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条路好呢？

——沈俊峰小说《尘世》读后感言

昨天拜读了沈俊峰老师刚刚更新的博文小说《尘世》，里面讲述了弃官经商的老杨，深感商场艰险，需要官护，于是硬着头皮登门拜见当年的下属老王，请求多年未见的老王在儿子小杨考公务员面试这一环节网开一面。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网解决子女工作问题，这种故事天天都在上演，很普遍。但本文所讲的却是代表商场精英的老杨，请求代表官场权贵的老王办事，主人公的姓氏也起得好，杨通洋，代表有钱人；王，代表有权人。我读第一遍后，从中只是学习到作者写小小说的技巧，小小说讲究不能有一句废话，作者做到了。比如开头很自然地写老王的秃顶，老杨的大腹便便，后面就由此展开他们的人生代价和生活感慨；再比如开头又安排小王出来倒茶，就为后面埋下伏笔，最后老王反而请求老杨关照自己要经商的儿子小王。令老杨犯晕，说了一句：“老天打了一个趔趄，人就一辈子……我好好想想。”

我有点疑惑，老杨既然当过官，在官场混过，难道不知道官场也是要屈膝陪酒，舍命逢迎的？还让儿子逃避如此污浊的商场，而去谋求类似的官场？我有点儿想建议作者修改原文，但后来注意到近两年官场秩序有所净化，今非昔比，也许正是作者有意安排的呢。

的确，我们读高中那会儿，正是“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开张”浪潮滚滚，下海成风的年代，知识无用论漫天飘飞，几个南方的高薪招工信息在十字路口贴出以后没几天，高一年级三个班立马锐减至两个班，老师不得不专门上了一节专题思想课——即使打工也要做一个有知识的工人。十几年后，在同学群又见同学发言，流露出些许官瘾，解释说，办事太难，当官多牛！官有特权啊，是谁都得敬三分。我反问：“当年你不是说，有钱想请市长就请市长，想请省长就请省长吗？现在不好使了吧？”

这篇小说的确令人深思，且越想越深，看了几遍后随口评论《尘世》 ，官场，商场，两条路都不是什么好路，名场利场皆是戏场。结果被作者反问到了：“哈哈，哪条路好呢？”

这话问的，让我思考了半天，没有答案，也没法回答。哪条路好呢？有两层意思，一层意思就是作者反问句里隐含的肯定语气——哪条路都不好。这样理解的话好像有点悲观，有点儿愤世嫉俗，断然不敢，还是当做普通的问话来讨论吧。

哪条路好呢？我走过的路还没有作者过的桥多呢，是没有发言权的，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问话的老师。

鲁迅曾经说过：“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变成路了。”我之愚见浅见则认为，姑且先套用鲁迅先生的话，世上本无好路，走的人多了就变成了好路。但好路拥挤以至于堵塞，路人就生出各种心计谋路，产生各种争斗，衍生出各种规则，明文规定示人的，潜移默化治人的。总之，俗话说，说俗话，话说俗。各种利益引发各种应酬，各种应酬导致各种俗。最后潜规则扭曲了明文规定，淹没了明文规定。

几年前，曾偶然途径天安门，就觉得长安街好，平直宽广，视为好路。但好路不能天天去走，倒是有点儿挂念。所以很多路，走不上，攀不上的，人们都视为好路。厌烦自己脚下的路。比如小说中提到的老杨羡慕老王，想安排小杨去当官，老王又羡慕老杨，想安排小王去经商。国人中不乏这样的父母，总以为自己认定的路就是好路，违拗了早已成人的子女的心愿，其实，自己选的路才是好路，再难也会坚持到底。

好路拥塞，赖路艰险。而我，没太在意过自己所走的路好不好，只是在乎我每走一条路，是要去哪里？去干吗？怎么去？那里的人物和风景是否值得我去，如果值得，我会在坑洼不平的路上捡平顺之处驱车，在泥泞小路上挑干净之处落脚。脚下的路走好了都是好路，一介小人物的浅见愚见，但向来如此。

老天打一个趔趄，人就一辈子……这是我好好想想的结果。

作者：颖骄/QQ:1670403438/2014-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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