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相识在一位他们共同朋友的引荐下,因为他们都处于而立之年却依旧单身的岌岌可危的地位。
所有的故事都会有一个美好的开始,但不一定有美好的结局。在彼此见面之前,他们已经通过朋友交换过联系方式并且聊了一段时间,彼此之间已经有一定的了解了。也许是因为年纪越大就越发谨慎了吧,她已经失去了曾近少女那份对爱情的急切渴望,他也黯淡了那份对爱情的热烈追求。故事就是这么波澜不惊的在他们之间上演着,爱情与他们而言,是一份无法承受的奢侈品,他们不敢去透支消费,只能静静地攒着钱等待。
每个故事里总有一丝波澜起伏,就像电影情节中总有好人和坏人。他们之间交往虽然平淡,但还是在维持联系,因为他们明白彼此虽不需要对方,但分开就意味着面临下一次被安排的与陌生人相见。故事里的主角对没有爱情的日子安然如泰山,但是再淡定也禁不住父母的威逼利诱以及老泪纵横。他们选择一个咖啡厅相见,两个人都是爱情世界逃兵的高手,谁也不会低着头去乞求。
那一天,她还是小小的打扮了一番,虽然她明白即使见面,两个人也不会擦出爱情的火花,他太过于小心翼翼,他未曾告诉她关于自己任何的情感故事,她亦如此,两个人的交谈除了工作上的抱怨就是生活态度上的讨教,爱情的话题提到的少之又少。见面那一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她早到了半个小时,所以就在咖啡厅里点了杯焦糖玛奇朵,边喝边等。玛奇朵(Macchiato)在意大利文里是“印记、烙印”的意思。
顾名思义,它的名字焦糖玛奇朵就象征着甜蜜的印记,但是她之所有喜欢玛奇朵只不过是喜欢它那细腻柔滑的口感和香醇的味道。一会儿他也到了,他穿的很随便,没有刻意打扮,倒是少了几分矫揉造作的感觉。他们坐在咖啡厅的一个角落里,她问他要喝点什么,他说他不喜欢咖啡,只愿意喝茶,谢天谢地的是咖啡厅里还真的出售茶。对于他的直白,她苦涩的笑了下。
他们像朋友一样天南地北的聊着,但却闭口不谈此次相见的目的。他不喜欢戴眼镜的女生,她不喜欢脸上长满痣的男生,但老天就这么奇妙的让他们俩相见。他和她都没有准确的理想型,因为对另一半要求越苛刻,自己就得越发的优秀。他们知道自己还没有优秀到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喜欢找到另一半。
她后来又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他说咖啡喝多了对女孩子不好,最好少喝点,这种出自陌生朋友的关心,她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出了咖啡厅他们又在附近的一个小公园走了一圈,她记得他说过非常希望可以有一个人陪他去看盛开的樱花,她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倾听者,所以她鼓励他说一定可以实现的。
那次不痛不痒的相见之后,他们还一起看过电影,还继续保持着晚上睡前聊会天的习惯。通过他的言语,她不知道他是否是过于羞涩去表达自己,又或者是不愿意伤害自己的情感,希望慢慢淡开。她也曾想过,和自己聊了近半年的人,即使是自己不太喜欢的类型,也许会日久生情。爱情也许会轰轰烈烈,但是婚姻不会,他们现在要找的已经是婚姻,爱情不过是婚姻一个美丽的幌子。
她已经厌倦了被父母逼着相亲的日子,也希望自己能够找个志同道合的人。外表在现实的生活面前一文不值,她尝试着去想他们在一起后的日子。在过年的那几天他们相互没有联系,回沪的日子里她试探的问他新年过的如何。他说一切都好,只是妈妈比较唠叨,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娶妻生子在长辈的眼里和生死没有区别,都是必然的过程,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她又试探的问了句回家有没有被安排相过亲,他回答他说自己从来没有相过亲。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句从未相过亲,她才明白自己一直在一厢情愿,也许他真的只是想交个朋友那样认识她而已。她已经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尝试将就下去的理由了,他们交谈越来越少,问候也不过是最近怎么样,去哪里旅游之类。
她像一直刺猬,用坚硬的刺层层围裹着自己,偶尔敞开心扉,却发现那个人不是自己在等待的人;他像一直乌龟,永远不会去表达自己的真实感情,他宁愿躲在自己的壳里一个人老死一辈子,也不愿低头去乞求一份爱情。他们对于爱情逃避的态度俨然是很相配的一对,也许他们都曾想过尝试在一起,但没有一个人曾开过那个口。时间久了便相互猜测对方,爱情最终还是在他们缄默的态度之间悄悄的溜走了。
他们也许真的是不合适,也许合适,但却有缘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