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余年
筱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其实我也是在不久前才发现能对你说的好像就只剩下这些了,总是兴冲冲的接你打来的电话,或者是我一遍一遍的拨给你,可是总也就是那么几句:“你在干嘛”,“刚下课啊”,“吃饭没有”,“正准备吃呢”。然后就是我不耐烦的挂掉,一遍遍的。其实我以为会一直这样,然后毕业,然后结婚,然后、、、、、、老去、、、、、、。
我是余年,筱然是我的女朋友,哦不!是’前’女友!我们分开了多久其实我忘了,可是恍惚间好像过去了几个世纪,甚至更长,不过就算过了几个世纪,总还是会想,“她应该在上武术课吧”,“是不是又在煮面条呢”。还是多想了是不是?不然怎么会这么婆婆妈妈的。
海南岛十一月的天气,很晴朗,微微的转凉,似乎看不到成片成片的云朵了,那么在我想象里的那些宫殿、亭台、也都不复存在了吧!偶尔留下的几缕残云像一条轻纱似地,离太阳远远的。就像我以为那些变不了的,也成了一缕或者是几缕轻纱似地,离事实远远的。我想北方应该很冷了吧!一阵秋风过后厚厚的一地树叶,树顶都光秃秃的难看的要命,筱然会冷吧,被子一定没换,你那么懒。
最近要报计算机证了,挺想考的,可是大家都说挺难得,然后斗争就开始了,自己一面想努力点一定可以的,另一面想,那么多人都试过,我怎么就一定能行呢,几百块钱呢!十一月,北方有的地方要下雪了吧、来海南两年了,还是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总觉得冬天了就应该以枯黄色为主格调稍微带点萧条的感觉,可是在海南冬天一样是花开遍地一片翠绿,记得看过朋友写过说:“花开了,那么春天就来了”。于是我就想,那海南的春天什么时候来呢?显然没有答案。当然也有人认为这是一个很无聊的问题,一年四季都开花,当然是一年四季都在春天里了。可是我想筱雅会明白我为什么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是不是,我们在一起三年呢。
三年,不长不短的一段日子,我从高中到了大学,我从河南到了海南,我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在到一个人。从开始的两手空空到现在的两手空空。可是我觉得我明明得到了什么。( 文章阅读网:www.telnote.cn )
其实之前我一直在想一个关于筱雅从前问过的问题,为什么我的文字里从来都没有她的影子,她的足迹。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就在刚才我想通了,那是因为我们还在一起,我的那些文字都是被回忆沉淀过无数遍然后落在底层的东西,我们还在一起我怎么舍得让你沉在底层呢,你说是不是。可是就在刚刚,我竟然开始回忆了,开始想我以为自己能给她幸福,开始想我们曾经一起的幸福,开始想我背不起那些幸福,开始想什么才是幸福。那一天筱雅心情不好,闷闷地坐了一上午,除了偶尔从眼睛了闪出几分疑惑之外。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了。
余年,妞儿
妞儿不见了,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妞儿是筱然儿时最好的朋友,之前我们有见过只是听筱然说是一个长得特漂亮,骨子里带些叛逆的女孩。筱然回忆里,妞儿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神,她们相互依靠互舔伤口。她们喜欢犬夜叉,喜欢桔梗,这些就是我对妞儿的印象。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跟妞儿见上一面,亲眼看看筱然世界里的神。我和筱然上高二,住校,晓飞和我们同班,一个人住在她妈妈租的房子里,我们在分到一个班之后,就在一起了,每天除了睡觉的几个小时之外我们形影不离。早自习后我爱睡觉,在上午上课前会有一杯燕麦放在桌子上,暖暖的,我们相互依偎过了最开心的的一段时光,冬天,不冷。那时候我想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们会并肩而行。我想了余新,想了小乐,郝菲,有些离远了还在,有些离远了不在了。冬天了挺冷的,妞儿在学校旁边租了间屋子跟筱然一起住,我们会一起在街边吃烧烤然后上网,再去晓飞妈租的屋子里待到天亮,那些零零落落的片段,让我回忆了好几就好久,我甚至想如果可以在将来我们能这么一直生活下去,在这一刻我在晓飞和筱然的身上打上了一辈子的标签。以为我们无论怎样都不会分开的,毕竟我们是如此的相依相偎。
妞儿走了几天了,悄无声息的,筱然开始以为是妞儿贪玩忘了回家,后来认为妞儿还在周围,只是没有出现,直到夜里怕黑挨冻的时候才意识到妞儿真的不在了。
房子住了两个月,客房租只交了一个月。最让筱然接受不了的是神怎么会不见了呢?晓飞和筱然哭着把行李搬出了出租屋,然后再接下了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计划着,怎么样偷着砸掉出租屋主人家的玻璃,怎么样更好地生活。下雪了,这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有人提议要庆祝一下,于是我们想尽办法逃出校门,带着点点惊险的吃火锅,晓飞不在她妈妈回来了,我们吃到很晚尽情的拼酒,那一晚筱然和我相拥而眠,后来不知道是谁先吻了谁,一夜很短,短的让我来不及记清楚筱然的味道,安安静静的,也仅此而已。天亮了,一切都变的理所应当的,我发现我喜欢上了筱然,我也知道他有个男朋友,是网恋。可是我不觉得那会成为我们的阻碍。
海南的冬天也挺冷的,每天都窝在宿舍。我想要是能稍微忙一点的话可能就不会再这么啰啰索索的喋喋不休了
余年,晓飞
最近旅游学社办了个辩论大赛,迷迷糊糊的就进了决赛,题目是《海南国际旅游岛的建设》是民族性重要还是国际性重要?查了几天的资料还是一知半解的,突然的就没什么信心了,可是我想既然入围了就努力点,毕竟我还有三个队友呢,我的状态会影响我们全队的成绩。真的不想再抛弃任何一个信任我的人,想晓飞了,那是一个我曾经标注过一辈子的人,就算高中毕业的时候我也没和晓飞说过再见。因为我以为我们不会分开,突然想到郭小四说过的,“那些说过再见的人就一定会再见”。可是我跟晓飞却没说过再见,那怎么办真的就不见了吗?晓飞在干嘛这是我常常想的问题。还会想晓飞新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没有我啊?她习惯吗?
记得是冬天,肺都要咳出来了,晓飞和筱然都送了糖浆给我,可还是咳嗽不止,最后是晓飞熬得沙梨冰糖水才帮我止了咳,那个味道我记了好久好久,所以我想这么的相互依偎,就一定是一辈子。可是两年了却没有关于晓飞的消息
那天晓飞找我,冷冷清清的操场风特别大。是我们第一次单独的谈话,晓飞说:“你们能不能不在一起,或者等我真的习惯了没有你们再说”。我当时笑了,难道我们在一起就容不下你了吗?我们还是在一起啊。不一样的!一句话晓飞就流了眼泪,怎么会呢?我世界里的晓飞是孤傲里带着坚强的永远都高高的昂着头的一个女孩,可又不是那么冷冰冰的,对我和筱然的关心体贴的都入了骨。我怎么可能舍得把她排除出我的世界。
我是这么想的,真的,我发誓。晓飞说:有一天你们离开,能不能带上我。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晓飞离开了,悄无声息的却又有迹可循。在我们的生活里晓飞不见了,我们排队吃饭,周末逛街,课间活动的过程里,晓飞慢慢的淡了出去,其实我还是会想,想在从前的那些日子里,想相互依偎的冬天里,真的仅仅是单纯的想,单纯的像从前一样生活。可是筱然不喜欢了,不喜欢了,晓飞除了有好东西的时候给我们送点之外,就彻底地走出了我们的世界,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我一样怀念之前的生活,可我在想到笑着跟她保证一切都不会变的时候,起风了,带着那些该带的,和不该带的,统统卷进岁月的洪流里。晓飞和筱然依然可以欢天喜地,我却变成了她们之间再也不愿提起的话题。
筱然说:晓飞才应该和你在一起,大家都这么认为的,,可是筱然不知道,在三个人的日子里我从来没想过跟谁好,更不要说应该和谁好了。
见晓飞的最后一面是,是在金源量贩的侧门,晓飞在等车,我和筱然吵架了,其实有时候吵架没什么缘由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吵了,在不短的一段时间里。晓飞还是那样。嘟着脸说你们要好好地。然后车来了。我没有想到那会是我们最后的见面。我不想说是诀别,可真的可能就这么见不到了,因为我们没有说过再见的,那怎么办。我想晓飞的男朋友会对她好的吧?
在那么汹涌的岁月洪流里,晓飞在我的不经意间离开了,走的干干净净,让我无迹可寻。海南的冬天不冷更不会感冒咳嗽,却总是记起沙粒冰糖水的味道。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那个哭着说不分开的身影。
小组长通知明天整合辩论赛的文字资料,一知半解的怎么能发挥得好,祈祷吧,为了我们的第一名。
余年,毕业
学校里最近不太太平,,接二连三的出现各种影响不好的事,先是食堂倒塌,然后央视曝光,前几天竟然还有个因为感情问题劫持人质的。闹的学校加强戒备大家也都人心惶惶的。不过这些和我没太大关系也影响不了我的生活,唯一值得关注的就是央视的力量很强大,刚刚曝光了学校的乱收费,学校就立马退给我们196,难到这就叫一物降一物?来这个学校一年半了,总还是觉得有那么多的不习惯,可能等习惯了的时候,我也就要离开了,就像高中毕业时,我痛痛快快的卖掉了所有的课本,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我住过的宿舍、上过课的教室、吃过饭的食堂、跑过步的操场、以及漫无目的走过不知道多上遍的校园。然后拉着萧然指着学校的大门说我们不会回来了是吧!
突然我从眼睛的余光中看到那些三五成群久久不曾散去的人们,一遍遍地走,一遍遍的回忆。走下那曾伴随着我们日晒雨林的的39级台阶,一步步地走下来的,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也被这斑驳的铁们硬生生的剥落。一片片的合拢成一团模糊的影子,挥了挥手转身回去,我仿佛听到了他低声的唱着我曾经和一群人唱的的歌,仿佛看到他不停的游荡在这个我唾骂了无数次的校园,在那些我曾驻足过的地方停留。同学们陆续离开了,没有想象中的鼻涕眼泪,大多数是匆匆的提着行李,急匆匆的,或是回家、或是去为离开而庆祝。我摸出了刚刚辛苦的卖掉课本的来的几十块钱,笑着对筱然说看看,三年得到的也就这么多。筱然没吭声,我们把小出租屋里的东西能拿的都拿走了,,不能拿的也送人了突然变得空空荡荡的,依稀会记得那一群联系和不联系了的人们,我们彻夜上网,喝酒,然后在早读摇头晃脑的呼呼大睡,我们并不是对我们的青春不负责任,只是在我们还能承受的范围内进行宣泄,至于到底宣泄什么我也无从知晓,是十多年的寒窗苦读后的一无所获,还是在被世俗阻挡追不到的梦?能追溯的只是每周标满解题思路的试卷。不过无论怎样,那都将成为过去,因为我毕业了。之后我拉着筱然围着县城走,好多遍,我知道在我毕业了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我要离开这个我生活了五年的小县城,我熟悉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胡同甚至是那一片片剥落斑斑的旧墙。他们写满了昨天,会想起那个开到零晨的酒吧,会想起程豪家的仓库,会想起我一直惦记的蓝莓奶茶。我一直躲着筱然,在一个人空闲的时候才敢去看看,奶茶店是不是开了门。其实我不是在刻意的想起谁怀念谁,那仅仅证明那是我习惯了的。可是筱然会不高兴,那我就躲着点。实中前边的那条小街变了,很多陌生的店面,陌生的人。也就奶茶店和文具店还在,几年没换的门匾,显得特别旧,奶茶的味道没变,调奶茶的阿姨没变,可是确实是不一样了。其实对于这条街上的人来说,我才是陌生的。
在进金源量贩之后就有无缘无故的吵架了,闹不清为什么,就像在高考数学考完之后,我说了一句什么什么什么,然后筱然就在雨地里哭,我就这么来来回回地走,到底是为什么的,我还是不知道,筱然对我的要求很特殊,特殊到我都无从考证,只是我知道,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筱然会有各种难过,而我能做的就是躲得远远地,因为筱然告诉过我,难过是她自己的事,难过完了就好了,让我给她一个难过的时间,关于这些问题我一直弄不清楚,我后来知道,筱然让我躲开是因为不想看到我慌乱的不知所措,在我习惯了躲开之后,筱然有告诉我,在她最难过的时候,要我抱抱她。可是我习惯了躲开啊,这些说不清的问题,分不清谁对谁错。从金源量贩的侧门出来就看到晓飞了。她说:你们要好好地,然后我以为我们会好好的,一直好好好地。
余年,结
余年,没过多久高考成绩就出来了,在此之前的一个月里筱然就住在余年的家里,当然只是以一个同学的身份,因为余年的妈妈说余年要找到了想结婚的女孩子才能带回家正式的跟父母提出。其余的让余年自己解决,于是余年说:“我们还小,等过两年再说”。余年家在一个小山村里,旅游开发后也变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自然风景去了。可是余年总是忘不了,那一排排矮矮的土房,一缕缕袅袅的炊烟。一条长流不断的小河贯穿了整个村子,就像是村子的生命线,哺育着世世代代的村民,让村子充满了灵气。旅游开发也全部靠这条小河了。整整齐齐的青砖蓝瓦,既宽阔又蜿蜒的水泥路,整个村子大变了样。村民们看着越来越鼓的腰包都乐了,可余年发现,小河的水越来越混,越来越小。
余年家里也有宾馆和餐厅,暑假正是避暑的旺季大家忙的不可开交,于是筱然就顺理成章的在余年家住下了。那一段余年家的生意特别的好,接连不断的客人让家里的人疲惫不堪。忙忙碌碌的总是在恍惚间看到筱然的像只蚂蚁似的来来回回。后来高考成绩出来了,筱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