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绿喝醉的时候,不哭不闹,不吐不打人。
绛绿喝醉的时候会说话,大到国际时政,小到五毛钱一颗的棒棒糖。
曾经有很多人被我的絮絮叨叨摧残过,被摧残者每每提起都觉得魔音绕耳,摧残者隔日就忘了比如我。
不喝醉的时候虽不至于惜字如金,但话不会太多。
见到阿飞,很开心,想起很多过去的事和人。
前几天重温了一遍滚蛋吧肿瘤君,跟第一次一样,哭成哈巴狗。
熊顿一个喷嚏,全城兵荒马乱的时候,我已经泪目了。高中三年,每次课间跑步对我来说都是巨大的折磨,跑不动,气喘如牛,胸口会闷,但不跑会被批评,会被扣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跑。
某一天,我觉得跑步也能是快乐的。
我幻想自己是美丽的神,跑着跑着就飞起来了,飞起来之后蜕了一层壳,变得非常漂亮。
我幻想自己是灌篮高手,迅速又帅气的带球到三分线外,完美扣篮,我喜欢的男孩子对我刮目相看。
我幻想有个成熟帅气又睿智的男人开着悍马停在我旁边,优雅的带我离开。
我还幻想个无数个不同的版本,所有版本都有一个共同点,我是唯一的女主角。
时间突然变得好快,我正要变漂亮,男神正向我走来,我正要优雅而骄傲的离开,哨声响了,跑步结束了,睁着眼的美梦破灭了。
明知道这只是二次元臆想,我依然乐此不疲。
看开篇的熊顿就想起高中又丑又胖又自卑还无比缺乏安全感的我。
熊顿得了癌症,每一幕都能看哭,这种哭只是生理自然反应。
梁医生说“你不是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对我的意义”,熊顿苍白的脸终于笑出了眼泪。盯着屏幕的我,也笑出了眼泪。
曾经喜欢一个人喜欢了三年。
三年长吗?跟一生相比不长。三年短吗?跟如今社会的速食爱情相比,长的不得了。
我写过情书,表过白,送过礼物,堂而皇之的跟所有认识的每个人说我欣赏他。
你也许要问,后来呢?
不要问,没有后来。
我不是他,所以事过8年,我依然不知道我对他的意义。
葬礼上小夏播放熊顿自己录的视频,视频里的熊顿,哭哭笑笑,她说“对不起啊,我还是没能熬过去。”最后她笑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再录一遍。”
她笑了,每一个坐在下面的人都哭了。
熊顿的微博更新停留在12年,几乎每一天都会有粉丝去她微博下留言祝愿。
艾米触景生情会怀念她,熊爸爸健身旅游,努力活出熊顿喜欢的样子。
熊顿有条微博说“生日快乐亲爱的熊:你是幸运的,因为有这么多人喜欢你,关心你,祝福你~!你已经获得很多很多,希望你以后能带着这些正能量,继续快乐的生活下去,每一年,都能画这样的一副小漫画,赞美生活,充满元气!
from:爱你的自己”。
你是幸运的,你是幸运的,你是幸运的,得了癌症的熊顿说她是幸运的。
11年偶然关注到熊顿的漫画,12年熊顿去世,15年《滚蛋吧,肿瘤君!》上映。
来得及,却也来不及了。
这几年,很多以前亲密无间的朋友都不联系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长大了。
我曾经抱怨一个人长达两年,两年时间里,听不得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会一秒钟炸毛。
两年后,再听到他的声音,竟然觉得久违。
我还是以前那个自私自利又自卑的姑娘(其实我更想说“孩子”,但是社会对孩子更不仁慈!),我还是很缺乏安全感,如此看来,这么多年,我竟然一成不变。
是吗?
不是。
当年的我不会说出以上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