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观世界数千年文明史,往来文人骚客留下的诗词歌赋数不胜数。中华文化,无疑是世界文苑中的一朵阆苑仙葩;而中华古典文学,更应当论为中华文化之最。
上至春秋战国,《楚辞》、《诗经》独树一帜,下至李杜苏晏各领风骚。比于异国文化直接开放的情调,汉语言文字构成的文章,就像撰写她的华夏子孙一般,有一种含蓄而朦胧的美。
我品《唐豪放诗》,李白抽刀断水的情景历历在目;子美忧国伤时的惆怅依然不忘。他二者的确够豪放,男儿心似剑,只为天下舞呵。也许一位美国的学者看过这本《唐豪放诗》后,便会毅然决然地断言:“李白和杜甫就是这么豪放,他们不会考虑那些婆婆妈妈的小儿女情怀。”那么,他便错了。若我见一位诗人,第一看的,不是他的代表作,而是他的生平经历。他的生平经历便会告知我他的诗会是如何的格调。众所周知的诗仙李白,应是一位粗犷不羁的真英雄,可世人却很少知道他的《长干行》中所描写的那对小儿女——那首《长干行》,心思细腻之极呀!也许正是美国文化与中华习俗的迥异,才造就了中华儿女与美利坚儿女的差异。我的骨子中流着中国人的血,外加自幼耳濡目染外公的文雅也造就了一股中国传统“穷酸”文人的气息吧。何谓沉醉?沉醉莫过于拿到一样东西,苦心孤诣地钻研,如若钻研出一样与众不同的新事物,便会感觉无比欣慰罢了。
我读《红楼梦》,曹雪芹清新秀丽的文字勾勒出一名又一名在大观园中生活的男男女女。曹老身为《红楼梦》的作者,他在写《红楼梦》的时候,角色是在不停变化的。自然,身为《红楼梦》的读者,我的角色也是在不停变化的:当凤辣子在价目你面前巧令辞色时,我仿佛就变成了那个泼辣的贵妇人,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在老祖宗面前长脸,怎么在人前人后做到极致的雍容华贵;当林黛玉葬花时,我似乎就化作了那个多愁善感的小家碧玉,怅恨惋惜地将纷纷落花拾起,感叹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的无可奈何。何谓沉醉?沉醉莫过于将自身都投入进某物,亦或让自己的生活中都充满某物的气息。初读《红楼》,已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至今一千多个日夜,却无一刻忘却贾史王薛的兴衰与荣辱。
诚然,中华古典文学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仅一朝一夕的热爱根本体会不到先贤们想要留给后人们的东西——这也正是中华古典文学与现代生活渐行渐远的原因。可身为“红学者”的我,眼中的中华古典文学恰如一朵在深山幽谷中傲世而放的兰——不过,她将要凋谢。可那又有什么呢?既说好了要做怜香惜玉的林黛玉,便这样一直地做下去吧!这些年,不都已成为了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