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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界的许多社团是很残忍的。比如狮群,当雄性小狮子长大后,就会被无情地驱逐出狮群,被迫自谋生路。
幸运的话,他们能独自存活下来,并组建自己的狮群。一代又一代的草原霸主都是这样炼成的。
但人类不一样,很多人成年后依然和父母住在一起,靠父母养活,父母给买车买房,父母帮忙找对象,甚至父母帮忙照顾孙辈……看起来多么亲密、互帮互助的一家人啊。
你能想象一只年轻的雄狮天天在母狮(它的母亲)的身边蹭来蹭去撒娇,另一只老雄狮(它的父亲)天天把食物叼来喂他么?
然后忽然有一天,母狮又带回来一只年轻母狮,给儿子当儿媳妇,跟它交配,不久后,它的孩子们出生了,这对老狮子舔舐着自己的孙辈,眼里露出慈爱的目光……
这画面在狮子身上似乎有点违和,不够洒脱和上进,但在人类社会可太常见了。
在我们中国人看来,成年后和父母的生活交集越多、情感羁绊越多,似乎显得就更加亲密,这好像是一种“孝顺”的表现——但是这真的是一种健康的表现吗?
其实我们经常会发现,看似亲密的背后,实际上是一种相爱相杀的缠结的家庭关系。
我的爷爷是位严厉的父亲,他对我父亲实行的是一种批评式的教育方式。所以父亲小时候看起来是个很听话的孩子,总是默不作声地听从他父亲的安排或者教训。但是他并没有因为爷爷严厉的教育而在学业上有所成就,初中没念完就辍学回家照料着家里的小杂货铺。
随后,在爷爷的安排下,父亲和母亲成亲了,家里也修了新房。然后,爷爷正式把权力移交给了我的母亲(因为他依然不信任自己的儿子),他认为自己终于完成了自己作为父亲的使命,而且很有成就感。
但是被爷爷把人生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的父亲并不开心。即使是在姐姐和我都出生后,父亲和爷爷还经常爆发冲突。
父亲开始经常在外应酬,将爷爷唾弃的“抽烟、酗酒、打牌”三个缺点全都染上了。所以父子俩因为这些事经常爆发冲突:爷爷指责父亲的缺点,父亲顶撞爷爷,然后爷爷生气想不开……这样的模式从我记事起就在我的家里重复上演了无数次,不是父亲喝醉酒惹爷爷生气,就是父亲打牌惹爷爷生气……
爷爷拿这个儿子已经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几十年来,爷爷重复着指责批评父亲的行为模式,父亲也依然重复那些爷爷看不惯的问题行为,没有改过半点。这对父子就在这样的循环中相爱相杀,从来没有跳出过它们的模式。
虽然爷爷表面上对父亲有各种指责,父亲对爷爷也有各种的不满,但只有我知道,他们两已经离不开彼此了:
父亲已经成为了爷爷满足自己自恋的一个对象,他以他为自己儿子所做的一切而骄傲,认为自己是个“完成了任务”的父亲,他也常常通过批评指责父亲身上的各种缺点来凸显自己“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勤俭节约”等优点。
而父亲呢,他一边默默地通过自己的问题行为来表达他对爷爷的反抗和叛逆,但是另一边,他已经离不开爷爷了。他其实内心深深的依赖着自己的父亲,不能再真正地独立起来。在一次对话中,父亲曾向我透露过,其实他很害怕现在越来越年迈的爷爷会有一天离开……
我有时会为父亲人生感到有些叹息,或许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而他的一生都是笼罩在自己原生家庭的影响下,在和自己的父亲做斗争。
如果,他能够拥有自己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其实,原生家庭的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帮助我们发现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鼓励我们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就是“做自己”)。但是对于我的爷爷来说,他给了我的父亲很多,但那都是他觉得他应该给的,他并没有问过或者促使父亲思考过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而父亲呢,他也没有思考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只是很理所当然地走上了爷爷给他安排的人生道路,然后无意识地用他的问题行为来表达自己的反抗和叛逆。好像,他的一生的主题都是在表达他对爷爷的反抗和叛逆,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深深地依赖这自己的父亲,离不开他。
著名的存在主义心理学家欧文亚隆在《妈妈及生命的意义》中写过,他从小和他的母亲的关系也不好,它的母亲举止粗鲁,说话带着奇怪的口音,经常让他在同伴中丢脸……但就是这样一个他不喜欢的人,却在他自己60多岁的时候,还经常梦到她,在梦里,他还经常寻求母亲对自己的认可,高呼“妈妈,我表现得怎么样?”
欧文亚隆在文中也提到,那些父母亲慈爱、慷慨、和蔼的人,他们反而更少地想到或者梦到自己的父母。而那些家庭不幸的人,成年后反而经常要和内心中的挥之不去的父母的形象作斗争。
但欧文亚隆是幸运的,因为他是一位心理大师。也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梦中,欧文亚隆通过解梦的方式在梦中与母亲对话,实现了自己与母亲的和解。
欧文亚隆梦到了什么?
他和母亲在梦里说了什么?
他如何与母亲达成和解?
他如何发现妈妈与生命的意义?
欢迎加入我们「走进内心深处的六课」简单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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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9日 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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