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最早来我家的时候据说还不满月,小小的一捧,闪着清澈晶亮的眼睛,瞬间将人的心俘获。
不要养宠物的是我,那是童年记忆里与小动物分别的记忆,总是离散,莫若不要开始,我坚持着。
老公是不是借着丫头的缘由,只是出去逛逛,却突然就带了回来,怯生生的四处嗅着,触摸着这个新的世界。
叫什么呢?我现在都不记得了,记得的是我家丫头我经常叫她妞,猫儿就叫妞妞了,或者叫猫妞。
那个小东西就在家里住了下来,我在家的时间多一些,喂猫,铲屎,爱干净的人要是主力军。
妞妞成了我在家里最好的伴儿,我做饭它就在厨房外面安静的卧着等我,我在沙发上腿就是它的卧榻,我动一下,它都会睁开眼睛,示意它的不满。更是会在我开笔记本电脑是就那么卧在键盘上,或者抱着我的手腕,是捣乱还是求关注的,我总是停下来跟它商量。
很多时候,我说了,它似懂非懂的反映着。我喜欢说,老公和丫头总是奇怪我跟一只猫的语言交流,问我它懂吗?我说我觉得它懂了,它就懂了。
它会时常的瘫在我腿上,打着惬意的呼噜,好像那腿就是它的世界,它那么安心,那么享受得让我嫉妒。
我总是反观自己那么多忧虑,那么多杂念,让时间浸在忧怖之中。让自己活在煎熬之内。
我学着我的猫师,开始放松,开始放下。
那是猫妞的最好时光吧,屋外的小院子,春天杏花开放,玫瑰,蔬菜,葡萄都在生长,我在除草浇水。它在花园里打滚,跑出花园去四处溜达,每天晚上是我与它的博弈,在它的抗拒里,我依然将它洗的香喷喷的交给丫头,然后将那盆灰色的脏水倒掉。
夏日里最早一朵玫瑰开放的时候,我和猫妞儿在花园赏花,隔壁搬来了新人,带着一条叫桃子的小白狗,我们后来叫小白。
猫妞和小白开始互相试探着能不能一起玩耍,似乎交流不太顺畅,不是你追到我家的猫同狗吵的喵喵,就是我追到你家的狗同猫叫的旺旺。
各家笑着喊着自己的小家伙,倒是一场结束。下次见面照旧,像是互相欢快的凑在一起,然后又是争吵,如此反复。
回到家里,丫头会对猫妞说,你不会挠它吗?咬它,一定要吵得过小白,你才是我的猫,我听着笑作一团。
熟悉了环境的猫妞,好像越走越远,我又希望它是个自由的猫,经常早上一开门,它就出去了。偶尔能听见它和小白的吵架声,也会很久都不见踪影。
它回来的时候就是一副饥肠辘辘,渴的半死的样子,一通猛吃猛喝,然后呼呼大睡,我时常看着它沉睡,想着它都经历了生么,猜测着它都到哪里玩耍了。
后来有一只蓝眼睛,灰花毛色的漂亮猫儿,比它体型大很多,经常出现在花园里,两只猫经常你追我打的玩耍还是打架,有次居然从窗子进来追到了丫头卧室里,丫头气愤的对猫妞说:你是我的猫吗?被人追到家里打,你丢人不?猫妞委屈的看着丫头,对她喵喵的叫着,伸着脑袋去蹭着要丫头撸毛。丫头瞬间气灭,给它撸着毛,发下耳朵被咬流血了,心疼的抱着它找酒精消毒,抹药膏。
后来我就时常担心它会打不过别人受到伤害,不过我知道它很轻便,跑得极快。
遇到院子里的老人,看见我家猫说,这只猫极厉害,跟别的猫打架不吃亏。我说我担心猫爪子剪了,可能不会上树,别被人或者别的动物追赶不会上树。老奶奶说,它会,上得可快了,调皮的孩子想追它,它一下就爬到树上,或者跳下树跑没影了。
记得有一天晚上,天都黑了,它还没有回来,老公和丫头埋怨我天天给它自由,这下是不是被别的野猫拐走了,更可怕的是:是不是被别的动物伤害了,或者被人打伤了。
天色黑暗,我围着院子,祥林嫂丢了孩子般的凄厉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喊:妞妞,妞妞。
脑子里全是凄惨的场面,一颗心都快被揉碎了。
最后它在一棵茄子下面喵呜喵呜的醒过来,我被它萌的又气又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奶奶的,把老子端庄持重,温婉可人的形象都毁成什么样了,它居然只在酣睡,不知这斯有怎样疯狂玩耍了一天。
妞妞已经长成了一只成年猫,丫头的初中也上完了,花园也不再属于我们,猫妞的花园玩耍,与小白的吵架生活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