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流水,日在中天,很平淡的一个日子里,时光,凸显那么慢,那么凉,不觉有些经年沧桑的味道,或许,这日子真的太过安静,太过闲素了。莫名的,令人想起了一些往事,想起了有关自己的流年。想来,那段远去的流年,如今,已然停靠在时光一隅,等待着一次属于它的苍老吧。很久了,时光,还是不乏有丝丝缕缕的湿润,这让我沉寂的心里,泛起了“光阴”二字。
此时此刻,独倚着近身的这一户小窗,望着浮云,听着叶落,那搁置有段时间的笔,还是被我轻执起,但在这一刻,我很无意,无意地提及光阴。而提及光阴,我总是稍显无言,因为那些与它有关的人和事,太过凌乱,太过伤感。我从不知该如何将它们一一沉淀,沉淀得如风过无痕一般。很多时候,我只是在一剪烟月的陪同时,在一张薄纸,一支瘦笔下,用记忆来轻轻描诉它。我不知,这一宣笔墨,它浓淡与否,只是,光阴也会寂寞。因而,我无数次,以低眉那何其忧郁的姿态,走入这光阴之中。而除了文字,我想,我再没其他能够用来讲诉光阴一切一切的东西来讲诉它了。
相遇光阴,有十几二十年了,大多时间,我都会捻几两光阴,提一壶心事,坐落在光阴湖畔,听一些旧梦呓语,然后开始思量。我多么期许,期许有朝一日,我能将光阴颂成经,读成文,将它熟通摸透。然而,光阴很瘦,总是瘦在我的字中,还略带了一丝哀愁,连同花落一起惊扰着我的梦。它是彷徨下的惆怅,那一缕哀愁,胜是单薄。每当翻阅光阴,它都将是一页愁绪晕染的墨迹,在这之间,多少枝离影疏,多少清露寒霜,都凝聚成了离伤。光阴,是红尘过往中的一位伶仃,有时行走在聚散离别之间,有时歇息在繁华与冷寂的岸边,不懂的人,只能擦肩,忧伤着他们各自的忧伤。
记得曾经有人说:光阴既人,人既光阴。一个看不透光阴的人,那么他对自己,亦不是非常了解。如今,这话飘荡耳际,至于谁说的,模样已全然不记得,或许他是我曾经相遇的路人,只是若干年后,这句话,却成了我深思熟虑的一句话。多年来,我只是略懂皮毛般的懂得“光阴”二字,能解释的,就是光阴也是一种世俗。所有的冷暖,悲喜,其实,都是包含在光阴之中。在这个世间,凡人成千上万,每一个跌落今生的人,皆不外乎年少,不外乎寻找,浪迹在天涯与海角之内。面对时光,也曾迷茫,也曾懵懂,待世事俱静,他们又是最孤独的怜人,若青衣戏子,唱着台上的昨日与今宵,演绎着台下人的悲欢离合。从而,红尘中的每次相逢,都代表着一段缘分的开始和结束,草木一秋,乃盛败荣枯,也是这般,才有了一程过往,有了一些故事,每个人也才有了属于自己那一个可以讲诉,可以珍藏的光阴。
懂得光阴,不知是何时的事了,或许是在离别的刹那,或许是在提笔的瞬间,只是它总有点幽静,深远。我执意地认为,人的一生,定要对光阴有所了解,对它要有一种领悟。毕竟,说起光阴,这个世间还没有任何有历史的事物能超越它的深沉,这一点,是有意义的。它好似是个禅,起初,如烟火般令你我迷离,而我们亦是那烟火中来回赶赴的人,有时灯火辉煌,有时意尽阑珊,看着繁华,后又尝着孤单,真正梦醒烟散的时刻,才发现,原来,光阴里的万物,也只能细成零碎的小字来一行一句地记录它的存在。它是飘逸的,那种望穿所有,看破所有的态度,若世间一株不畏冷暖的小草,只在一方天地里清寂,是那种褪去浮华,摒弃尘埃的通透明净。它比那些诗风词意的文字,更适合停留在笔墨纸研中,让你我细读慢阅。很多时候,我会任由光阴放肆地行走于字里行间,不想不念。只是提及光阴,有时是厚重的,有时是凉薄的。毕竟放下,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其实,看懂光阴,就是一种对往事的释怀和对日后的坦然。它虽有点繁杂,但若有心,它也是简朴的。也许不用太深的了解,且只把它当做一本历练你我的书,只要读懂里面曾经经历的旅程,对光阴便有所了解。如今回首,对于自己,也曾在那一片朦胧之地,丢失过什么,后又捡拾过什么。卸甲归田了,不觉,风清云淡,连一缕忧郁,也成了经年淡淡的心事。一切已没有那么重要,任当初是如何风起云涌,这一刻,它是安静的,不是吗?所庆幸,我拥有了光阴。
文/字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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