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立秋,今天就雾蒙蒙的,风嗖嗖的有点凉。正应了家乡的那句俗语:早上立上秋,晚上凉飕飕。
记得我写秋的文字已经太多了,多的这篇都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了。但抬头一看这样的天气,就忍不住又想写,想一直这样写下去,想记录每年每地的每个秋天。
在之前的文章里写过,我不知道为什么对秋天总是这么的敏感,这么的悲伤,总终把它归结于思念家乡的缘故。的确,落叶归根嘛,到了秋天就会格外的思乡念家了。不过走的久了,走得远了,总会有一些曾经想不通的事情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看不明白的事也就明白了,比如我对秋天的感情。
对秋天的感情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无病呻吟,这要归结于每一次的离去。虽然我是一个喜欢漂泊的人,在朋友眼里是一个没有家的概念的人,因为我每一出走都是一年,从来不曾中途回去。当朋友坐在一起讨论家乡的时候,我总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当朋友因为放不开思家的缘故而不能外出的时候,我总是会选择一个人去远方。因此朋友都说我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我没有责任感。其实他们不知道,正是因为我爱我的家,爱我的亲人爱的深沉,所以我不敢轻易的去讨论她,不敢轻易的去看她。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会哭,我会舍不得走。所以,只能远走,用陌生感来减退思乡的情结。
因为舍不得,所以选择走的更远。
至于秋天,也是在这样的一次次离去中,显得多愁善感。
记得小的时候,我就特别恋家。小学是在邻村的小学上的,我们那边都是一日两餐,从秋天过后就开始吃早饭,中午好多学生都不用回家的,可我还是忍不住跑回家,感觉在学校的一个中午太漫长。就这样,从小到大,越走越远,初中的时候每个周末还能回家,高中的时候就只有等着放长假了,到了大学,就只能到年底了。而开学的时候都是在秋天,都是新的一学年,都充满着孤独的陌生感。
还有就是秋天的故事,秋天——注定是一个充满故事的季节,所以有句俗话说多事之秋嘛,哈哈哈。
记忆中最清楚的就是秋天和姐姐或者妈妈一起扫落叶,我们村庄几乎全都是杏树和白杨,一阵秋风过后,就是一地一地的红黄落叶。因为是北方农村,冬天房子里烧的是土炕,所以扫的落叶存起来冬天的时候烧炕用。还有一件事特别清晰,就是上小学的时候,忘记犯了什么错,被老师罚去倒落叶,那一堆一堆的落叶比我还高,同学们都在上自习课,我一个人就提着一个竹篮一篮一篮的把它倒在一个垃圾坑里。那时还小,最怕和同学的节奏不一样,最怕别人笑话,所以那次印象特别深刻。最后倒完后都已经到下课回家的时候了,所以自此就很怕犯错,很怕被孤立。
以后的秋天就跟初恋和离别有关了,记得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就是在秋天认识的,那时刚见她时一头秀发,在秋风中飘扬,我喜欢长发的女孩,所以就陷入了涩涩的初恋中。记得我把我的诗句写在红红的爬山虎叶子上,然后夹在书里送给她。到那一年秋天结束,她的一本书里都是爬山虎叶子的标本了。
再就是高三复读的那一年,一起的同学都去外地的大城市上大学了,而自己还在这个小县城停留。那个秋天特别长,特别的孤独,一个人窝在房子里也不愿走出去,或者就是一个人爬上学校周围高高的山顶,看那日落,然后暗自落泪。那个秋天,我在日记中写下“蝉声似去年,人貌非昨日”。
后来的秋天就都是孤独的陌生感了,包括徐州的秋天,黄冈的秋天,还有今年岳阳的秋天。都是一个人用文字和记忆品味着这份独特的秋天情结。
还好,还有这个情结值得我去品味,这就够了!
醉紫写于岳阳
201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