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初中时光》之《乐趣》

发布时间:2022-12-08 15:04:14

文/严忠贵

草创时期的南安中学,百废待兴,条件自然艰苦。但对于充满活力富有创新思维的的我们而言,乐趣还是无处不在——因为没有条件我们创造条件,没有乐趣我们创造乐趣。

这里的前身,原是坟山。北面教室后面的山坡,就可看见几处业已坍塌的古墓,露出阴森森的砖砌墓穴,那是推土机造的孽。随便在地上拨弄一下,便可找到成把的铜钱,大多是清朝年间的,虽说绿锈斑斑,字迹仍清晰可辨。我们三五成群,在黄土堆里在杂草丛中搜寻、争抢、鉴别,我们攀比数量的多寡、种类的繁多及年代的远近“古董”的身价,然后拿到河里洗净,宝贝似的收藏起来。十几年前,家里的抽屉里,还曾看到过十几枚,有康熙年间的,有乾隆年间的,有咸丰年间的,有光绪年间的,几次搬家,现在已找不到了。

学校周边到处是平坦的黄土地、裸露的黄土坡,课余,我们这些疯狂的野小子在那里舞枪弄棒习武练功。有个住在学校边上的初二刘姓同学(和我不同班),他个子不算高,较为清瘦,四肢匀称,经常当众表演舞动“金箍棒”(竹棍),像《西游记》里的齐天大圣一样舞得呼呼作响、密不透风,把他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让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纷纷向他拜师学艺。要么就是从坡下往坡上蹦,练弹跳,这也是那位初二同学的拿手好戏,他总是稍微往下蹲点,双手有力地摆动,然后噌的跃上高处,可谓金庸、古龙武侠小说里描绘的身轻如燕。我们总是累得汗流浃背,然后去河里洗个澡,觉得清爽痛快之极。

有时下了晚自习,也一伙人溜出校园,到北面的辽源村一户农家看电视。那是一位住校同学的亲戚,是那种黑白的屏幕很小的电视,好像是红梅牌的,那时已经很稀奇啦。记得我们看的是日本电视连续剧《排球女将》,颇具传奇色彩,那排球队员个个身手不凡、身怀绝技,你会什么“晴天霹雳”,她擅长什么“乾坤大挪移”,那排球像飞碟一样旋转疾飞,变化莫测。看得我们魂飞魄散、目瞪口呆。那跌宕起伏的剧情像磁石一样深深地吸引着我们,弄得我们白天上课都惦记着,想象着剧情会如何演绎。

有一天晚上,我们看完电视后返校,正蹑手蹑脚的穿过操场,没想到北面一位年轻男老师的宿舍门突然打开了,光线迅速捕捉到了惊惶奔跑的我们的身影。我们兔子般的急速奔进大寝室,迅速藏到床上的被子里。我的竹床在最外面靠墙,我用被子蒙着头,清晰地听见那位江姓老师追来察看的脚步声,心在咚咚咚的直跳,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没想到,老师竟站在床边,厉声说:“起来!跟我走!”我只好乖乖起身,才发现,刚才慌乱中忘记脱鞋子啦,不被老师发现才怪呢?后来,我与另一个由于行动迟缓被逮住的同学,招架不住江老师的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做了“汉奸”做了叛徒,把其他的哥们兄弟都如实的出卖了。于是一伙人,在江老师的宿舍门口的走廊上靠墙,笔直的站了一排,站了将近一个小时,其中半个小时,洗耳恭听江老师的谆谆教化,后半个小时,江老师像儒家的孔圣人一样要求我们安静地反躬自省。被刑满释放后,回到寝室,我与另一个变节的叛徒,又被同伴们声讨、批判了半天,才垂头丧气、羞愧难当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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