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的伯父在村里名声很臭,他嗜好是晚上去人家屋前屋后溜溜搞点小偷小摸,有时还到别人地上偷菜。人称鲇鱼溜,因他家门前的山得名,方圆十里人尽皆知。
他人相当勤劳,种庄稼都比别人要多上好几倍。连养猪每年都要养三四条,有一次发猪瘟全死了。他像失去了恋人,一气之下把自家多年珍藏的二锅头喝个底朝天。
老三有次在日记里写道,今天的风真大,比我伯父的鸡鸡还大。
问起他伯父鸡鸡,他就用手比划了半天说这么大,我们装着不明白。他急了,抬头左看右看,指着他家屋后的梨树说,喏!跟那棵树一样大。
我们摇头,唔!真大。
老三发誓他以后也要长得那么大。
老三是个鼻涕罐子,听他说话会有恶心感。他认为自己每天有那么一大坨鼻涕吸来吸去,感到颇为得意。有时不想吸了,捏住鼻子用气一挤,往衣服一揩,动作也极娴熟,看得人羡慕。
但很快鼻涕又被生产出来,听有人说从人身上的洞洞出来的东西没有一点干净的成分,于是我们第一次数自己身上有多少洞洞。
有个夜晚,月亮匪夷所思的亮,我们于是做了匪夷所思的事儿。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
我们蹑手蹑脚来到老三他伯父的南瓜地上。带着快乐的喘息,老三开始用铅笔刀在一个黄透的南瓜上,沿着蒂把切个圆圈,然后连藤拔出。再就是我掏出南瓜瓤往里面拉了一坨准备很久的屎,最后把蒂把完好的盖上。
过程相当得意,面对如此杰作,我们不住拍手叫好。还学着武打片里面的模样称赞对方。
仁兄,您的园切得真圆。
高台,过奖了,您的屎才拉得臭。
赞完了再看看那个南瓜,想到了鲇鱼溜,乐得不行。
之后,我在床上也老因猜疑兴奋着,幻想着明天有好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