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花

一直想写点什么给柠檬,一直。


然她于我四年多的情真义高,又绝非几行文字所及。


午时看了她写的《想家》,唏嘘之余不胜欣慰。因为她学会“想”了。想父母大人的恩,想三口之家的亲,想麻将场上的热,想家乡的酸菜豆腐羹及爽朗的风情。她的“想”,在字里行间疾驰着,呼唤着,仿佛水面风来,捎来了荷花荷叶的气息。那份端正又洒然,是好情怀,似迎春迎神般地空明喜意。


以上为其一。其二,她重返课堂,以特级教师的睿智发光了!孟子曰:“莫非命也,顺受其正”——她心思干净地执教,是正命。可指点山川形胜,可开启心灵神智,为我非我,大我也。俗言:斗垮病魔难,而她,却由此焕发了容光,喜也!


说说回来,《想家》也不淹她的小女子跌宕的愁思。有时“想”得很,便谋着“偷跑”。夫拥着她:不是说我就是家吗?她枕着夫那温热的臂弯,灿若一朵花。





我是五年前在博里认识柠檬的。www.250rz.com她与别的文友一样少言寡语,只是闪。一次评点“能品如此之文,有幸了”,我便信了她的懂,于是闪QQ。她东一句西一句,俨然一 个迷路又怯生的女孩儿,木肤肤的。直到聊文,才得知她是宜昌的一中学语文教师,课上,还常常推荐我的文。那一瞬,我感动莫言。


她说每每阅读,想写,又怕评不到点上,败了文意。说遇见我,恰似少年忽地看见了先生,惟是憬然。我说留言不过是笔随心走而已,过于讨喜反而会淡了初衷,还是就文而论的好。又鼓励说:要敢于,才可以善于啊!她这才欣然应允。


之后,她不再是来去悄然了。或激昂,或散淡,或莞尔一句,或洒洒百言——像是她的人来到了跟前,一脸儿暖日春风,又不乏现世礼节。留言,均发自肺腑,怎么看着都是好。


那年,有点儿“五迷三道”的牡丹江.幽兰是常客。因“迷”文,俩人义结金兰。无论我新作有否,一有空便牵手蹦蹦跳跳地来了,蜂喧蝶飞似的,尽揽春色。除此,俩人还处处邀人,我戏谑她俩像“拉皮条的”。柠檬端然:不妥,我让好友分享好文,做的是功德事。幽兰倒是爽朗:没关系,我就爱拉这样的“皮条”,耶!


由于人少,也畅聊,所以三人时光分外妖娆。幽兰灵动,柠檬沉静,我则像多味调料,时而幽它一默。仿佛仨玩伴乐此不彼地做着骑竹马的游戏。不过游戏名曰:“说文解字”。





2009年大年初一,炮竹声声中柠檬、幽兰的拜年短信就来了,尽其喜气热意。初四,幽兰说:她和柠檬欲在网上为我庆生,索我的QQ密码。我劝别了,习俗上过了花甲才可“庆”的。她笑:啥年代了呵,老土。柠檬倒是沉得住气,除说了给一个“惊喜”外,别无它释。但我还是觉得不配众星捧月什么的。一是年纪忒轻;二是文字功夫尚嫩,如雏鸡正啄破蛋壳——自己吃力,旁人看了也得使劲呢。但她俩的以网会意毕竟是真的,是亲的,是美的。霎时,我的心一如那春风亭园,有幽静闲适的远意,又有光明空阔的迷离。


初六生辰。一早我就去了有网的邻家。打开网页,一组童音的“Happy Birth to You”如日冉冉升起,干净,温馨,挚诚,仿佛是教堂中唱诗班的孩子来了,不带一丝儿烟尘气。然背景却繁华盛大:其光焰璀璨之上,《致十八浪子君生辰》的贺诗赫然入目。在诗节之间,是鲜花、蛋糕、红酒相隔。浓情盛意,不胜其烈——

灯下,文字在砌堡
一撇一捺含着笑
清澈而明媚


如个个结晶的琥珀
藏着岁月的魄
泛了松香的味道

邂逅了文字中的拥抱
于是舞蹈
渺渺的梦意袅袅


这是一座方块字的城堡
字符解密着
岁月的沧桑与妖娆


这是一方蔚蓝色的海
那鼓胀的风帆上
有本真、力量和情操
听着歌,赏着画,品着诗,那一刻,我依稀幻化了无数个彩球,在莫愁湖上,飞……


之后,博里的人多了,但每每正月初六,柠檬便以她别致的诗与幽兰灵动的画烹饪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生日菜肴,三年如一。而平时,除教学、家务及辅导自家妞妞外,便化作一只七彩的燕尾蝶,在博里蹁跹。像好时节里与亲人们相晤谈,品着茶,浓淡相宜。





然2012年夏,突然间没了柠檬的身影。关机不回,去她的博亦不见更新,冷寂寂的。转问幽兰,幽兰才喃喃道:她多年前患了一种皮肤病,犯了,浑身刺痒,柠檬不给说,是怕扰了兄写作。听了心扉是一阵针扎。想着这样一个沉静、优雅、怡然的南国女子,竟是一直带病授课的,年年争优创先;之余,还为一个从未谋面者写感言、拉人气、庆生辰,而对自己疾患却“两忘而化其道”了,不怨不嗔不悔。花开花落,岁月无言,而她好像就是人世自身,江山依然,风光无猜。


那些中断的日子,我一直欲给柠檬写几行锦口绣心的字儿,恳请佛祖、基督、穆罕默德等众神的赐运降福,但未果。焦躁得坐立不是,寂寂然,然百无聊赖。想以前与她的思想碰撞,想她的认真、严谨及谦逊,一些早忽略了的细节,亦历历在目了!记得是个周日,因她读《我愿》(诗)浮于“故名词义”,我便上线解,不透,又以电话相释。她高兴地说拿到“真经”了,发誓此后,非得切中那文字的核不可……那点滴啊,闪着粼光,翻卷如潮。


——捣腾至夤夜,我只好选了一张绿谷、清溪、红房子的图上贴,有“于无声处”的奈何,更有“绵密深稳”的正。暗想:只要心正力正了,以我及众友的“击鼓催花”, 定会令祝祷之讯抵达天庭的。


月余后某天,柠檬发来的信息:哥哥,对不起,久违我心仪的文字了。因身体不适,正住院治疗呢。可能会有一个时段不见——却常念!请多多珍重!


依然是淡淡地思,浅浅地念,依然是浓浓的未诺却已千金。仿佛,她本身真的就是人世的风光无际了!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一年多来,时续时断的联系中得悉柠檬病退了。恰巧,夫在川地的生意风生水起,又与人合股了一所学校。看《回家》,她是又在夫身边安然从教了:医病,更发光散热着。


她一有空也来,跟帖中,偶有几行诗意的句子恰似山野的点点的雏菊——那抹坚毅却恬淡、乐观且端庄、谦卑又自信都悻悻地、柔柔地、悄悄地在开在那儿了。开在光阴的流动里了。开在字行间。


那就是她——冰镇柠檬,宜昌女子,我的小妹!


愿生命之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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