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别人怎么样,我是喜欢夜甚于昼的人。
许是白昼太过喧嚣,许是白昼太过明了,或是白昼里,心为琐杂裹挟不能由己。
当然我喜欢的夜,不是霓虹眩目、笙歌嘈杂的夜,而是声渐悄,人初定,小巷清幽,星月宁逸,风不起,树不摇的夜。
于这样的夜里,可无所挂心地独行漫步,亦可三五结伴地谈笑悠游。[由www.telnote.cn整理]
此时,白日的繁华与喧闹已褪去,夜是那样的内敛而不事张扬,有弦月西斜的旁观和沉静,亦有星汉勘透的疏离和超然。
这默然与静然、幽然与闲然四合的融溶和轻拢,最易使人跳出汲汲营营之境,抽离他事的沾染,回落于心,无所想,或是因自省自熨而有所想。
自省,品察言行,检省思想,看白日的行迹是否沿心所指引的方向行进。
自熨,哀伤与悲苦,愤懑与忧郁——这些心的隐痛与伤痕,悄舒缓展己前,于静夜星光里自怜而自惜地抚熨。
自省而后,明了自己举止言行、思想的所匮与不足,可思虑更周,行止更恰,为人处事更为达意。
自熨,却是更深一层,弥心补气而后促生出了解忧脱颓的勃勃然,象是经冬而春的草木,历朔风而静默,覆冰雪而积蕴,被素寒而待发。即使外象不显,内里,已是一派昂然,已是风雨不惧,已是料峭无畏!
——只待惊蛰的那一声春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