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4。
还是先记录下此刻的时间。
当我打完这行支离破碎的字时、我的左手腕处突然颤抖了两下。
毫无征兆的。我条件反射般的看向它、无意中发现那些肉红色的疤痕又变的暗了一些。
无奈的把挽起来的袖子轻轻的放下、遮盖住这因时间流逝而产生的缝隙。
这是多么温暖的时刻。我却只感受到越来越庞大的荒凉。
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绵软无力。连呼吸都变得多余。
我忘记了很多事情。却会在某些时刻突然忆起一些放大的片段、清晰的画面。
就像突然被风刮起的燃烧的彩纸。然后迅速的掉落熄灭化成灰烬。
没有灵魂。也或许灵魂在燃烧的那刻抽离了躯体。
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消失的无影踪。
越来越多的文字挣扎着想要从我的脖颈喷薄而出。
我克制着一些见不得人的欲望与盲从。
冰凉的手指轻轻的触碰着这灼热的温度、抚摸着这寂寞的线条。
压抑着、让大脑还能够继续正常的运转。
我一直进行着的对话在一个月前悄然停滞。
或许是没有时间继续、也或许是没有了精力。
原因连我都不得知。
我只知道我和他在它们停下的时候也到了尾声。
结局就像跳跃的火焰、欲灭心又不甘。
我一直在寻找、寻找一切可以让它复活的办法。
并且不惜为此付出一切代价。
却终于还是在那片黑暗上打了结局两个字。
心脏在无力的颤抖着。虽然有我很好的掩饰着其中的真实。
泪水却还是在冷风中流淌了满脸。
这刻骨的痕迹。风干了的诗歌。
————————————————————19:01。
幻听。幻想。幻觉。
我恐惧的发现我触摸不到真实的自己了。
我虚伪的对着每一个人。虚伪的对着每一句话。
虚伪对着虚伪。
直至分不清真与假。实与虚。
才想要回归自我的本体。
却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我丢了你。假装着无动于衷。不过如此而已。一个男人而已。
只是另一面在清楚的上演着我的崩溃无法接受。
隐藏在白天下面的另一面。除了自己、谁能看到。
6号夜晚、十点半的街道。
我抱紧臂膀蹲在路边埋首轻轻啜泣。
起身的时候腿麻木的站立都不稳。
我招手拦下一辆TAXI。坐上车沙哑着嗓子说不出去往哪里。
只得让司机先向前开。
我看着车窗外不停向后掠过的树木继续泪流满面。
突然想起那天凌晨和他一起坐在出租车上的场景。
那条像是通向死亡的路、此刻在我眼前竟是如此的清晰与晦暗。
我坐在他习惯坐的位置、想起我们从来没有并排坐过。
像是隐隐在说明着什么。
我明明比谁都清楚、却麻木的装作一无所知。
这是我最痛恨的。
于是、我的眼泪流的更凶。
司机用他那困倦的双眼来回扫了我好几遍。
微启的唇终于还是欲言又止。
我看在眼里、不放在心上。
对他说明我的目的地后扭头看向车窗外不再发出丁点声响。
这是我第一次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没有克制住我的小情绪。
该死。
————————————————————6:27。
现在是清晨。我却没有看见天亮。
不知道我这写字的欲望是从何而来。
虽然很懒、也还是想要把这已经开始的随笔完结。
不想辛苦半天又如以往一样扔进垃圾箱。
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在这键盘上飞舞我的两个爪子。
回味回味、感觉还真是亲切。
日子像翻书一样过了一天又一天。
我站在时光的拐角冷眼看着自己渐渐荒逝的容颜。
心底的潮湿终于渐渐被蒸发。
还是疯狂的想要知道那四十片药在我体内发作的时刻都发生了些什么。
为了不让大脑纠结到肺部缺氧。
我不停止的用某样东西麻痹自己的脑神经。
他们都说我是疯了。我也觉得我是真的疯了。
何必呢。
这么折磨自己。
我想只是因为我在对着那片空白的时候内心升起的大片的恐惧作祟。
致使我到现在都还是想要逃避这些是是非非。
我一直都在对很多人强调我的懦弱与虚伪。
我自以为是的认为从我嘴里说出远比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好。
其实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我一如既往的在自我搭建的城堡里上演着我自欺欺人的小本领。
做作、给谁看。
又有一些人要消失了和已经消失了。
我得不到丝毫关于他们的消息。
我暗暗庆幸我还能够想起他们、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我存在过。
无奈的是我总会在拿出手机的时候忘记了我要打给谁。
于是、最后我总是再讪讪的把手机放回原处。
我想在成长的道路上这些注定在所难免。
无所谓告别、无所谓无言。
我失去他们。同样、他们也失去我。
这是公平的。我没有怨言。
————————————————————7:00。
灵魂在深夜的时候挣开我的束缚独自去往别处。
我被我伸出的左手上的伤疤灼伤了肉眼、于是来不及做出挽留。
当然我也不会发现一朵妖娆的花自我的身后一瓣瓣悄然盛开。
花瓣上这似要滴出血的红、分明来自地狱那寂寞的光芒。
重新睁开双眼。
我终于、
看见了天亮。
————————————————————7:19。
(完)。 最后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