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博得利亚说:“他突然感觉到一种疼痛,如此剧烈,仿佛这疼痛是真的。”什么可以做到,我觉得只有电影。
这些天我在家里一直疯狂地看电影,一部接着一部,从国语到英语再到法语,从杜琪峰到梭罗德-迪金森到雅克-库斯托,有些电影根本没有中文字幕,我就不再梳理片子的情节,只看里面的演员穿着是否好看,或者情绪是否饱满,或者里面的背景是否独特。倘若我找遍种种,没有一处是让我满意的,那么我就会像个法官一样怒不可遏的判处这部电影死刑。
昨天深夜我看完电影准备睡觉,突然被一个男人的QQ吵得没了睡意。此后,长达五六个小时的聊天都和“电影”有关。他兴奋地告诉我:“每天都在接触电影,梦想着一起拍电影”,“我喜欢轻松一些的片子,但是我看了很多不轻松的电影”,“电影的震撼人心”,而我也告诉他:“电影要从短片开始积累”,“电影的优美”,“电影不是那么简单”。试想一下,两个大男人在夜深人静时如饥似渴地畅谈着,这该让多少俗人感觉到不自在,但是这种不自在又是多么珍贵啊!我能够深深的感觉到他已经推开了电影的的大门,朝更幽深的地方跋涉。我欣喜,祝福他,甚至有些嫉恨。和他聊电影,我的全身都像点燃了大火,但是这火在离开体内后就化作了水,滋润所有生命有机体,并与大地深深地汇合。这是多么美妙的一种享受。聊完天后,天已经大亮。我拉开窗帘,六点半的朝阳刚好投过来,我看见一场尘埃如同小雨一般舒服的飘落。
生活就像一根焦黑的链条,我们用手攥着它擦着它,令它变白变细,如果断开,一切都将以碎片的形式洒向没有边际的空间。而我一个人整日整夜足不出户的看着电影,生活的链条或许早已经丑陋地崩碎,想到这里,我感到了沉重。电影让我比以前更加孤独,没有人愿意走进我的生活,而现在抽象的电影就是我的生活。
现在的社会告诉我,商业是艺术的邻居,娱乐是艺术的朋友,这三者被人们放在一起很多年后,逐渐地在人们眼中形成了一个相对平衡的深度。当你口口声声说着你爱电影的时候,人们往往会嗤之以鼻,觉得你特虚伪,特商业,特娱乐。但是我真的爱着电影,无比热忱的爱。我不去想以后会当导演或者编剧或者摄影师,我也不去想我以后能拍出什么样的片子。现在的我只是热忱的爱着电影,在电影面前,我依然还是一个奔跑着的不知疲倦的孤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