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蓝天蓝得就象我对末来的猜测，金色的阳光从不对这里忙碌的人们吝啬，诚然风雨阴霾也总是不甘示弱，让人作摸不透。今天的天气似乎有些忧郁，上午还是骄阳似火的扎人，一顿午饭功夫就暗沉得让人心有佘悸了。

风在肆意驱逐路面上的尘埃，也把路旁为数不多的枯叶捧上了天空，枯叶象蝴蝶一样在天空摇曳了一阵。然后飘逸不拘栽进了鱼塘，荡漾在浑浊的鱼塘上。

从嘉鱼一中那路口出来不久，可能刚出城区吧，我还是第一去那里。暴雨就发狂地袭击了我们那辆年迈多病的“普桑”。雨括已是无际于事那挡风玻璃如注的水流了，车被迫抛锚在碎雨肆虐的路旁，我透过车窗外的雨帘模糊地眺望着大片大片的菜地。还有那被雨刷得象一团水雾塑料大棚……车内的音响还在乐此不疲唱着走调的“涛声依旧”。

我一直注视那个老人，离我只有十四，五米，一个至少已年过花甲的老人，雨水已经把他的衣服紧紧粘贴在他身了，越发显得他的瘦弱与无力。他醉酒人似的拿着铁锹吃力地铲土……去培埋塑料棚的边沿。不时从嘴里喷出一口流进去的雨水，那顶旧得发黑草帽被雨渗得搭拉下来了，遮掩了他大半个脸，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我肯定他这时肯定什么样也没想，他只有一个信念，别让风雨撕坏了他的大棚……

风又一次吹歪了他头上那顶黑酱色的草帽。我终于看到一张很粗糙古铜色的脸，脸很瘦很长，忒和善，微张着嘴。他只本能地腾出左手扶了扶草帽，依然弯着腰，依然很平静，虽然因为年龄原因行动有点笨拙，但他镇定和有条不紊让我联想到他的苍桑，烈日，寒冬和这样的风雨……

我就这样麻木地看了他二十分钟，应该确切地说：是麻木不仁吧……

雨小了，车也缓缓启动了。一路上我再也不想说笑了，我一直在寻思着，中午吃的那盘凉拌黄瓜丝的黄瓜，是不是来自这老爹的大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