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特别的静,而且还很闷热,我从来没有好好的看一看夏天的夜晚,更多不出它的独特之处。今晚,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整理一下这杂乱的脑袋,清空思绪,度之于烦扰之外。夜很静,灯火阑珊,微弱的光线透出窗投在地上。微风摆弄着树叶,影子舞动似幽灵伸出的魔爪,增添了几分玩味。握着酒瓶尽情舞蹈,颠簸的身影摇摇晃晃一直到马路尽头,消失,不见。路灯是这座城市夜晚的守夜者,站立着度过漫漫长夜陪不回家的人一起等待,失意,彷徨。我就是这个人,这个陪路灯不回家的人。
夏天的风很凉快,尤其是夜晚的微风,一阵接一阵,开窗纳凉。万家灯火带领星光拼凑出一个充满绚烂欲望的夜晚,涌进每个街巷让人疯狂。广场中央的音乐在静静的夏夜兀自播放,一首接一首,随机的唱出人们的无限惆怅。或许你听过有这么一首歌,像整个故事的背景一样,唯美而煽情催人落泪,在夏天,我就这么听着那种歌,一个人在街头无目的的游荡着,把夜看了一遍又一遍。华风车子在夏天掉落一地的花丝,被风一吹就到处纷飞起舞,整个夏天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淡淡的清香,诱人鼻尖。我喜欢看弯弯的下弦月像船儿一样皎洁挂在天空,仰着头也不觉得累。摇啊摇啊摇,摇进了人们的梦乡,客串了一场电影叫《牛郎织女》,扮演了一个老头叫月下老人。乌云像被风推着一样,一大片一大片的从远处飘来,遮住月光,看不见你在哪里?月光洒满肩膀,发丝缠绕指尖,绕住了你我一份又一份阴晴圆缺的思念。月光爬上栏杆,偷看卧在摇椅里的老爷爷,手拿着蒲扇,轻轻拍,轻轻扇,哼着摇篮曲,把星星都唱得打盹了。孙子在奶奶的怀里允着拇指闭上了眼睛,安然睡去。
透过窗看见路灯,似镶上了一窗光环,光线刺得眼睛发痛。灯光洒在树上,树像套上了一顶大小合适的光帽,得意的向路人炫耀,炫耀得连影子都为它鼓掌。夜是寂寞者的天堂,到处游走于城市之间,企图找寻可以摆脱寂寞的方法,要么点着烟猛吸,要么低着头叹气,习以为常你便也会慢慢懂了。这些所谓的寂寞,无非就是一种无法宣泄的情感,积攒久了便也就压抑了。人群太汹涌,像巨浪袭来,呼呼而去,说笑声嘈杂不清,谁又会听懂谁讲些什么呢?如此喧嚣,像不像人生?忙忙碌碌,滔滔不绝,找不到可以抚慰心灵的那份宁静所在。你听歌吗?听吧!你喝酒吗?喝吧!你抽烟吗?说完便向我递来香烟一根,接过点上,抽出了寂寞的味道。这是寂寞问我的话,我没有犹豫就回答了,这世界到底谁欠谁的?谁又该还谁的?我也就无法分辨了。夜开始变得深沉,像被石头扰乱过的河水又恢复了宁静一样,人潮退去,吵闹跟随着一起落幕。宁静有了,却没有人再需要了。宁静,你会有谁听呢?会有谁看呢?也许,只有我这一个干、废人吧?我看出你的落世繁华,安静如画;我听出你的满城风雨,哀伤如歌,我喜欢夏夜,因为宁静。
午夜两点,海边的风是静的、浪是静的、连听海的人心头也是静的。浪轻轻跑到沙滩上,又轻轻跑回海里,反反复复,像是在接力赛跑。没有裁判、没有观众、没有鼓掌,就似人生,慢慢的跑,别违反规则。 海远处的那座岛,在视线的最远处朦朦胧胧,看不清哪里有谁?是不是也会和我一样守着月光,找寻宁静?水天衔接的地方我还看得见,月光染亮的天空和泛着渔火的大海是一幅画,画里分隔了两个世界,安静与冷清。海水轻轻拍打岩石的声音像不像父母抚摸儿女般的轻,那样的温柔?清脆得像风铃摇曳一样动听入耳,好比江南丝竹,声声入我梦。夜深人静了,都入梦乡了,我还看着夏夜,风掠过,头发凌乱。整理不完的回忆装进行囊,一个人就这样走过春夏秋冬,听着风在耳边呢喃,你会不会也会想起往日一起打闹的时光,化成一颗琥珀埋在沙底,等待一位老人拄着拐无意将它提起,眼角泛着泪光。月亮被谁扔进了水里?怎么不泛起半点涟漪?将往事捞起,放在胸前,摸着良心自问:“此情可待成追忆,是否当时我已惘然?”就让我把故事写成美丽的诗篇,一小段一小段念给你听,是春潮,澎湃汹涌彼此年轻的心,还是秋叶,纷飞飘落故事的结局,我走过冬日里温暖的雪地,藏好一束光线在口袋,打算送给夏夜素面朝天的你。你说,你已经化成天使,张开双翅,飞上云端。
这故事的开始,本就没有缘由,何况我又回到当初走过的街头,找寻那个配合故事发展起伏的主角。我不是守夜者,我却夜的歌颂者,歌颂人类不被扭曲的灵魂,至少在我的眼里还不至于被污染。夜又开始沉睡,我又开始沉默,像两个对话很久的老人,谁也不肯理谁,只是互相看着。
船笛响了,路灯熄了,岛的轮廓清晰了,从海面跃出来的红日,像我还能热血跳动的心,冉冉升起,把夜颠覆过去。我想我也该离开这片海了,因为我已经读完了夏夜的故事,包括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