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取材于一个网友的口述)
故事发生的在去年的秋季,人文学院如往常一样进行以班级为单位的秋游活动。依然是爬山和采集植物标本。
果果向来古灵精怪,爱胡闹,把她丢在山里也不足为怪。当她发现自己找不到同学的时候,手机没有信号,翻过了三个山头,一片迷茫。
她很庆幸的是她看见了一个牌子,军事禁区。还有两个哨兵,她猜想,这样一来肯定有人,说不定还有大部队。
两个哨兵发现了她,知道她迷路了,其中一个把她带回了连队。一个武警给她倒了水喝,她跟那个兵说了句谢谢。整个连队的兵都打量着她,笑着。一身碎花短裙,帆布白鞋。哨兵叫王辉,果果记住了。
过了不久,听一个兵说队长带了几个人过来。顿时懒散的兵全都敛气屏声了。车开进营区,一个级别较高的军官下来,带了两个兵。看见了果果,他很严肃,说,谁带她进来的?
王辉马上立正了,他说,报告,是我。
队长看了看果果,说,你好走了。果果看了他一眼说,对不起,我跟朋友道个别可以吗?
队长说,马上就走。
果果心里一委屈,眼泪就打转了。
王辉低头在队长面前站着,没有看果果,她看了一眼王辉,就往营区外走了。
门外的兵笑了,说,这下,王辉这小子有得受了。队长肯定以为你是来看他的。他可被你害惨咯~
出了营区,果果沿着公路往下走,这是一个小连队,哪里有车有方向。她一直一直走着,然后看见了一个稍稍大些的部队,那是他们驻军的总队。
门口有个小卖部,有个阿姨,两个兵。她问他们,请问,从这里走,怎么回市里?
阿姨笑了,说车是有的,总是要走出去十几里才有公车,你一个小女孩受不了的。
那两个兵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果果说,秋游来的,丢了。
阿姨说,既然去市里,那不正好,这两个兵要去市里机关,等下你们可以一起走了。
果果说,真的吗,太高兴了。那我们可以一起了。
可是她又很苦恼,她说,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呀?
一个兵说,你放心,我们会把你带回去的。我们等我们的领导。
过了许久,一个车停在营区门口,两个兵跑过去敬了个礼。其中一个说,队长,把这女孩也带下去吧,走丢了。
那个队长转过来看了果果一眼,很不屑的眼神。他问,怎么还没走啊、
果果一看,就是刚才那个凶巴巴的。她说,我又不认识路。你就别赶我走了,行不行。
那队长笑了一下说,行吧,上车。
就这样,果果和队长因为这样的遇见开始了一段故事。
果果从来没有接触过军人,看见队长,她说,看得出来你是大领导。队长笑了,说,你如何觉得呢?
果果说,你最凶。其他两个兵都笑了,说,部队里面女孩子是不能来的,队长对你严肃只是纪律上的事情。
果果说,你是队长?等级多大?
队长笑了,多天真的一个丫头,队长说,没多大,就是这里的老大而已。
果果看了看他,长得有点老有点沧桑,三十多岁的样子,她说,那么叔叔很厉害。说着她就笑了。
其他两个兵也笑了。
队长很无奈的表情,说,叔叔?好吧,我喜欢小孩子叫我叔叔。
如果说迷路是对的,那么这场故事就是一场美丽的邂逅。一不小心闯入了军人的世界,注定要在里面经历过所有的快乐和伤悲。
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行程,到了市里。队长问她,你去哪里。果果说,将军路人文学院。其中一个兵说,队长,不是咱们机关隔壁那个大学吗?这不,挺巧,可以送你到了。
到了学校门口,队长黑着脸说,你好走了。还是那句冷冰冰的话。果果心里很不开心,可她还是说了谢谢,她说,我要你的联系方式,叔叔。
队长就纳闷了,说,不可以。果果说,我要跟你道谢,还要你跟我道歉。
一个兵笑了说,这丫头还有点意思。果果掏了纸笔写了一个号码给队长,她说,记得我要跟你道谢,你要跟我道歉。我叫陆果果。你叫什么?
队长笑了,说,叔叔我叫杜子华。
果果笑了一下说,华子。嘿嘿。然后果果就下车径直回学校了。
每个故事的开始都会有一些传奇的情节以及对白,这次也不例外。
那次以后,生活还是平淡无奇,没有任何波澜。直到有一天,果果经过学校附近的部队机关,看见了几个兵,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冷冰冰的队长,华子。她有时候会想起他说的那句话,你好走了,然后自顾自的笑笑。
有时候她也在想,这段故事其实根本就没有以后。
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一个电话,他说,额,恩,我是杜子华。我想跟你问一点事情。
果果偷笑了一会儿说,说。
他说,我其实来这个城市不久,我想买点东西,愣是找不到去哪里买。你在城里应该比我清楚。
就这样,果果做起了他的导游,导购,陪着他逛超市,陪他买东西。
他们去了珠宝店,买了一个纯银的女式镯子,果果笑了,说,叔叔买给婶婶?
杜子华笑了一下说,小丫头懂什么,别瞎说,我妹子生日。
他们一起去肯德基吃饭,杜子华还知道果果吃薯条从来不要番茄酱,果果也知道杜子华什么都爱吃。
他总是说,当兵的什么都吃。
回去学校的时候,最好的闺蜜郑林看见了果果和杜子华。郑林的哥哥是一名军人,她对这些有所了解,她笑着说,果果,那谁?果果说,就是萍水相逢一个兵。郑林下意识看了一下说,中校了,看着年轻,不错了。
果果并不了解,她说,很大官吗?郑林说,恩,大。
果果并不知道说这些是什么意义,地位等级越高,对于这个故事来说,结局更是渺远。
过了两日,果果收到了一个快递,是一串翡翠珠手链。她知道,是杜子华。每次杜子华经过那个山区里的连队的时候,心里都会浮现去那个丫头的脸,天真无邪的样子,生气和快乐表现的那么纯粹。委屈的样子,隔着眼泪走的样子。陪他去买内衣害羞的样子,还有跟他一起走在路上叫自己叔叔的样子。觉得好开心,一想起这个丫头,军旅路上的所有苦累,带兵的所有烦恼都抛之脑外了。
这个丫头在杜子华的心里就像是一个天使,能够带给他所有的快乐轻松和干净。他笑着笑着却时刻对自己说,你在想什么呢?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人家才20岁的丫头。
或许,32岁的杜子华没有发觉,因为果果的出现,让他回去十年以前的感觉。突然觉得有了青春的悸动以及对于爱情的梦想和渴望。十几年军旅生活把他打磨成一个没有浪漫没有心动的人,这个女孩的出现,让他那么心动。
来得有些迟的爱情好像在悄悄萌发,队长部队一有空就出来看果果,带着她最喜欢吃的炒栗子,带她去走公园,带她去逛街。果果就像一只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叽叽喳喳。杜子华总是觉得和她在一起纯粹开心。
果果说,叔叔,我算不算是你的女朋友?
杜子华笑了说,就你还敢说这样的话,社会很复杂其他女孩子接近我,我都怕,因为她们为了地位为了钱,而你不会。
果果又笑了说,咱们能不能不说这么无聊的话题呀。
他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是他过的做快乐的,而他给她的安全感,就像父亲一样。对了,父亲、
果果在杜子华怀里睡着的时候,总是会紧紧抱着他,就像抱着自己的父亲一样,可靠,如山的爱。
因为童年失去了父爱的她,渴望的一份沉稳一份年长的成熟,她选择了把自己托付给杜子华,年少的女孩总是这么轻易和草率。未来的路还太远,未来的路还不清晰。
郑林对果果说,你听我说一句,我哥哥说了,中校,都是副团长了,你别被骗了。他这么年轻就有这个地位,他家里肯定有关系。一个团长怎么可能跟你走到最后,你没有很好的身材,你没有很丰厚的家底,你也没有很优秀,他凭什么看上你,他只是玩你,你要醒醒了。果果。他市长的女儿都可以娶了,你不要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果果说,我知道琳琳,我知道怎么去做,我不会伤害自己的。
琳琳笑了,她说,到时候你失去了一切,什么都给了,你会发现,他有车有房,还有老婆孩子。
果果迟疑了一下说,真的是这样吗,好恐怖。郑林说,你好自为之。
爱情是火热的,带着很多的不理智,因为两个人在一起,两颗心的撞击和共鸣,总是有平淡的美好和火热的激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有过分需求的,那不是爱情。终于,可怕地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如郑林所说,付出了一切,要怎么去收回来。
或许,杜子华是真切的爱着果果,而果果也是深刻的爱着杜子华,所以他们之间的爱情不仅仅限于精神,还有肉体。或许多久以后的果果回头来看看自己的过去会觉得恶心,因为付出了全部,赤裸裸的付出。
一个原本纯粹的大学生,年轻的没有瑕疵的灵魂,就这样在一段爱情里沉沦。
还记得她最喜欢的一首歌,叫做《崇拜》
里面有一句:
我还以为我们能 不同于别人
我还以为不可能的 不会不可能
命运还是残忍着捉弄了每一个人,后来的果果很不幸怀孕了。她颤抖着跟杜子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杜子华的声音有一些颤抖,他很不知所措,他说,你等我。
然后他从部队里跑出来,果果哭的不成样子。她说她会把孩子拿掉。
做完手术的时候,守在身边的是郑林,还有杜子华。郑林拿鄙视的眼神看着杜子华说,麻烦你出来一下。
郑林对他说,我或许,可以接受你们所谓的真爱,只是你觉得你跟她在一起带给她的爱和伤害哪个更多一些呢?你好自为之。
住院住了一个多星期,然后先后来过几个朋友,同学,几个兵。杜子华来的次数却少了,后来索性不来。、
在果果最为脆弱的时候,她需要人陪,他需要的那个人就是杜子华。
只是或许,杜子华这么做是对的,因为只有不再见,才能不继续对果果造成伤害,可是不再见也好,再见也好,这些伤害怎么去弥补呢?
后来来过一个女人,30岁左右的样子,矮胖的身材,但是很有富态。送了水果送了花,留下了2万块钱。
果果看见那个女人手上的银镯子了,当初她陪着杜子华买的。
这,是他未婚的妻子。部队某个领导的女儿。
这个女人说了一句话,妹妹,华子没有我,我爸也不会提拔他,他也不会有这个地位。
我爱他,你也爱他。只是我们都是聪明人,照顾好自己,懂吗?
这时候果果似乎看清楚一些什么了。
想起郑林说过的话。
你不是美女,你不是才女,你家里没有关系,对他的地位没有帮助。
你有的,只是你的单纯,你所谓的爱情。
可是她还是固执的去认为,曾经他们有过真爱。
或许,这一辈子,他们都带着复杂的情感,无法忘怀彼此,只是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