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懂他,只是一味的误解。不曾懂她,尽是不休的谩骂。那个黄昏,偶然找到了他和她的故事,志摩和小曼浪漫而悲剧的故事。冷雨送来了一个迷蒙的黄昏,连花都落了,夹藏在书中的幸运草也随着翻动纸张的簌簌声而悠然飘落,带着那一丝丝不舍缓缓落地。空气里弥漫着穿越时空的古朴,勾勒出了他和她的点滴……
志摩,一位至情至性的诗人;小曼,一位多才多艺的名媛。当他们的爱由春天的生机走向秋天的飘零,当滚烫的热泪滑过脸庞,跌落的也许只有一丝恼人的秋声。志摩说过:“我们双手空着来到人间,当我们滑进坟墓的时候,金钱和功名像一缕轻烟散的无影无踪,唯有曾创建的不经意的酿成的美不死在人间。”爱和美,就如同一种宗教,是徐志摩赖以存在的方式,同时也是他高标性灵自由,证明自己人格力量的方式。对志摩来说,林徽因是爱、美和自由的理想化身,遥不可及。而陆小曼则是它们的现实化身,近在咫尺,迷乱了诗人的眼睛……而今天,一切都已沉寂下来,只剩下那些开始发黄的字迹和老照片,给我们讲述那些曾经美丽和哀伤的故事……
我不想强调谁是谁非,毕竟小曼与志摩的心事又有谁能体会?情到深处人憔悴。小曼弃了王赓,志摩抛了幼仪。两情相悦与厮守终身的冲动,最终却酿出了一杯不朽的哀愁。
小曼高昂的生活花销,让志摩疲于奔命。后因一些说不清的小矛盾,志摩一气之下乘机离去,然而他竟意外坠机身亡!所有人都在指责小曼,而谁能静心为她想想!一身愁病,如何在冬夜里安睡?没有志摩的日子,他该如何面对?想珍惜了,可那个人却不会回来了,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小曼曾在悼文《哭摩》里写道:“我有时也叫了他们走开,房间不让有一点声音,盼你在人静时给我一些声响,叫我知道你的灵魂是常常环绕着我,也好叫我在茫茫前途感觉到一点生趣,不然怕死也难以支持下去了。摩!求你显显灵吧!你难道忍心从此不再和我说一句话了吗?……"五年幸福转瞬即逝,只剩她一个人看云、看月、看晚霞……
晚年的小曼孤身一人,寂寞的长夜里只有一盏孤灯相伴,在镜中细数着变白的发丝……1965年春,陆小曼的生命也如残烛到了尽头。可是死后,她却因众人的阻挠而无法与志摩合葬。但愿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指引着他俩的魂魄在某个静谧的黄昏相遇……
当一切已成往事,当激情化为云烟,谁又记得当初是谁的凄婉淡褪了谁的容颜?古铜色的木窗下,谁会忆起谁曾在此蜜语甜言?那台留声机不知喑哑了谁,连老唱片都不曾记得的惆怅。景泰蓝的首饰盒里还残存着一丝芳香,湮灭了志摩与小曼一世的伤……
合上扉页,拾起那片跌落的幸运草,轻轻叹一声: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原创作者:张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