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贾平凹先生的故居是在我刚接任公司经理的2010年,由于我受深圳公司邀请到陕西商洛的比亚迪公司实地考察。经过三次,有幸拜望贾先生的故居棣花。
那还是我在读中文系的时候,国内各大书店都疯传着贾老的《秦腔》、《古炉》和《废都》。因为我天生喜欢文学,所以非常崇拜能得茅盾文学奖的贾老。我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邻家少妇》,也爱上了《浮躁》,商洛丹凤就成为了心中最为神圣的文学土地。记得那是2010年的九月,我到陕西知道了由贾平凹主编的《美文》。因为我一直喜欢文学,在商洛白天我出去考察,和董事会研讨公司的各种设施和工作,晚上就雅兴大发,也不出去应酬,就写文章。我试着把我写在QQ空间的日志《秋天》【中泰服饰丽人裳QQ1017095158九月十三日】用电子邮件发给了美文编辑部,没想到还没到一个礼拜就收到了回信,我的那《秋天》可以发表了。在商洛学院担任教师的的朋友,打来电话祝贺我。那个下午,我和他开车去了夕阳斜照的丹江河,看泛起的磷光,一江的清水,美不胜收。我情不自禁想起商洛田吉文先生的《那片深情的土地》。思绪和感叹万千,吉文先生他一直沉默寡言,性格孤僻,但他对文学的钟爱,饱满情感的文笔让我深深地能够感受到他内心深处,对生活、对生命的无限热爱和向往。那一次,由于天快黑了,没去棣花。
第二次去丹凤,是通过商洛火车站的朋友联系了很有才华的丹凤才女白群,但由于白群很忙,我又一次与棣花擦肩而过,成为每次回来后的遗憾。棣花,在心中就成为一种向往。每当万籁俱寂的时候,我拜读贾老《秦腔》,想那一条“清风街”在心中记忆犹新,念念不忘。我看了不少有关于棣花的图片,总是有一份情感的冲动。在西安,我观看了由木南先生拍摄的《秦腔》、《古炉》、《废都》的相关纪录片,清风街是那么地诱惑正青春年华的我,心中那份向往愈加强烈。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我是一直读贾老的文字。不去棣花,心中总是感觉遗憾。我一直在寻觅机会,解读棣花。
我不断地通过我在服装企业届的文学朋友圈,想面唔贾老。更想在贾老的故居见到他。
二零一零年十月十六日的下午,我听朋友说,明天贾老有可能回故居看看。我兴奋极了,便从西安的服装纺织城驱车行驶,我无心看辋川风景,全神贯注地驾驶。下午没有了中午的温度,整个秦岭的秋天愈发变得愈发凉爽,沿途的山脊盛满金黄,景色秀丽,漫山遍野的红枫,九曲十八弯的大山,秋意凌霜。车在商洛山中穿梭行驶,就犹如走进了金色的世界。
我决定先去拜望诗人远洲,更想看到美如天仙的才女白群。一路上,我不听管家的絮絮叨叨,我只用我年轻的那份激情,把车开的飞快。车上的文学达人知道远洲的家在车站不远处的一个胡同。我们一到远洲诗人家门前,就看见门楼上有李杰民先生的题字:商山闲居。三层楼房,一个小院,院中有一桃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丫。院内有数盆花草,沿台阶摆放,院子里十分舒适幽静,干净大雅。我简短地通过朋友递的名片介绍了一下自己。我说给他添麻烦了。诗人笑着说能来的都不是外人,是朋友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这话听得初出茅庐的我异常感动。文字这东西就是奇特,在很多时候能把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
当天晚上,我以文学爱好者的名义邀请大家去了县城不远处最有名的农家乐吃饭。吃饭的人多,农家的生意忙活,车子停了一片,好几个桌子上都是叫嚷嬉闹。吃菜,喝酒,我听商洛文化人谈及丹凤文学圈子的人和事。谈他们对贾老文化的厚爱,我心里对贾平凹先生更增添了无限的崇敬。
夜里,女才人白群把我们一行人带到凤冠山。凤冠山的夜景是动人心魄的迷人,沿石阶而上,我们一帮子陡步登凤冠山。夜里的凤冠山被数以万计的五颜六色灯饰装扮,仿若银河系的星空,把商洛山城的夜色那一份特别的迷人与神秘带给文人墨客。台阶上络绎不绝的人,川流不息。月儿正圆,夜,飘渺朦胧,站在九月的秋天高处欣赏丹凤夜景,让我有一分一览众山小,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对面的火烧山,闪烁着朦胧的星光,给我更多的是遐想,思绪着丹凤魔窟,如文学上那遥远的梦。山下,不时有流动的车辆穿梭而过。琉璃的灯光,给山城增添了动力与活力,这是沪陕高速,听白群说建成不到五年,贯穿东西,拉近了丹凤与外面的距离。我正在聚精会神地欣赏美丽的夜景,忽然一声长鸣,一列火车从我们脚下穿过,呼啸中伴着轻快的节奏。灯光下能够清晰地观望到列车窗口的人影,在夜色中奔流到。一条高速,一条铁路,两个动感世界,平行在丹凤县城的两边,演绎着时代进步的节奏,让我们看到历史底蕴厚重的丹凤,在时代发展中的变迁。我愈发喜欢商洛人路边的广告语;在进步中同步,在同步中进步。凤冠山以它独特的山势,让满山的山竹沿石阶而生。山腰处建有广场,广场有观望亭,有石桌石凳,有泉水瀑布,在幽静的夜色中,观看来往的人群,谈笑风生;再观望山下丹江河,一江清水送北京,河两岸杨柳袅娜。“西北第一漂流”的大字在灯光下闪烁,河两岸灯光映照,忽明忽暗。山依傍着水,水滋养着山,这是一片热土。是一块美丽的、最山清水秀的秦岭江南。生命在这里繁衍着无限的青春和美好。
难怪有李白、白居易、元稹、柳宗元、韩愈、杜牧、李商隐、王禹偁、王时叙、房成华、彗玮等数以百计的文人都把商洛描绘的那般出神入化。
当晚,我和管家住在商洛丹凤大酒店。由于开车很累,再加上晚上喝了两杯丹凤龙驹寨特产名酒丹凤葡萄酒,不胜酒力的我睡的好香,好沉。
第二天早上,那个文学达人朋友来得早,打给我电话。说贾老今天不回来了,他把我想见的原意告诉了贾老,贾老叫他今天陪我去棣花看看。我真不好意思占用他的时间,但他那份对朋友的热心,超出了我的意料。廿刚出头的我,竟然能被他们这群文化人如此器重,我感动的想哭。后来白群老师带我们去吃当地很有名气的“羊杂汤泡馍”。吃过饭,我们商议直接去棣花。从丹凤县城西行,我们共开着三辆车顺312国道进棣花街的三岔路口,那里堆放着一块形状不规则的巨石,上面雕刻贾平凹先生亲笔为故乡棣花的题词,上面有两个大字“棣花”,下书写:秦头楚尾第一镇。
在棣花街上,最先耀入我眼帘的是贾平凹先生为棣花中学的题词“优秀做人,成功做事”八个大字,字应该是铜铸的,壁墙估计高四米,长大约十多米,在阳光下,金碧辉煌,光芒耀眼。这两句话是写给棣花初级中学的,我感觉也是平凹先生写给自己的,更是写给天下每一个人的。社会不断的进步和转型,人们对价值观的改变,金钱物质的诱惑,让人越来越变得浮躁,“优秀做人、成功做事”是现如今社会多么渴望提倡的人生观。或许,这几十年的时间,平凹先生用他的一言一行证明给这个世界,使他一步一个脚印的在风风雨雨中走向了成功。“优秀做人,成功做事”气势逼人,苍劲有力。我感觉平凹先生的书法,应该是他认真、用心、投入情感书写的,那里面有他对家乡的深情厚意。我想;这或许是他书法中的极品。像一个真正的世人敬仰的“人”!
真正见到贾老是二零一二年在我们广州的南国书香节上,我作为服装界的文化人也去了,在心里是有些意外的:这位自称“长安最丑的男人”其实长得浓眉慈目,轮廓分明,和他的文字一样耐看。他没有一点丝毫的架子,也没有世俗文人的清高。我通过余秋雨先生第一次和贾老面对面的谈话。听他那大西北特有的粗矿爽朗的声音,如沐春风,十分惬意。我感觉他既是一位随和的作家,也是一见如故的朋友。贾老自嘲说,自己“长得很土,衣着和举止也土”。但同他交流,我却深感他的内心是现代的,是让人敬仰的。贾老对人生孤独意识、悲剧意识的思考和洞察让人感觉是那么的细腻。以前我都是一直看他的书,等到真正的接触时,反而让饱读百书的我无语。我们一起讨论了贾老的成名作《废都》。他很仔细的回答了我的几个提问。贾老不苟言笑,但绝不敷衍。当我们谈起三毛时,贾平凹先生显然很意外,话也就多了一些。谈完我的体会后,贾老对我说:三毛,那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我说我最近在澳大利亚,看见国外的文艺,也提到三毛了,也说到了你。他忽然显得很高兴,一个小时多,我们谈了很多文学。贾老声音不高,用的是陕西方言,我当时很激动,倾慕的贾老就在面前,我一直喜欢读贾老那深奥哲理的文字的前辈鲜灵地在我面前。那种感觉,很特别。
愉快地谈了一个小时后,我由于公司有事,和贾老告别。贾老问我,你读我那么多书,有什么感悟?我笑着说的很真诚;我非常喜欢贾老散文语言的魄力千变万态,丰富多姿,既韵味隽永,又用语含蓄,意象隐微,意趣盎然,这就是我心中贾老文字的特征。
我感觉贾老散文小说里诗意是艺术的血液和魂灵。散文和诗又是文学姊妹花,正如苏联作家巴乌斯托夫基所说:“真正的散文是充满诗意的,就象苹果包含着果汁一样。”
我喜欢贾平凹的散文中充盈的诗情画意,因为我喜欢浪漫,这正是所有散文诗歌艺术的生命!!
中泰服饰丽人裳梅林2014年暮春于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