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是玉蓝色,有点儿硬的鳞皮。它是我忠实的伴侣,同学说它看起来很淑女。我那时走路很快,只是为了尽早赶到班里晨读。
从家到学校要过三条马路,两个十字路口。沿途有很多早餐点,热干面、米线、油条、豆浆……混在空气中,让清晨有说不出来的生机勃勃,使人感到特别的幸福:我这么幸运,活在这样的人间。马路旁有很多树,枝叶繁茂,高大粗壮。清晨风很凉爽,摇摆树叶,沙沙地响。没有燥热情绪,生活很紧张,很充实,也有点儿快乐。
我们班主任那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们要放下个人感情,培养学习感情。
接着我参加了13年的高考,然后我上了大学。
入学的前十五天是军训,我每天夜晚都听王菲的致青春,只是单纯的喜欢这首歌,喜欢王菲在唱这首歌的声音,是我所痴迷的。军训结束,我依然听这首歌,每个夜晚。直到爱情来敲门,我依然在听。后来爱情走了,我依然在听。
爱情很容易改变,习惯却可以一直在。
没有爱情的日子,开始的那几天我总是爱想未来。
想未来,我有个自己的房子,要有超大的落地玻璃窗,然后正对我的床,每天,不需要闹钟,只要太阳把光投进来,温暖地唤醒。还可以坐在窗户的旁边,楼层要刚好,可以看到一些风景,正在行走的陌生人、还需要时间待建的高楼、偶尔的飞鸟、不一样的日出或者傍晚时光。
爱情走的那天,我还想到了仙人球。在未来,我该怎样安放我的仙人球,在自己的房子里。我想把仙人球放在阳台上,沐浴阳光,风雨不管。可是我家里没有仙人球。好像亲戚家都没有。有的是四季青,简单的模样。我在家闲着没事的时候,会把它的叶子用清水一遍遍擦拭。叶子是数的清模样,简单明了,不繁琐。有种意蕴在里面,让我想起能长长久久在一起的老夫老妻,粗茶淡饭,每天每日,清清楚楚的生活起居。
小时候不懂这些绿色的生命,只是觉得在院子里好占空间,最初学骑的小自行车,蹬不了几下就要掉方向,很不过瘾。总是和弟弟讨论着,如果没有这些花盆,院子好大的。没心没肺的年龄,就知道傻玩儿。
我相信植物大过相信爱情,我知道有的植株可以一年四季的保持绿色,像是对爱情的独白,一分一毫都不会变。给人安全感。植物通人性,我有时候会这么想。我清楚记得种了很多年的枇杷树,多大的雨雪它也许都弯着腰但是从不倒下。爷爷病危的那天它却倒了,我和弟弟当时在家,那天下了雨,接着下雪。那年《甄嬛传》开始热播,电视里的画面,银装素裹,美极了的冬天。
想我的确不够聪明,太过固执,思想另类,不招人喜欢。爱情这个东西,太复杂。我无法取悦它。
想如果只有活着的欲望,生命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只是能呼吸,能吃饭,能喝水,还能用手拍脸,还会感觉一点点儿的疼。
想让自己活得简单,有回忆,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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