗的雕塑般俊毅健美,那包裹在蓝色光影中的男人身体都透着欲滴的诱惑和欲望,还能念诵音乐般美妙的诗歌。电影《花园》中为我们呈现出来的就是这样一个存在于虚无之间的梦境。水滴击打十字架,眼睛透过灯光,三个穿白纱的男子在烟花中围着海水中的床榻跳舞,女装打扮的男子被一群女人扭打羞辱,身穿M服装的男子在石子上爬行,身体在沙石粒间摩擦出受难的伤痕,两个相爱的男子在海边深情拥抱……加曼在《花园》中为我们提供了梦呓般的视觉享受,游走的镜头尽情描绘着色彩斑斓的感官世界。音画的间隙里我们听到良知的愤怒,压抑的世界中同志的爱情像鲜花绽放随即飘逝,陨落。没有力量可以阻止世界的终结,那么,在尚有呼吸的瞬间享受极乐吧!加曼,在你的电影中我能感到你心中男性爱的图腾正在尽力穿透着这单薄的镜片,寻找一片能尽情舒展盛开的栖息之地。电影《花园》也是加曼将电影艺术推到极致的体现,不要试图用人类的语言文字来定义这部电影,他的电影是无法描述的。
事实上加曼电影中那如诗如幻的背景常布置在画室或城郊一些废弃的大仓库中,一方面自然是因为作为独立制片人,很难筹集到足够的经费;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加曼看来,电影最重要的不是故事情节如何生动完整,更不在于场面是否大,而在于它有没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也因此,加曼的电影都充满了极强的个性化色彩,1975年拍摄的第一部长片《塞巴斯蒂安》中就运用了极简主义的省略手法,含蓄间接甚至有些模糊的叙事,以及他特有的制造情惑力的方式——舞台剧的古典陈旧融合自然本色的丰富张扬,随着太阳光下广阔荒漠的沙砾流动,一幅气态万千的男体风情画就这样在观者眼前舒缓地铺展开来,一种逐渐渗透出来的饱满又暧昧的情欲张力。太阳烘烤下流着汗液的男体,流淌的水面散发着这群彷佛被孤立在地球边缘的男人们忧郁又沧桑的气息,风云变幻的沙漠象征着男人们宽阔而浑厚的情怀,伸展着力度的树木和岩石则让人想到男人们在这块北非土地上生存的挣扎和喘息。加曼电影中的男人们互相靠着,拥着,行走,奔跑,在河水中互相嬉戏,用他们心灵谱写出来的诗歌吟诵着对彼此的爱慕,而男主人公塞巴斯蒂安独自一人在小水洼里吟诗的光影,让人想起那个爱上自己倒影的水仙男子纳雪瑟斯。然而他心中却另住着一个俊美的男神阿波罗,湛蓝的眼睛,金色的头发,犹如蓝天和太阳般的光芒——却又在现世中逃避着与阿波罗神似的队长狂烈的追逐,影片用圣洁与粗俗意象之间的种种重叠以及错位,刻画出美男子塞巴斯蒂安心中的矛盾和压抑,这也是对中世纪以来欧洲同性恋人遭受宗教法庭压迫的无声隐喻。最后男主人公殉难的情节则意味着同性恋人为心中的理想献出生命。在日本作家三岛由纪夫的诗歌中也因此有了这样的描写:那箭矢射入他绷紧的、百合(百合在欧洲暗喻男色)盛开的、青春的肉体里,无上的痛苦和欢喜的火焰在他的身体内部熊熊灼烧。(《假面的告白》)
二 我的眼睛闭的最紧,看的却最明亮
加曼感染上HIV的时期正是这种病毒在西方社会爆发的年代,源自非洲原始食猴部落的HIV病毒,在西方社会登陆的方式最早却是通过海地性服务者的性接触,之后这种病毒开始从西方蔓延到世界各地,给同性恋群体也带来沉重打击,同性之间感染HIV的原因多是由于肛交造成的粘膜损伤,而HIV病毒正是通过血液/体液的接触感染。1993年,美国终于有了第一部由著名男星汤姆?汉克斯主演的直面艾滋病人的电影《费城故事》。HIV在电影中的出现,使公众对艾滋病的了解有了明显的变化。特别是好莱坞不少名人患艾滋病或因艾滋病去世的消息,成为人们议论的热门话题。比如以英俊优雅的气质征服众多影迷而出名的偶像级男星洛克?哈德逊,在他因HIV去世之前,终于公开了自己的同志身份。洛克等著名同志电影人在公众中强大的影响力也进一步促进了社会公众对HIV病毒的理性了解。
与《费城》中那个为捍卫自身人格,与歧视和不公坚持战斗到底的男主人公一样,加曼也坚守自己的尊严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尽管身体在病毒的侵袭下逐渐变得衰弱,皮肤在脱落,双目在逐渐失去光明,加曼却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创作出一部又一部独具个人魅力的电影作品。正如他在电影《天使的对话》中吟咏的诗句:我的眼睛闭的最紧,看的却最明亮。1993年创作的电影《维特根斯坦》投入了加曼在这个智者同志前辈身上对人生展开的热情思考:
曾经有个年轻人,他想把世界简化到纯粹的逻辑里。因为他非常聪明,也确实做到了。他在完成时,回首看着、欣赏着。一个非常美丽,摒除了不完美和不确定的新世界,象闪耀的冰面无边无际的延伸到天边。那个聪明的年轻人环视他所创造的世界,决定探索它。可是当他向前迈出第一步,立即摔倒了。你看,他忘了摩擦力。冰面平坦光滑,洁净无瑕,但是人无法在上面行走。聪明的年轻人坐在那里不禁流下心碎的眼泪。
当他成长为一个智慧老人时,他开始理解粗糙和混沌并不是缺陷,世界就是因此而运转。他想奔跑舞蹈,顿时语言失去光泽,模糊不清;世界支离破碎,散落一地。智慧老人知道这就是事物的本来面目。但在他的内心里依然怀念着那纯净的世界,那里的一切闪耀着纯粹的光芒。虽然他甚至已经日渐喜欢那坑坑洼洼的地面,但无法让自己在那里安顿下来。现在他在地面和冰面之间徘徊,哪里都不是他的归宿。这是他所有悲痛的来由。
在生命的最后时期,加曼在他的电影中诉说对于这个混沌世界的悲愤不平,1993年,加曼不顾病体的痛苦,又执意拿起摄像机,将英国古代史上一位“不爱江山爱美男”的国王《爱德华二世》以舞台剧的形式在他的电影胶卷中记录了下来。这位国王为了他的同性男友,不惜与所有的大臣作对,甚至放弃了王位,最终却被有着“法兰西母狼”之称的王后投入了监狱,与爱人一道在非人的酷刑下殉情而终。在电影《爱德华二世》中,加曼集中表现的是他对同性爱人在历史上遭受的不公和迫害的悲愤之情,为此他甚至不惜时空错乱,将现代社会意义上的手电筒,灯光和警察镇压的枪支融入这部历史剧中。另一方面加曼也在他的诗歌中抒写着对于另一个世界故友深情的怀念,在加曼的心中,那是一个闪耀着梦想之光的世界,那个世界的男孩都爱男孩,爱着男孩的男孩们聚在一起拍活人拍不出来的电影,想到这里加曼的眼睛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比任何时候都看的更远更清明。有一次老友肯恩问他,最好的性经历是什么。加曼俏皮地答道:当然是在床上啦,在床上总比在树上好。肯恩也回敬道:那你说死人玩同性恋吗。加曼注视着朋友的眼睛:死人只玩同性恋。
三 天使的对话,蓝色的爱
加曼在双目完全失明之前在日记本里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HB,true love.HB,我的真爱。HB是加曼携手终生的同性爱人,加曼为他专门拍摄了一部电影《天使的对话》,在电影中,加曼深情地为爱人吟道:爱是亘古长明的灯塔,它定睛望著風暴卻岿然不动;爱又是指引迷舟的一顆恒星,你可量它多高,它所值却无穷。愛不受時光的播弄,尽管俊颜和皓齿难免遭受时光的毒手;愛并不因瞬息的改变而改变,它巍然矗立直到末日的尽头……
在生命的最后期间,HB与加曼一道与死神抗争,不离不弃地照顾着爱人,《天使的对话》中为此出现了这样一段男主人公献给爱情的吟诵:
当我入睡,梦中却向你凝望,
幽暗的火焰,暗地里放射幽輝。
你的影子既能教黑影放光明,
将闭上的眼照耀得那么輝煌,
你影子的形会形成怎樣的美景,
在清明的白天里用更清明的光!
我的眼睛,我說,會感到多幸
若能够凝望你在光天化日中,
既然在死夜里你那不完全的影
對酣睡中闭著的眼透出光容!
天天都是黑夜一直到看見你,
夜夜是白天當好夢把你显示!
从这段与命运黑暗抗争的深情吟诵中,我们知道,HB是加曼心中对这个世界最放不开的牵挂,不仅HB,也包括其他那些坚持着梦想的同志爱人们,他们依旧生活在这个粗糙,混沌又坑洼不平的世界上。加曼是如此深情地爱着他的HB,爱着他的朋友们。这份深爱中也倾注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牵挂和担忧。这种爱是如此之深,以至他在最后的作品《蓝》中执意放弃了之前所有影像的表达方式,直接采用象征同志爱的蓝色光影来诉说心中的梦想,对爱人的深情,对同志朋友们的眷恋。在那动人心魄的77分钟的蓝色宇宙之旋转中,加曼彷佛带着我们在无穷尽的蓝色之中沉入一个安详的梦。这是一片让整个时空都为之停顿的蓝色,“爱琴海中的珍珠鱼,深深的海水,冲洗着死亡之岛……在轻柔的风中,丢失的男孩子,永远睡熟了。深深的拥抱,咸咸的嘴唇相吻……我们的名字将被忘记,没有人再会记住……在你的墓上,我放下一株飞燕草,一片蓝色。”
在他最后的一本书《自承风险》中,加曼写道:今晚,我累极了,我的目光无法集中,我的身体逐渐消沉。同性爱的朋友们,在我离你们而去的时候,我会唱着歌离开。作为见证人,我必须写下这个时代的悲伤,但并不是要拂去你们的笑容。请读一读我在字里行间所写的这个世界的关怀爱心,然后,把书合上,去爱吧!希望你们有更好的未来,无忧无虑地去爱。也请记往我们也曾爱过。夜幕逐渐掩下,星光便会露出。"
在蓝色的爱中,加曼最终战胜了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