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清晨,喜欢在小窗前,沐着春风,念一些春天的诗句。独喜: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是啊,立春过后,白日一天比一天长,太阳暖暖地晒着枝头,悄然间,花儿们就渐次开了,风里就飘散着花草的清香。
正月初二,江南的文友就在鞭炮声中,捎来那里桃花的花事。他说他要交好运了,新年就遇桃花开!那个兴奋啊,如同一个孩童一般。只见传来的照片中,桃花粉粉地开在枝头,看着也喜庆。江北这里梅花还在枝头呢,江南已然桃花盛开。
时隔几日,某天去郊区亲戚家拜年。站在阳台上,意外发现,村庄里的桃花开了。只见,一朵一朵的白色桃花开满枝头,且一树连着一树。远远地看着,心已醉了。急急忙忙跑去,这棵树下看看,那朵花闻闻,一阵风吹来,满树的桃花翩翩起舞起来,傻傻地站在树下,只会笑了。原来我这里桃花,今年开得也早啊。只是不解,别处桃花都开粉色,而我这里却开了一树一树的白桃花。闻起来,香味很淡。白桃花素素地开在那,让人心生怜惜。
眨眼,已然人间二月天,心想,杏花应该开了吧。果然某天,单位的小姑娘兴冲冲地给我看,她手机拍的一树杏花图。只见,那棵杏树长在野外,因没人修剪,分不出,主干,枝干。杏树由着自己的性子,枝丫乱成一团长在那里。杏花,一朵朵,一簇簇,开满枝头,不留一点空隙,估计刚开,花朵粉粉地挂在枝上。美则美,但总觉得有点凌乱,有点欠缺。记忆里,永远都有一棵故乡的杏树。那棵杏树直直婷婷地长在老屋后院。一到花期,悄悄的,一夜间便疏朗地开出朵朵粉白的花,风儿一吹,像蝴蝶振翅一样俏立枝头,感觉每朵花都似一个精灵。可惜,那棵杏树,在我上高中那会,就被父亲砍伐了。是的,我已好多年没亲眼看杏树开花。故乡,那一树杏花,只能开在心里,梦里,谁也拿不走,那一树杏花的美。
烟花三月,风信子捎来远方,山里的花事。杏花,桃花,樱花粉着,红着,开在天涯那个人的窗前。山里的世界,花开朵朵。只见他笑意盈盈,站在一棵花树下,已然醉在那一树,一树的花海里。何曾怜惜,山外,那一树白桃花的花开花谢。轻叹一声,生如桃花,花非花,无可奈何花落下,只剩下一梦繁华。
这个春天,偶然去拜访客户。在别的小区,看到了火红的山茶花开,只是可惜,错过了花期,所有的花,都已花开荼靡,站在花前,心情有些落莫。看别人文章写道,杏花有红,桃花有白,白的不懂红的心,红的不懂白的心,待都懂了,花已半谢了。红尘,女子的容颜,如一朵花开,在人生路上,寻寻觅觅一个懂得,待真寻到了,已半旧挂在枝头,如这一朵半谢的山茶花。
早就发现,楼道前,一株不知名的树,枝头尖尖地含着花蕾。三月一天黄昏,出了楼道,抬眼一看,啊,那株树已大朵,大朵开满白花,且都花蕊向天。最喜,斜枝开出的单朵白花。此后,闲了,就会立于后阳台,看那一树白花,干净优雅地开在高高的枝头,寻思着,那花有没有香味。花儿还是开在高处好,若开在低处,开得又美又香,随手就会被人折了去。就如远处那一株梅,冬季开花时,被人折了数个枝条。说到这株梅,前日里,无意间瞥见,已发出绿叶的梅枝上,也开出三两朵花儿来,真真稀奇。轻嗅,还是那么的暗香袭人。这几朵梅任性地开在春天里,不知视梅如妻的林逋,看到此景,作何感想。这个春天啊,不知怎么了,花儿们乱乱地开着。其实,春天开的花儿总关乎情,花开花落花不惜,心痛只为情深重。只愿,天下的女子,都拥有一份温润的真爱,或粉,或白,开在爱人心间,花开不落。无爱的女子,心里开一朵莲吧。
此刻,夜已深了,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淅淅沥沥,滴滴答答,仿佛在诉说春天,一树花开的故事。床前案头,一朵梅,暗香盈盈,心已沉醉。且让那些花儿开在春天里,开在一行一行字里,开在多情人的梦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