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故惊为天人兮。
她,犹如池中睡莲,清高淡雅不失幽香,果然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她,一个可称为奇女子的貌若天仙的姑娘---婳凝。时逢红尘之中,出淤泥而不染,犹如一朵淡雅清新的莲花,身处一片污泥之中,却不沾染一丝,高雅的站在那里,好似仙女一般欲乘风归去,妄想去靠近她,却又怕亵渎一般。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秦淮湖畔已是一片莺莺燕燕的嬉戏声,热闹的湖中飘着一艘华丽且不失风情的花船,这是陌上府(地名)最大的青楼---陌颜阁。只因本是陌路人,本是红颜命,故命为---陌颜阁。据说这个名字是阁中有"秦淮之首"之称的婳凝所言的,又据说这是一个淡雅如菊、幽香若兰的女子,一切只是据说,鲜有人瞧见其容颜。
(壹)初次听闻兰儿谈起玄离
“凝姐姐,玄离公子来了,你快来看。。”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身穿蓝衣的小姑娘已快速的跑过来,脸上的笑容甚是可爱,像是吃了蜜糖一般,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捡到了银子一般。
“兰儿,慢点,又遇见什么兴奋的事了,莫不是哪个公子看上我们家兰儿了,”我打趣到,“才不是,凝姐姐又取笑我,不理你了。”兰儿使劲的跺着脚,拉着我的衣服不依不饶,嘟着嘴,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我,“你这个小丫头呀,哎。真拿你没办法。”我宠溺的点了下兰儿的额头。
兰儿,我的贴身丫鬟,亦是我的好妹妹,从把她捡起的那刻起,我从未把她当过丫鬟,私下我们一直以姐妹相称,她,有时调皮可爱,有时温婉可人,虽不是美艳绝伦,但也是一枝独秀,甚是惹人怜爱。
“姐姐,瞧你,让我把正事都给忘了,谁像你,连天下美男之一的玄离公子来了,你也无动于衷,不像别的姑娘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脸上的粉扑簌簌的往下掉,真不怕吓着了公子,像姐姐的花容月貌,即使只略施薄粉,那也是谁人能极..?”兰儿边说边把我拽到梳妆台前坐下。
“就你那小嘴巧,不知我家兰儿要是嫁人了,是不是还如这般伶牙俐齿的.?”我依言坐在梳妆台旁,在兰儿的巧手之下,镜子里面的女子,纯洁,美丽,高雅仿佛是误入人间的仙子,犹如被星星点亮的双眸,如银河般清澈,如寂静夜空中月光般明亮,那双眸深处仿佛似一股清泉,让人为之吸引,欲罢不能。
“姐姐,回魂了,真服了你了,就这点梳妆的功夫,你也能走神,哎,要是他人看到你现在这样娇美的样子,岂不傻了.?”原来我恍神间兰儿已帮我梳妆完毕,这丫头,明明是自己想看这天下第一美男--玄离公子,偏偏拿我作挡箭牌,看来真是太宠她了。
(贰)与玄离的意外邂逅
“敢问,你就是有"秦淮之首"之称的婳凝姑娘.?”我刚出房门,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声望去,一个身穿玄色衣服的男子,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一双透澈明亮的双眸蕴着无穷的吸引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走近看清楚那深处的蕴涵的神秘,看似柔弱的身体却为他增了几分书生气息,莫不是传说中的玄离公子,果然是貌如潘安,颜如宋玉,百闻不如一见。
玄离公子,据传言,可能是当今权倾朝野的墨王爷的死党,可能是富可敌国的商家的少爷,但传言只是传言,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世,可就传言所说,玄离必有一个不可轻视的身份,要不怎么可能成为天下第一美男呢?
“姐姐,姐姐。。真的是玄离公子吖。”兰儿一副花痴的样子,轻扯我的衣袖,生怕我把玄离吃了似的。“兰儿。。”兰儿不情愿的闭上嘴,眼巴巴的瞧着玄离。“公子,请见谅,兰儿这丫头被我平时宠坏了,一时失礼了,还请勿怪,”我对玄离轻施一礼,心里默念道,果然是美男当道,害我一时没忍住,差点出糗了。“能得婳凝姑娘如此欣赏,便是玄离的幸运了,据说能亲眼见到姑娘真容则是少之又少,能登姑娘闺房,那更是难上加难,不知玄离是否有幸.?”这个玄离看起来一副书生样子,倒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主。
“请,能得玄离公子相邀,道是婳凝的福气了,兰儿,上茶。”且等玄离落座,我来到琴边,“悉闻公子无所不能,婳凝抚琴一曲,望公子点拨一二。”不等玄离回话,一曲《胭脂泪》由手中流淌开来,一丝淡淡的伤感由心而生。胭脂泪,离人醉,不知何时才能遇到愿为我抚泪,为我取暖的良人?
“婳凝姑娘,你。。还好吧。”原来不知不觉,眼泪已划过脸庞滴落与地面了,“公子,请见谅,是婳凝失态了。”我使劲的摇摇头,把那些感伤甩掉,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竟有些魂不守舍。
自此之后,玄离便成了陌颜阁的座上客,三五不时的来寻我谈诗论词,若是谈之兴奋之时,便抚琴高歌,果然如他人所言,天下第一美男---玄离公子,无所不能,连我都自愧不如了。时间久了,玄离便唤我凝儿,虽是面上不答应。心里却暗自窃喜,和这样才情横溢的男子在一起久了,怎会不生情呢?就这样,在兰儿窃笑的下,在她人的疑惑和嫉妒中,我和玄离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无所不谈了。
(叁)与玄离七夕的甜蜜相会
“姐姐,再过几天,便是七夕,牛郎与织女相会的日子,是陌上府最热闹的日子了。戌时,街上肯定很热闹,也是好多才子佳人相会的日子,我们也去凑热闹好不?正好,你也可以和玄离公子出去散散心。”这天,正当我和玄离下棋,杀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兰儿突然来这么一句,害的我的心猛的跳快了一下。这丫头就是个鬼精灵,也不看玄离在旁边,就信口开河,也不害臊。真是的,连下棋的心情都没了,故作镇定的等着玄离的回答,这种事,我一个女子,怎好意思开口呢?
“好啊,凝儿,七夕那天,我来接你们,我们也来个别开生面的相会,好不好?”没等我开口,玄离已先答应了,我脸上立刻羞红一片,相会,只有相爱的人相约那才叫相会呢,玄离莫不是对我也有情?也许,七夕那天就可以见分晓了。
转眼间,就到了七夕,当天,兰儿禁止我与玄离见面,说一定要到戌时才行,真不知道这鬼丫头又有什么鬼主意呢。辰时,就把我叫醒,一番洗簌之后,拉着我就直奔陌上府最大的成衣店,挑选了两套华衣,一套粉红是我的,一套兰色是她的,还说情人第一次约会一定要好好的打扮一番,真不知在哪学的那么一套。
一阵折腾下来,饿的我饥肠辘辘,找了一个面摊用过之后,这丫头又连拉带拽的把我拖到陌上府最大的饰品店,为我挑选了一支湖蓝色的紫罗兰的簪子,配套的耳环,这才放过我。一切准备完毕,回到阁中,已是申时了,兰儿把我扶到房间,伺候我睡下,说让我好好休息,晚上才能漂漂亮亮与玄离公子相见,我已累的没有力气说话了,任由这丫头摆腾我。
一觉醒来,已是酉时,兰儿早已把洗簌的用具准备好,只等我睡醒了,就开始为我梳洗,装扮,将粉红长裙换上,插上湖蓝色的簪子,一个魅惑众生的女子在兰儿手下诞生了。
戌时,当我轻步依莲的走到玄离面前,他有一时的错愕,原来,他为我亲自挑选了一只手镯,也是湖蓝色的,和我的簪子和耳环正好相互应,莫非这就是心有灵犀?在我害羞不语的时候,他亲自帮我带上手镯,果然是点睛一笔,连我自己都为之惊叹,那么他应该也是对我有情的吧。
随后,我们一起来到街上,一派热热闹闹的景象,人来人往的街上,身边总是有牵手的情侣欢欢喜喜的走过,七夕,正是才子佳人表白的好时机。我好生羡慕,抬头望向玄离,不知我们的手何时可以有牵绊呢?
也许是玄离深知我所想,不动声色的牵起我的手,一股电流传遍全身,真的如那些禁书所说,这就是爱情吧。却不知,玄离是不是有和我同样的感受呢?就这样,我们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夜,我和玄离之间仿佛有了一份甜蜜的气氛。他一直牵着我的手,陪我闹,陪我笑,直到街上人快散光,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我想,这样七夕,将会是我一辈子最美的记忆吧。
(肆)玄离的绝情离开
正当我和玄离之间越来越甜蜜之时,兰儿突然问我,玄离可有对我表白过男女之情?是了,在相处的这么长的时间内,他从未对我说过爱,难道只是我一厢情愿,还是说玄离。。认为现在还不是表白的时间?
当一切归于安静的时候,静下心来,思索我和玄离的关系,是暧昧的朋友,亦或知己,他虽说牵过我的手,却从未表白过。不知为何,心突生疼痛,有种患失患得的错觉,原来我已经不知不觉陷入了情网,无法自拔了。
终于下定决心,问玄离与我之情,虽羞于开口,但毕竟人生大事,岂能疏忽?也许是我近日心神不定,玄离问我何事扰心,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他对于我的感情,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我等着他的回答,谁知,他竟然一声不吭的离开,难道先前的那些谈诗论词,陪我在七夕嬉戏都是假的吗?还是纠结于我的身处青楼,沾染了他的身份吗?
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眼泪已不由自主的滑落,这一刻仿佛是要窒息般不能呼吸,原来我已经爱的这么深了,喉咙突的一紧,一道血水顺着嘴角落在地上,为何我会如此之痛?兰儿担心的看着我,我摇摇头,这算什么?难道真的是我自作多情,我苦笑,傻了,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玄离再也不曾来过,兰儿唤我用饭,我不语。算了,不如,离开吧,这个地方充满了太多的甜蜜的回忆,如今却是我心上最伤的痛,我承受不起了。也许是我真的看高了自己,世人怎会贪恋一个青楼的女子,何况还是天下第一美男---玄离呢?倒是我自己痴心妄想了。
下定决心后,我令兰儿,从此不许再提玄离,就像当初没有遇见那样。果真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吗?眼泪流尽,婳凝便是一个新生的婳凝了。我恨他吗?我不恨了,不爱便是也没有了恨吧。
也许我和玄离真的无缘,我告诉自己,从此之后,我的生命中不再有他的存在,就当是做了一个美妙的梦破碎了。罢了,我真的该出去走走了,这里的每一丝空气还残留着他的气味,让我逃避不掉,为何我已放手,你却还不肯放过我呢?真的是要我离开,玄离,你才满意吗?
(伍)失意的我,注定漂泊
几天过后,我决意离去,不管玄离是否会再回来,我已不再奢望了。辞别兰儿,虽然舍不得,但我孤身离开,也不知最后会漂泊何地,何必让兰儿随我受苦?曾经的我是如何的洒脱,如今却演变成一个满身沧桑的女子,这又是谁的错?
不知何时,叶子落了一地,一阵风吹过,花瓣与落叶随风翩翩起舞,是在为我的离开而不舍吗?摇摇头,收起伤感的情绪,自此,世上不再有婳凝,只有一个名叫--陌离的平凡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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