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之打酱油和骂人散文

发布时间:2022-06-13 23:56:01

  第一次打酱油

  孩子能打酱油了,说明小家伙不再是光会哭闹吃奶的婴儿,已能够帮助大人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了,解释得更具体点就是:孩子会走路、能拿得动酱油瓶、认识钞票和回家的路了,他(她)在自己的人生之路上已迈出极为重要的一步。

  当为父母者说出“我孩子能打酱油”这句话时,其内心的欣喜和自豪是不言自明的:孩子都能做事了,证明本人不再是青涩的小伙或姑娘,已有了爱情的结晶和生活的帮手,后继有人,人生层次从此有了显著的提升。

  因为年幼,我第一次打酱油的情景,自然现在已记不得了,但我能根据记事后打酱油的经历推测出来。

  那时,村里人打酱油的去处是生产大队部的那个小代销店,代销店在大队部那一排十余间草房的最南端,共有两间大小。小店里的味道至今还留在我嗅觉的记忆中,有糖果的气味,有煤油的气味,也有其它日用杂品的气味,但更浓烈的还是酱油的气味。

  那些气味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有着相当的诱惑力的。顺着气味,我可以在柜台外看到那些包装鲜艳的糖果和饼干,可以看到位于南部柜台内侧的那口又黑有大的酱油缸。酱油虽然不能直接去喝,但做菜时倒入它,菜的味道就立时好了许多。如果大人给的酱油钱还有剩余,就可以再买两颗糖果慰劳一下自己,让平时淡而无味的口腔甜上一阵子。

  因此,我对那个代销店总是心向往之的,就连那个柜台内的男售货员,我也是一度抱有羡慕和崇拜之情。设想我第一次打酱油的情景,当时应该是四五岁吧,也许那会儿我正在院子里玩耍,一旁正要做饭的母亲把我喊了过去,犹豫了一下以后,就交给我一点零钱和一只空瓶,要我去打瓶酱油。因为我是初次接这样的活,母亲当时一定反复强调酱油的价钱,并叮嘱我在去来的路上注意安全,也不要弄洒了打来的酱油。

  第一次被大人“委以重任”,我一定是兴高采烈的,或是受宠若惊的:我在大人眼里再也不是那个只会整日疯跑、屁事也干不了的熊孩子了,我能打酱油了!从此以后,在大队部代销店的柜台前,开始有了一个怯怯的参与交易的我。

  打酱油虽是个简单的小活,但却包含着一份信任、一份责任和一份期待。随后一天天长大,你将开始求学、工作、成家,并慢慢肩负起越来越多、越来越重的信任、责任和期待。打酱油也渐渐成了你遥远的童年记忆,以致很多细节都被遗忘。

  踏入社会,在复杂的成人世界了,你才认识到“打酱油”这样的活是多么地微不足道,在某个你谋生的场所,你劳作、争斗、交往、解释、提防、表演、沉浮……最终只是想向周围的人证明一点:我不是“打酱油”的。

  第一次骂人

  “文面得像个大闺女似的”,这是村里的一些大人给儿时的我所作的评价。“文面”即文静、性子绵,也就是人老实,脸皮薄,不爱说话。记得那时我很怕见到陌生人,因为一有陌生人出现在我面前,就总要问我一些话,而我却羞于开口,所以人家再简单的问题对于我来说都是巨大的难题。

  话都懒得说,就更不要提骂人了。但我的老家是个偏僻的小村,人们的文化水平都不高,所以,村人一有委屈或矛盾,往往用“骂”的方式来解决,特别是有些妇女,动不动就出口成脏,有的骂人成性者还被村人封为“骂人精”。也有少数关系好的村人彼此间用“骂”来表示亲密。在大人的影响下,村里的大多数小孩也都学会了骂人,爹呀娘的、姐呀妹的、祖宗八辈什么的,骂出的话都很难听,有的还蹦出赤裸裸的色情字眼。而在我的印象中,我的奶奶和我的母亲,都不会骂人,她俩甚至没和村人吵过架,这也是我一直不会骂人的一个重要原因。

  因为我“文面”,所以很少跟别人发生争执,所以骂人和被骂的机会也不多。上学后,跟其它村的孩子有了更多的接触,才知道“山外有人,人外有人”,外村的一些孩子的骂人水平当更胜一筹。当然,在学校里,老师是不允许学生打架骂人的,但一到课间,离开老师的面,许多学生还是把嬉笑打骂当成一种常规的娱乐,有的甚至故意出口伤人。

  一次,一个调皮的男生用一连串的污言秽语语速极快地攻击一位女生,结果那女生一时接受不了,哭了,接着就跑到办公室找老师告状。老师听后勃然大怒,领着那女生迅速来到教室,见到那男生,老师厉声喝问:你怎么骂人家的?没容男生开口,女生在一旁道:他骂得特快,我没听懂。在其他同学的轰笑声中,老师便让那男生把先前骂人的话重复一遍,男生只得小声地再“骂”一次,直“骂”得老师哭笑不得。最后,老师当然给了那男生一个非常严厉的惩罚。

  在随后不久的一个班会课上,老师又就骂人问题对全班同学进行了专题教育,并号召同学向我学习,因为我不仅成绩好,而且从没有骂人的行为。

  但在一天下午放学后,我却在村里骂了人,在我的记忆中,那绝对是第一次。事情是这样的:回到家,我感觉肚子很饿,要找吃的。母亲说,锅屋(厨房)里有刚炒好的土豆丝。一听有土豆丝,我立即来了精神。要知道那时家里的菜几乎顿顿都是盐豆、咸菜,而土豆丝,那简直是除肉之外最难得的美味。于是,我就高兴地拿出一张煎饼,卷上土豆丝,边吃边到外面找小伙伴玩去了。在村中的小路上,没见到伙伴,却迎面撞到村西的一个中年妇女。那妇女见我手拿煎饼,吃得津津有味,就笑着走到我面前,问我煎饼里卷的什么,给她吃一口行不。我当时吓了一跳,心想还不够我自己吃的,你来凑什么热闹?刚想走开,那妇女又拦住我的去路,坚持要尝一口。情急之下,我竟张口来了句“好(四声)吃种!”,那妇女听我出言不逊,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那妇女专程到我家,对母亲说我骂她。母亲问了缘由后,很是吃惊,也很生气。等那妇女走后,母亲就训斥我道:你这孩子怎么能骂人呢?你大娘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以为她真的能吃你的煎饼?以后再骂人就撕烂你的嘴!

  想想当时我并不想骂那个大娘的,可怎么一着急就开骂了呢?事后我后悔了很长时间,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也在内心告诫自己: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骂人。

  但我最终还是学会骂人了,长大成人的我经常用爆粗来应对丑恶、消解委屈、表达愤怒。时间,已悄悄把我打磨成一个粗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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