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湖秋思

发布时间:2021-09-04 11:41:27

平西湖秋思

这是个金秋的时节,秋风习习,温暖的阳光洒满了袒露着胸脯的大地。历经了近一年风的树叶子、青草子,由翠绿渐成枯黄色、深褐色。田埂上,沟壑边的野菊花丛丛簇簇正在含蕾欲放。大路两旁的梧桐树所结的铜铃,已被上次的劲风吹的所剩无几。只有距离不远的九龙山上,那些参天的枫树和那片片松柏红绿交加透着勃勃的生机。由车窗向外望去,这种景色确实使人浮生出许多的联想。

啊!多少天没出城外走走了,若不是朋友约出。还不知地里的秋作物都已收尽。老天不知为何不下一滴的雨,干裂的大地张着干渴的嘴,似乎在向老天作出祈求。朋友的朋友在车里说:“再这样下去,种麦子也是个问题。有的地方已浇过,犁后,耙过种上了。”另一个朋友说:“现在到处都在抗旱,上级重视的很,各乡都组织的有抗旱队伍,抢收抢种。晚种一天不知要会损失多少斤粮食”。我则无言地听着他们此起彼伏的对话,想问一问此行的目的地,但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既然大家都默口不谈,想必那肯定是一个极好的去处,朋友最会设置这样的惊喜。

车子东拐西拐的来到一个我不曾到过的地方。这仿佛是个方块的迷魂阵。处处是鱼塘,大的,小的,新修的,老设的。车子只能在单行的土道上缓缓地行驰。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急急的说:“慢着点,开慢点”。而朋友则一点也不显紧张,轻松地说:“没事的,把心放好就是了”。另一个同伴笑着说:“你没听说,坐车的胆小,开车的胆大,还是稳着点儿的好”。不是我们不放心朋友的车技,而这道实在是太过于狭窄。

终于,绕过这些数不清的鱼塘,车子停在了一座小房子的前面。最先跑到车跟前的是主人的两只狗,一条是黑色高高的柴狗,另一条是褐色矮矮的哈巴狗。两只狗“汪汪”地叫个不停,那好像是在向主人禀报:“快来呀,你瞧这是谁呀”随着它不住的叫声,主人也急步迎了出来,他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中等消瘦的身材,略显褐色的脸上一双已笑得眯起了的小眼睛,说明了他的欣喜和热诚。他赶紧叫住了两只狂叫的狗,把我们让在他门前丝瓜棚下的小方桌边。忙的沏茶倒水。我们看到他如此的热情也忙说:“不用那么慌了,今天是休息日,我们是来这里玩的”,在朋友和主人的交谈中,我才知道这里距评西湖不远,这里的人们都以养鱼为生,那些子鱼塘都是家家户户修挖建造的。一听说这离湖不远,我就急着想去。也许是朋友看出了我的心思,在此没坐多久,就与主人一起拿着打鱼用的竹竿和网,又叫了几个会打鱼的人向湖边走去。

翻过那个我下车以来一直认为是土丘的大坝,那湖光潋滟的阿娜英姿一下子跃入我的眼帘。哇!好美的景色。岸边那间接间连的绿柳;浅水地带那或隐或现的芦苇;水中那群群飞起飞落的水鸟;还有那栖息在岸边电缆上叫不上名字的小鸟;一只鸣起则群声啼叫。更让人神往的是湖中的那座小岛,它像世外仙境般的横立在湖的中央;更像安徒生童话中的一幅插图。那上面错落有致秩的小树林,曾争荣竞秀现已枯黄遍地野草;那只只可爱的小羊,有的因贪吃在低头认真寻找着青草叶;有的可能是吃饱了在嬉戏地奔跑;那几只小的羊羔也许是一时找不着‘妈咪’了,在不停地“咩咩”地叫着;那几座简易的圆草房子多像几株巨大的蘑菇。岛上的景物在这湖色碧绿的映照下,宛如一幅游动着的油画。若不是朋友唤我一起上船,还真的感觉我这是入了仙境了呢!

上了船之后,主人给我和朋友划着一支小船,另一支船上装有柴油机,是用来击鱼的。那上面坐了三个人,一个击鱼,一个捞鱼,一个划船。我和朋友主人的这支船尾随其后。看他们是如何的击鱼下网。我们一边游赏着这湖中的自然风光;一边叙着家常。我问主人这岛的名字,他说:“那叫沙洲岛,以前那里本是一片荒凉,是没有人愿意去的。也就是前几年,他才跟队上订了合同,承包下了那个岛。经过几年的开垦,80亩的荒地一年下来为他创下了不菲的利润”。听他说,这里原本并不是湖,而是一座繁华的名镇。是在19世纪60年代左右的某个日子,这里突发了一场巨大的洪水,方圆几十里地的人们搬迁的搬迁,跑远的跑远,无奈地扔下这像口大锅底似的‘家园’—现如今的平西湖,而迁居流落他乡。那岛原本是一座土丘,是这一带最高的地段。我看着这静影沉璧的湖水,听着它的来历,不由得使我想起了沧桑巨变一词。什么是沧桑?这湖的来历就是沧桑的写照。从此也就说明了,每诞生一个生命,某样物体,都有他不寻常的过程。

我抬眼向远处望去。沉浸在这给人以无限秋思与遐想的湖色之中。湖水清亮亮如明镜似的。一对水鸟正在水上飞奔,前面的那只眼看快要被后面的追上,转眼间不知它躲在了哪里。后面的那只正欲愣神,前面的那只又在不远的地方浮出水面,而后面的那只又开始了无休止的追逐······这情景不免使人想起那儿时的童年,稚嫩的戏耍。鸟与人一样,也是有思想有灵性的。它也懂得情调,它可以无忧无虑,无顾无忌,但只不过是鸟而已。人比它懂得的要多,但人毕竟是人。人的生活是有规律有节制的,而人的情感就像这碧绿绿的湖水,会被风雨荡漾出碧波;会被潮水冲击出浪花。有时连自己也是难以把握的。想到这里我不觉惆怅起来,充满重重怅惘情结的思绪犹如这湖水被风荡起的涟漪。

天近黄昏的湖水更是迷人。夕阳像要沉入湖中入睡似地。落日的余辉照在湛绿的水上散为金光,红霞中欲下沉的日光,也幻成异样的色彩,一层层的光和色,像荡像波,闪闪烁烁的都映在我的眼底,粲丽的霞光不断扩大着它的范围,转眼间笼罩了一切,像铺展开了一幅瑰丽的织绵,美丽极了。这时,从它那个方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支放鹰的渔船缓缓地划过来,像是从云霞中游出一般。噢!这极富诗韵的景色,招来了我诸多的灵感。世界万物何谓奇观---自然。它有奇特的变幻,它有超俗的不凡。

因另一只船上的鱼打得已不少,他们招呼我和朋友的这支船上岸。在我们恋恋不舍地借助这湖水顺风的碧波荡到岸边时,那两支放鹰的渔船也来到了岸边。只见鹰船上的主人向空中抛出一个带绳的铁爪子一样的物体,迅速地插入岸边的泥土里。随着,那人也利索地登上船头,敏捷地跳到岸上,手抓船头两侧铆上的小铁柱,用力的向怀中一拉,把船停稳后,来到鹰的跟前。

它们一个个顺着船沿均匀地站着。像打了一场胜仗的战士,个个精神抖擞。但仔细一看,它们的脖子和一条腿都用一根细小的绳子拴着。那人弯下腰身,结下它们脖子上的细绳,然后,用一根鸡蛋粗细的棍子,一根放上四只,和他们的伙伴一起,挑着它们从我们的身旁走过。我和朋友问他们打的鱼呢?他们说:“在那边的岸上以批发给那些专门等候在那的鱼贩子了”。他们说着走着,身子在掌握平衡的同时,一扭一扭的,显得是那样的轻松,惬意。脸上激荡着满足的笑容。而鹰此时则把自己的脖子,舒展得像根立着的葱管似地,昂首挺胸,尽量使自己脖子扎绳的部位得以缓解舒展。那情趣神情似乎也和主人一样的满足。

后来,问过主人才知,鱼鹰的脖子栓的不紧,只能吃到一些小鱼,大的都献给了它的主人。听后,我不仅为鱼鹰而感动,也为之同情。感动它的勤劳和无奈的忠诚;同情它的无助和悲哀,身为鱼鹰而必失去的自由。它多么像一个在旧社会里被压迫的‘苦工’。只能听任主人的调遣和摆布。而苦工也有翻身解放的那天,鱼鹰有吗?它翻身又能怎样?能改变自己注定的命运吗?是啊!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无论你做出多大的努力,付出多大的的牺牲,那也是无法挽回和改造的。事实只能事实。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悲天悯人般的为它伤感起来。

或许是朋友深感我过于融情于景的浪漫心里。“好了,好了。准备起程吧!等到春天来的时候,也许是另一番景象,那时,你还会有一番新的感触的”!听到这里,我禁不住破涕为笑,拿起五指隆起的‘肉锤’向他锤去。他跑着,笑着,躲闪着。也许是这苍茫的暮色,遮住了我致平西湖于无限忧戚的秋色思绪。我们一行向停车的方向走去,裹着这浓浓的暮霭,踏上了归家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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