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兄弟情

发布时间:2023-10-21 21:16:15

散文

少年兄弟情

罗星云

大食堂饿死了不少人。政策觧散了大食堂。又允许社员自家开伙煮饭了。还允许大家在田边﹑地角﹑坟垻﹑路旁挖“堆堆地”,种蔬菜﹑杂粮以补充粮食的严重不足。那是1963年。

我读小学三年级,弟弟读-年级。一天下午放学,我俩兄弟吃完饭,肚子还是饿兮兮的。弟说,有生红苕,哥我们去拿来吃。我问弟在哪,弟说在红苕坑里。我揭开坑盖,借着微弱的光看,坑底中央有个石板盖着的很小的腌菜缸。弟说红苕就在缸里。坑很堔,我俩都够不着,想跳下去拿又怕爬不上来。想吃的欲望实在强烈,不甘心眼睁睁看得见却吃不进口。我拖来根烧灶火用的长木叉,趴在坑囗用叉掀开石板掇红苕。可木叉又重又粗,红苕又小又圆,始终掇不上来。三扠两掇却把缸掇倒了。我俩兄弟吓得赶紧爬起来盖上坑盖跑了。

等到开春育红苕苗时,爸下坑去取红苕,糟了,缸倒了红苕也早被老鼠啃光了。爸气急败坏地把我俩兄弟整站起,厉声追问谁干的。弟骇怕了就赖帐,说我不晓得,是哥掇的。害得我挨了顿饱打。而且,从那以后,凡我惹了他,他总边跳边吼﹕“哥掇红苕哦”这丑事。

我死恨他,总想找机会整治他。

那时,米极稀缺,饭食以粗粮为主。所以每天下午放学回家吃饭后,准备晚饭和弟二天早饭要参和的粗粮是毎家孩子必须做的。我们刮洋芋,勤快踏实的弟嫌我既慢又偷奸,他虽小些也宁愿均分各刮一堆。洋芋又多又小实在难刮,我就使诈,骗他扭头看别处时,飞快地把我沒刮的毛洋芋推一堆混进她的堆里。如此几次,我很快“刮”完耍了,弟却越刮越多,她边风快的赶工边报怨,掇红苕的,肯定给我整的,我越刮越多。我偷笑不已。

剥豌豆时,弟怕我又使诈,他端岀两个大瓷碗给我一个,说我俩各自剥满一碗就耍。豌豆颗小荚稀,剥满一碗实在困难。我便故技重施,先蹲在他靣前嬉皮笑脸逗他,等她放松警惕时,便满脸惊喜耵着她身后,说妈你拿的馍馍哟!待弟闻声扭头时,我趁机从他碗里捧一大捧豌豆跑了。弟看看他的碗又瞅瞅我的碗,满脸孤疑,又嘟囔﹕“掇红苕的”,你剥起啷快,我又越剥越少。在弟的报怨中我哈哈大笑。

我终于收拾了他又轻松了我。但沒完,哪个叫他害我挨打还经常吼这丑事。

平时,她跑不赢我总等他。这天放学,我甩掉他就往家跑。进屋我就揭锅盖,把红苕上靣一层薄薄的白米饭铲进我碗里,狼吞虎咽。等满头大汗的弟揭开锅盖-看,留给他的尽是红苕。弟跑来夺碗要重新分米饭。还边哭边又吼我丑事,眼看到口的米饭要重分,我急了,推她-掌又踢他一脚。倒地的弟扯住我的褲角大哭﹕爸爸吔,哥打我哟!

那年我已九岁多了而弟才七岁!

那一掌-脚打痛了弟的身,也顿时打疼了我的心!尤其是那声“哥打我哟”,使我又羞又愧!我轻轻拉起他,又把米饭倒进他碗里。

从此,我再沒打过他。凡事我宁愿吃亏也让着她。别人更不敢欺她,因为我从小就“天棒”。

后来,我助他有了工作进了城,他又拉扯我几经曲折有份职业,俩兄弟都在城里安了家。五+多年里,俩兄弟遇事总是商量着办。哪个遇到过不去的坎,背后总会有个坚強的支撑自动伸出。

从小到现在,仅管双亲已去世多年,我们俩兄弟还有各自的儿女们,不管天南地北,还沒有哪-年不在一起和和睦睦团年。就涟平时,无论是谁,哪怕在外喝顿稀饭,不喊上另一家,心里总是不落。

当然,兄弟俩也有过争论甚至红脸,但总是为对方好,怕他(或我)踩虚脚或为别的小事。而且争了就了,想记恨都难。

无论故乡还是城里,凡是熟悉我们的人无不钦羨我们的兄弟关系。

少年兄弟情,我-生的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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