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豌豆也有学问
文/赵元波
那个星期六的早上,天还黑着呢,父亲就把我给叫醒了:快点起床了,跟我到坡地上收豌豆去。
难得一个星期能睡上一回懒觉,这下子全被打乱了。我知道,夏收快到了,得抓紧时间把坡地上的豌豆给收回来,这会子人手紧缺,收豌豆的活儿不能耽误。
我赶紧起了床,跟父亲上了山,来到我家的豌豆地里时,天刚蒙蒙亮。我和父亲一人拿了一把镰刀就在豌豆地里忙活起来,我们所过之处,一棵棵豌豆树被割倒在地上,码成一行一行的,等白天太阳一晒,把豌豆树给晒脆了,用棍子就能把豌豆给打下来,扬去碎屑,剩下的就是豌豆了。
我们一直忙到早上十一点钟才回家吃早饭,期间根本就没有休息一下,平常本来就很少干农活的我,一干就是五个小时,根本就有点吃不消,累得我呀连身子都直不起来了,父亲呢,也许是习惯了,啥事也没有,这种场合,就是再累,也不能叫苦,父亲成年累月在地里干活也没叫苦,我帮他干上那么一两天农活,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吃过早饭,已是十二点多了,这个时候一过,太阳最毒了,那些豌豆树呀,几个小时就被晒干了,晒脆了。
在我的想象中,父亲才不管天有多热呢,肯定还要拉着我去割豌豆,出乎意料的是,父亲对我说:中午好好睡上一会儿,午饭过后我们再去打豌豆。
咦,真是奇怪了,天气这么好,反而不去干活了,而是在家里休息,不对头呀,管它呢,想必父亲有他的考虑,我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补充一下体力,午饭后还得干活呢!
可能是太累的缘故,一沾上床边,我就呼呼大睡,醒来时,已经是午后,太阳已经不是那么热了。
吃过饭,我和父亲再一次来到坡地上,经过太阳的暴晒,豌豆树已经干了,脆了。我们把豌豆树抱在一块塑料布上,脚踩上去,嚓嚓作响,棍子打在上面,一粒粒颗粒饱满的豌豆就从豆荚里爆了出来,用棍子把豌豆树挑开,剩下的就是豆糠和豌豆了。
我们一连打了好几场,一阵凉风吹来,父亲说:趁着有风,开始扬场吧!于是,我和父亲一人手里拿着一只塑料桶,把豆糠和豌豆舀起,举高,迎着吹过来的凉风,把豆糠和豌豆缓缓倒下,豆糠轻,被风吹走了,落在脚下的就是豌豆了。
迎着夕阳,我们背着豌豆往家赶。
一路上,父亲对我说:不要小看收豌豆,其实里面也大有学问呢,你得趁早上就得把豌豆树给割倒了,中午就不能割了,免得太阳一晒,豌豆就从豆荚里爆了出来落在地上了,晒了一个中午豌豆树脆了,午后去打豌豆就方便多了,太阳落山之际,开始吹凉风了,最适合扬场……把握好每一个环节,就不会手忙脚乱的了。
这,恐怕是父亲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
想不到,就是收个豌豆,也都有那么多的学问在里面。看来,做任何事情,都要开动脑筋,善于总结经验,用智慧引领,才能事半功倍,把一件事给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