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壮是下岗职工。为谋生计大伙凑钱帮他买了辆三轮出租。可是尽管他早出晚归,不辞辛劳,但也生意惨淡。别人给他提建议晚上活好。他试着做了,果然有写起色。
这天晚上,大壮看看表,十二点多了,也该回家了。他打了一哈欠,看街上已无行人,便蹁腿跨上车准备回去。
忽然间,从胡同里传来男女说笑声。大壮眼睛一亮,心想:又来活了。
果然,兴匆匆走来两男两女,径直奔大壮过来。
大壮仔细一打量,他有些诧异。这身打扮只有在电影里能见到的装束,三十年代的学生。尤其两个女的还留了长长的辫子。“这个年头什么打扮都有啊!”大壮虽心存疑虑,但也无奈地摇摇头。
见大壮站在三轮车旁,那个女的显得惊讶和好奇,远远地摆着手。大壮把车提了过去。
“黄包车!”女孩叫着,“还有这样的啊!师傅,你这车能拉人吗?”
一看四个人,大壮心里不太乐意,但也无奈。谁让咱干这行了呢。
“你这能坐四个人!”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大壮不情愿的点点头。
另一个女孩乐开了花“没事,师傅我们多给钱。我们也找不到车,就帮帮我们吧。“两个女孩生怕大壮拒绝,不容分说跳上了车。好奇地左瞧瞧,右看看。叽叽喳喳的,兴奋地用手抚摸着。
大壮虽然心疼车,还是启动了。听说去郊外那个苗圃,他心里画了弧。“那可是公墓啊,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想得出,玩浪漫都出花样了。”可转念一想,人家爱上哪上哪,与自己有事莫关系呢。就是那有一个上岗,又得让他的爱车受累了。没辙大壮硬头皮往前走。
车上的几个人是那么开心,一路上嬉笑不停,哪管大壮心里打什么算盘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知为什么,今天车这么给力,上岗没费什么劲。很快出了城,拐了几道弯,便走进了苗圃的羊肠小路。
初秋的夜晚,天气已经很凉了。茂密的树林遮住了星光,越发越发显得阴森。大壮虽然胆子很大,但这荒郊野外白天他也很少来的。此时,夜已深了,“他们来这干嘛?是不是头脑有病,还是吃错了药。管它呢,爱咋咋地,人家多给钱,也不是叫自己去做坏事。”
到地方了,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几个人,此时都没了言语。不情愿的走下来,似乎有些恋恋不舍。小姑娘站在车旁,默默抚摸着车扶手,不说一句话。他们望着大壮欲言又止,久久不愿离去。
“走吧,天要亮了。”那个女孩拽着她的手,向林深处走去。男孩递过一沓钱,转身也默默离开。
大壮心存疑虑,“这几个人怎么这麽蹊跷,好像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大壮接过钱,借着明亮的灯光他有些惊讶:“咦!这钱怎么有中华民国字样,啥时候的钱啊”他刚想去叫那几个人,才发现他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大壮仔细端详着这些钞票,还那么新,不像是假的,这可是古董啊!说不定还有收藏价值。想到这,大壮不由得一阵狂喜,说不定就此发了。他小心翼翼揣好钞票,掉过车头兴匆匆地往回赶。
回到家,老婆早已睡下。打开灯,大壮凑到老婆的耳边故作神秘地说道,“老婆,发财了,明天和你说。”话刚落,便一头扎进被窝,呼呼睡去。
他老婆迷迷糊糊地听他没头没脑一句,也没在意,熄了灯,也睡去了。
太阳都老高了,大壮老婆都做好饭半天了,还没见大壮醒来。他老婆挺奇怪的,以前他早起来了,怎么今天睡得这么死呢。她走到床前,轻轻喊了几声。没音,大壮还是一梦不醒,脸色还特别难看。这下,他老婆有些慌了。赶紧给他好友牛津打电话。
牛津,和大壮从小一起长大,人挺好,脾气大,爱打抱不平。一身穷气,姑娘见了躲得远远的,没人给老婆。自然他也图清净,一个人自我感觉良好。接到大壮老婆的电话,牛津急匆匆赶来。
进到屋,牛津一眼瞥见床上沉沉睡去的大壮。他也倍感蹊跷。只见大壮面色死灰,眉头暗淡,呼吸似乎有气无力。用手扒拉几下,他还是鼾声依旧。“是不是昨晚遇到鬼了!”
牛津顺嘴一句吓得大壮老婆差点没坐到地上,半晌她才哆嗦说道“你别瞎说,吓死我了。”少顷,她又想起什么“好像他昨晚回来乐得,说发财了。也没看到他往出拿钱啊。”
这倒提醒了牛津,赶紧去翻大壮衣兜。
大壮,昨晚连衣服都没脱,就躺下了。大壮老婆手快,很快从大壮内衣里翻出一沓来。不看则吧,一看两人都惊出一身冷汗。哪是什么钱啊,分明是一卷黄纸吗?
大壮老婆妈呀一声,手一哆嗦,纸抖落地上。阳光一晃,瞬间都化成纸灰四处飘去。
还是牛津沉住气,他抹了一把冷汗,一切都明白了。尽管牛津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眼前所发生的事,他无法解释。他安慰大壮老婆几句,一边告诉她“我去想办法”便飞似得走了。
邢奇才,老祖宗给他留下一套所谓的歪门邪路,平常也弄点捉妖驱鬼之道。谁也没见到鬼是什么样,也没见识他有多大本事。这个人又生性古怪,所以大伙给他起个外号‘行不行’。他经常在人前放言:世道变了,该出来的都出来了。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人人都躲得远远地。都说他着了魔,。更甚的是,每天总拿着破旧发黄地老书,舞弄着什么符啊,阵啊。嘴角还嘟噜着,好像嘴里永远都有嚼不完的东西。有时,还真怪,半夜有人看到从他家窜出一股青烟。还真有点邪气,谁都离他远远地。自然,他住的地方人去屋空,他也落得清静。唯独牛津和他投机,俩人经常不醉不休。
牛津的造访,早已习以为常,邢奇才依旧旁若无人的鼓弄他那些玩儿艺。不时的对着香炉絮絮叨叨。牛津这个气啊,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撸起邢奇才就走。
“香,香啊!”邢奇才醒过腔来。牛津死死拖着他,就是不放手。
听说大壮出了事,大伙都来了。退休在家的老中医崔老爷子也急急赶来。崔大爷摸摸大壮的脉搏,半晌没说出话来。
大壮老婆急忙问“崔大爷,怎么样?啥病啊?”
崔老爷子摇摇头,“人还喘着气,怎么没脉呢?怪了!”
就在这时,牛津拉着邢奇才进了屋。
一看‘行不行’来了,大伙忍不住笑了。邢奇才不理会众人嗤笑的目光,径直走到大壮床前。同样摸摸脉搏,又翻翻眼皮,振振有词的说道:“见鬼了。"
邢奇才话一出口,就有人笑出声来。
催老爷子胡子一撅,"胡闹!还不快送医院,做做脑电图。那是脑子病!“
旁边一个大嫂捅捅大壮媳妇,"快送医院吧,别信他的,在耽误了。”
大壮媳妇看看崔大爷,又看看牛津,再看看邢奇才,一时没了主意。
牛津捅捅邢奇才,小声嘀咕着:“该看你的了。”
邢奇才嘴都咧到一边了,鼻孔哼了一声,他鄙夷的看了一下众人,甩了甩袖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纸,在空中转了几圈,右手又在纸上圈圈点点,口中念念有词。然后面对着众人,阴阳怪气地说道:“不妨事,他魂在人家那,我给你聚回来。”一边说着一边高举手将黄纸向大壮额头用力拍去。
众人“啊”地一声,吓得捂上了眼睛。谁也没料到邢奇才会有这一手。好人也得打晕了,何况还是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
大壮媳妇想拦也拦不住了,吓得紧闭双眼。
只听“啪”的一声,一股气从大壮鼻子里喷出。等众人从指缝里偷看时,奇迹出现了,大壮慢慢睁开了眼睛。张了几下嘴,若无其事地坐了起来。
“我的妈呀!你可醒了。”大壮媳妇紧紧抱住了大壮,生怕他在睡过去。
催老爷子奔过去,摸摸大壮的脉搏,嘴里不知在嘟噜什么。胡子撅起老高,愤然的摔门走了。
众人围过来,见大壮真的没事了,便都散去。送走众人,屋里只剩下邢奇才,大壮他们四人了。
“昨晚你去哪了?”牛津问道。
大壮眼睛一亮,欣喜地说道:“牛津,我弄了不少过去的钱,还挺新呢。”大壮说着一摸兜,“咦”怎么没了?"
"过去的纸币?在哪我看看?”邢奇才撇着嘴。
“我”大壮媳妇张大了嘴。
“你放哪了?”牛津急忙问大壮媳妇。让奇才看看,有没有说道。
“别找了,那钱你能花啊!”邢奇才煞有介事地说道。“我告诉你吧,你魂被勾走了。有鬼附你身上了。这些恶鬼我早晚得收拾他们,让他们出来害人。”
大壮一把抓住邢奇才的手,:“大哥,我真的遇到鬼了?我看他们不像坏人啊!”
“俗人啊!肉眼翻胎。这就是恶鬼的精明之处,先勾引你,然后知你于死地。哼哼,你能懂吗?”邢奇才振振有词的说道。
“大哥,你可得救我啊!”此时大壮也吓得不轻。
“没事,捉妖驱鬼那是我分内的事。”邢奇才拍拍胸脯。“不过,这鬼好像怨气挺重的。”邢奇才掐着手指,“他们还得附你身上,得有个解决之道。"
是啊,刚才我好像还和他们在一起了呢。”大壮挠挠头,又想了想,“他们像有事求我。”
“求你?哈哈,”邢奇才一阵冷笑,“鬼都是专做坏事的,自古就没有善类。看我施法把他们压制住,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哎,”大壮沉思一下,又说:“我想起来了,他们好像说,让我帮帮他们。”正说着,突然间大壮又打起哈欠,不大一会竟呼呼睡去。
邢奇才又重操旧技,这次却没有起作用。此时,他的眉头也渗出汗珠,手脚也有些忙乱。
一旁的牛津看出门道,悄悄问道:“是不是有麻烦?”
邢奇才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皱了几下眉头。半晌,他抬起头嗫嚅道:"他累着了,多睡一会就会醒了。我回去取些东西。”说着拉起一旁呆愣的牛津就往外走。
大壮媳妇,如坠雾中,慌乱地点点头。
到了外边,见没人。奇才对着牛津的耳朵悄悄说道:“牛津,咱俩是好朋友吧?”
“啊!”牛津愣眼看着他。
“他招的鬼,怨气挺重,恐怕~~~”邢奇才话还没落音,牛津就抢了过去。“得了吧,就说你没那俩下子。”
邢奇才一把捂住他的嘴,脸都涨红了,"你、你”
牛津也知道奇才好要脸,没再揭他短,劈头扔过一句“你看咋办吧?”
邢奇才也没说话,低着头往回走。牛津也没了主意,只得默默跟在他身后。
到了邢奇才家门口,俩人进了我。掩上门,邢奇才也没了刚才的傲气。低头坐在炕上,也没让牛津。牛津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一肚子的气。
好半天,邢奇才缓缓抬起头,低声说道:“最后一招了,我试试能不过阴和他们对对。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最后一招,轻易不能用的。”
牛津听老辈说过,有大师能和阴间人说话,俗称‘过阴’。那不是小事,有的道家功夫不到家,连命都搭上了。这十分危险的,真难为自己的好朋友了。一向倔强的牛津此时也佩服奇才的勇气,也为他的侠义感动。他拉着奇才的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邢奇才目光拧到一起,脸上带着苦笑,叮嘱牛津:“假如有什么意外,都怪我学艺不精,不会怨别人。”
牛津紧紧抓着奇才到手,动情地说:“奇才,你可想好了。不行咱们再请高人。”
“时间不多了,我算过解就剩今天一个晚上,在就三个月后。那大壮能熬过仨月吗,再说,跟前哪有高人我还不知道,都是为钱唬弄人的。我尽力吧。”
牛津知道也没别的办法,眼看都下午了,只能这么做了。
邢奇才摆好香案,再一次叮嘱牛津,等我做好了法事,你在外面看好人,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能惊动。奇才交代完,自顾忙去了。
牛津守在门外,静静地等着。奇才家在市区最外环了。除了跟前那一片片臭泥塘陪伴他左右,平常没人光顾。偶尔有几只狗来回窜过,便是被人遗弃的野猫发出瘆人的叫声。沟塘里的芦苇早已褪去了绿色,不时地扑棱起几只小鸟。
此时挺高的日头,已慢慢西沉了,屋里还没有动静。牛津有些着急了,他趴门缝往里瞧着。尽管天都有些凉了,可奇才一直跪在堂前嘟噜着,汗水已经把后背湿透了。牛津真有些担心,但他却无能为力。照实捏一把汗。
夕阳西坠,落日的余晖给大地披上一层黄晕,那硕果的枝头越发金灿灿。远处的山峦有些时隐时现,。牛津真的有些急了,他担心奇才真的会出事。这么久了,谁长时间跪在那,也撑不住的。他正要推门进去,突然听到扑通一声。牛津一惊,顾不得许多,撞开门闯了进来。
眼前的景象他呆住了;奇才躺在地上,浑身像水洗的一样。一动不动,面色苍白。牛津一把抱起奇才,大声喊着。
半天,奇才缓过气来。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事了。”
牛津长出了一口气,他悬着的心才落下来。他赶紧把奇才抱到炕上,帮他擦着脸上的冷汗。
“砰”的一声,门又被人撞开。一道电光直射过来。
是大壮媳妇,她趿拉着鞋,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声音有些哭腔,“快看看大壮吧,我看都不行了。”
奇才慢慢带起头,此时牛津也打亮了灯。“没事了,我知道咋回事了。大壮今晚去一次傻事都没有了。”
“还去,命不搭进去啊。”大壮媳妇脑袋布楞八个个。
“听,奇才的。”牛津的话落地有声。
大壮媳妇平时也没啥主意,牛津一说肯定有办法了。再说都这样了,还有别招吗。
奇才缓一会神,跟牛津嘱咐几句,把胸前那那串佛珠剑递给牛津,“这交给大壮,以防万一。”然后,斜躺下,冲牛津无力地挥挥手。
牛津知道,奇才太累了,把一切都交给自己了。他冲大壮媳妇说道:“走吧,让他休息吧,我去."
大壮媳妇不知道这都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奇才怎么累成那样,她回头看了几眼,满腹狐疑地跟在牛津身后。
到了家,刚打开大门,大壮一头钻了出来。差点没和牛津撞个满怀。他老婆更是又惊又喜。刚才还有气无力呢,这阵像欢兔子似的。牛津把大壮拉进屋,把奇才交代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大壮。
大壮把脑袋布楞的像鼓似的,就是不去。
牛津最后还是把奇才怎样冒着危险那些都说了。说得大壮眼泪都下来了。他一拍胸脯,大声说道:“就是刀山我也去,得对起起奇才的一片苦心。”
夜很晚了,路灯那橘红的光芒荒凉的照在大街上。没有人,阵阵冷风袭过,那么冷冷清清。大壮媳妇送出大壮和牛津,眼泪汪汪地叮嘱牛津:“一定要保护好大壮,一定平平安安地把他带回来。”
牛津拍着胸脯做保证,但他心里也直嘀咕。
大壮媳妇把煮好的鸡汤和粥,用保温盒装好,给奇才送去。走出老远还回头张望,心事重重。
夜更静了。偶尔又一阵风,卷起一团树叶,重重地摔在人的脸上。那么痛,那么让人心慌意乱。按奇才的嘱咐,大壮静静等在那个胡同口。很平常的那个弄堂,今天却格外显得阴森恐怖。又一阵风,大壮激灵打个冷战,头发有些竖起来。祸因人而起,因人而息。牛津虽然不放心,却也只能远远看着,以防不测。
正好十二点钟,大壮知道他们要出来了。不由得头发发炸,腿有些发抖。机会只有今天这个晚上了,是福是祸,总也躲不过。
终于,那四个人出来了,像风一样瞬间来得大壮跟前。大壮只觉得一阵冷风从他头灌进脚,整个人都凉透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反而清醒了,不那么害怕了。
四人在没有昨夜那兴高采烈了,面色阴郁,心情失落。见到大壮,他们只说了一句“走吧。”
大壮知道他们去哪,自己也豁出去了。他发动了车子,飞快地向郊外驶去。
很快到了林子的尽头,四人下了车,其中一个青年走到大壮跟前说道:“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们也无奈,不想害你,可我们也找不到能帮我们的人,只好附到你身上。只有你能帮我们的。”
“你们说吧,让我怎么帮你。”大壮反而镇静下来。
那个年长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日本侵占了东北。我们几个北平的学生怀着满腔的爱国热情,也投身到你们这里。和很多救国的人一样,发传单,贴标语。万万没想到,被一个老财告密,被日伪军抓去,活埋在那个胡同的枯井里。从此阴阳两隔,我们成了怨气深重的孤魂野鬼。可怜我们风华当年,就这样沉冤他乡。就连我们的家人至今都不知道我们客死他乡。于是,我们发誓一定不让那个坏人一家人不得安宁。从那以后,他家总是怪事不断,不得安宁,那都是我们作的。后来,也不知道他们从哪请的法师,用什么所谓的万斤符压住了我们。他还扬言有他邢金堂在,永远不让我们翻身。从此,我们被恶魔困住,不得翻身。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忍受煎熬,受尽了地狱的摧残。也懂了,只想做一个善类。转世放弃恩仇,不在害人了。可那个法师依然没有放过我们,把我们的尸骨埋葬在荒郊野外,还用符压住,只有每个季节之初,我们才能出来两次。我们只想回我们的老家,转世做一个好人,不在受着地狱煎熬。那夜见到你,我就知道,我们有出头之日了,能帮我们的人来了。”
说道这,他们指引大壮来到林子深处,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包前停下来。“这就是震住我们的地方,也是我们最后的归宿。”
大壮用电光照亮,由于时代久远,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坟茔。它堙没在荒草从中,没有一丝痕迹。最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锅大小的地方一根草没有。可能是怨气太重吧,草也不敢招惹的缘故。
怎样破解那道符呢,说那个邢金堂,大壮似曾听过,但又想不起来了。以他性格,这个忙他一定要帮的。于是,他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一定找到那个叫邢金堂的法师,明天我再来找你们。”
“明天,我们再也出不来了。那个法师挺厉害的,我们见过好多被他收过的鬼,下场比我们还惨。这次我们是冒很大的风险,想激他出来,求他放过我们。可谁也不知道他云游去哪了。”那个青年说道。
“大哥,我们求你了。来世做牛马在报答你。”俩女孩说道这,对大壮深深鞠了一躬。
大壮正要伸手想扶一下,突然他的胸前一道闪光,四个年轻人一下子化成一缕青烟,瞬间不见终影。
那道闪亮也惊动了躲在远处的牛津,他飞快地跑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大壮这才记起,那道闪光是胸前佛珠发的。可能鬼一碰到自己,佛光就会显现。不管他们是善还是恶。
见大壮没事,牛津急急地问道:“事怎么样了?”
大壮摇摇头,苦笑道:“还没说完,他们就被佛光击跑了。”“对了,”大壮又想起了“牛津,知道邢金堂这个人吗?”
“他呀,那不是奇才的祖父。”牛津笑了,“要找他,你得刨他家祖坟。”
“怎么啦?”大壮不解地问。
“死好几十年了,这事还得去找奇才,走吧。”牛津拉着大壮出了密林。走出林子,来到大路上,东方已经亮了。
俩人回到大壮家。此时,东方已经放亮,城市上空那个平房区上空早已升起袅袅炊烟。火红的太阳跳跃几下,窜出了地平线。无限霞光铺满了整个城市,到处金灿灿。两人无暇顾及美景,信步推开大门。
大壮媳妇萎坐在床角,眼睛布满了血丝,直勾勾的盯着窗外。面色阴郁,看来一宿没眨眼。见两人平安回来,这才欣喜地跳下床。
“奇才怎么样了?”大壮死死抓住老婆的胳膊。
可能是用力太大,大壮媳妇脸上的肉都扭曲了。她只顾慌乱地摇着头。
一旁的牛津看出来了,一把扒拉开大壮,“让她慢慢说,你快把她胳膊掐折了。”
“奇才没在家,打电话关机。”大壮媳妇急忙说道。
“奇才,是不是出事了。”牛津顾不得多想,拉起大壮直奔奇才家。
奇才家的门虚掩着,屋里冷冷清清。好像许久没有人住一样。只有堂前那柱香,在升起袅袅青烟。再告诉来客,这里曾有拜过。牛津怀顾着四周,奇才的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一样没少。他究竟去干嘛去了,为啥躲着不见,还是有难言之隐。凭昨天他的表现,奇才绝
不会撒手不管。