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七日,大学同学阿飞到我县参加业务培训。我们大学毕业已十八年了,我与他相距不远,时有往来,网络上也常交流。但对其他同学毕业后的情况知之甚少,有的是毫无音讯。我俩一夜长谈,从中我了解到不少同学的现状。尤其说到郴州桂阳县的阿杰至今尚未结婚,令我有些意外,不知是对他的叹惋还是敬重。
记得零九年的初中同学毕业二十周年纪念会上,我了解到一位女同学也未结婚,她就给我半生的惊叹。我感觉他俩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家庭、社会条件是班上最好的。像他们能四十岁还没有结过头回婚,是让我顶礼膜拜的。其实在当时的纪念会上我还知道离婚的有好几位同学,个别的甚至还离过两次。这并非是我责难他们不结婚或离婚,只是羡慕他们有条件而不肯轻易结婚的人,有主见,能把控自己的幸福。
阿杰 不仅与我是同班,还是同寝室同睡上铺。我俩常抵足而眠或顶头而睡,一起谈论自己的家乡,分享对方的童年与青春,一起蒙在被子里接收午夜的电波,是无话不说的真朋友。我们寝室七人,只有他是国家干部出身,身上沾染着文化气息。一入学,老师发现了他的潜质,被推为班上的普通话推广员,每天一早一晚教我们读文章进行正音。最让我对他倾心如故的是他写毛笔字,我还是枕腕一笔一画地临摹时他已能悬腕挥毫了。
当然我也有让他点赞的。我身材比他高挺,肌肉健壮,进入了学校舞蹈队学习“国标”。每次周末,我俩除看电影之外就是进舞厅秀舞姿。他一米六多点,却十分匀称,加之其优雅的风度,也颇得舞友的好感。但他老喜欢我带他,那感觉,至今令我回味无穷,尤其是那“华尔滋--快三”,旋转得我眼花缭乱,眼前的霓虹灯犹如天花从星天摇坠下来,全身每一细胞都处于兴奋状态,那汗水浸透衬衫,就像被心中的痛快之感淋漓着。他时常怂恿我去邀请他请不动的外语系的“系花”、“女神”,让他嫉妒不已,加之平时不合群,特立独行,又时常搞怪,惹得班上几女生骂我“不识抬举”,玩世不恭,愤世嫉俗。
其实这也与我俩的恋爱观与人不同。当时都沉浸在往日刻骨铭心的初恋情感之中,那至纯至美得连手都没有牵一下的精神倾心,也算是“曾经沧海”;“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美好,让我们为之一守。
记得大学毕业前的最后几个月中的祁东一中的教学教育实习期间,我俩与两位情趣相投的女生,在宿舍隔壁的办公室,在夜深人静的时刻,讲述我俩各自那荡气回肠的故事。那千回百转的情节,一唱三叹的场景,让两位红颜知己热泪盈眶。她俩鼓励我们毕业后一定不要忘记去延续那份不凡的情缘。深夜的学校是那么幽静,那么得传声。实习指导老师刘惕之先生,一觉醒来,以为我们在毕业前突击发展对象,要我们赶紧各自回宿舍,下次再犯,从重处罚,停发毕业证。夜深,黑雾弥漫,而我与杰,心境更深,巫山之云缠绵。
捻指间,毕业快二十年了。我俩最初是有信函来往,我知道他改行到桂阳县委宣传部。我想他发展得比我好,仕途也一番风顺,情感之路也会顺风顺水,天随人意的。而阿飞同学告诉我的结果,令我为之扼腕,击髀。我毕业之后,为了那清风如水的青春朦动,也拖延到三十多岁,迫于父母的威压,也痛感那已逝去懵懂、苦涩的青春已无法追回时,我也暗然成家。而他却坚守到今天,四十岁的今天。
其实,何尝不是如此:结婚,不结婚,离婚,都是为心中那份爱,为追寻那理想中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